贺深顿了一下，随即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挺好的，继续保持。”
裴渊挑眉：“你不信我？”
贺深笑了笑：“没有不信你，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从不怀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或许裴渊这一刻许下的承诺是真心的，但真心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裴渊一眼就看穿了贺深的想法，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他太了解贺深了，贺深虽然看上去阳光外向，但实际上是一个心防极重的人，出身于贺家那样的复杂环境里，贺深从小就知道人性复杂，人心善变。
尤其还遭遇了车祸重生这么大的变故，贺深的心防恐怕又加重了好几重，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只是他曾经以为他会是那个例外，没想到对贺深来说，他并不是那个例外。
原来他不是啊……
裴渊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就连语气都有点低沉了：“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贺深见裴渊一脸低落，又开始后悔他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但他回想了一下，又觉得他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你明白什么了？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裴渊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笑了：“你还不够相信我，但我也知道现在的你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虽然我以为我会是那个例外，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努力让你愿意相信我，努力让你不再对我有任何顾忌和怀疑，努力成为你心中唯一的那个例外。”
“我会一直努力的，我不敢说永远，但至少会一直持续到我现在心中所想的永远。”
听着裴渊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贺深感觉有一道电流沿着后背蹿了上来，他顿时头皮发麻，浑身战栗，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本想叫裴渊不要太肉麻了，却见裴渊神情有些黯然，眼神也有些受伤，不由心头一荡，他顿了一下，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贺深沉默了一会儿，他一时间竟然不敢直视裴渊那深邃的眼睛，生怕被裴渊眼睛里的温度烫到，半晌才以调侃的语气开口道：“裴少，你该不会真的是恋爱脑吧？”
裴渊深深地看了贺深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
“我刻板印象里的裴少当然不是恋爱脑，你明明应该是个无情无欲的高冷男神，恋爱只会影响你拔刀的速度……”贺深挑了挑眉，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现在的你很不像你。”
裴渊意味深长地说：“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贺深顿了顿，他发现他可能的确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了解裴渊。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裴渊话锋一转，轻轻一笑，“这样的我对你来说，就会永远有很多惊喜，给你留一点想象的空间，每一天的我对你来说都是不一样的我。”
贺深：“……”
裴渊这家伙，怎么好像真的有点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