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在野 作品

343. 日出 我很好,希望你们也好……


    祝宁联络了猎豹队, 想到沈星乔,霍文溪说过沈星乔好像又去医院了,在做康复训练,但祝宁一直在各个污染区域乱窜, 很多事儿都没在意。

    她真像个人渣啊。

    沈星乔跟叶飞是初代祝宁的朋友, 但祝宁总觉得不熟。

    祝宁想了想, 已经打开了对话框,到需要编辑文字了, 又不知道说什么, 总觉得会被沈星乔骂,还是那种狗血淋头的大骂。

    祝宁把副脑收起, 有点拖延症上身,想到时候再说, 端着汤碗想走,一回头就看见了白澄。

    祝宁被她吓了一跳, 白澄好像在特地等她,问:“怎么了?”

    白澄淡然道:“跟我挖坟。”

    祝宁:“……”

    姐姐, 你真的很语出惊人, 她把餐具放在回收处,问:“大半夜?”

    白澄问:“你想白天?”

    祝宁还没说话, 白澄说:“我想她了。”

    祝宁默了下, 想到白澄抱着另一个自己才能睡踏实,估计最近都没睡好, 自己的队友能怎么办, 顺着呗。

    白澄说穿越飞鱼线之后找完整尸体变得比较难,最好先准备好。

    来的不光是祝宁,林晓风和裴书也被拽起来, 裴书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朦胧,明显刚才在睡觉。

    四人一人分到一把小铁锹,看上去像是深更半夜盗墓贼团伙作案。

    去哪儿挖坟要这么大的阵仗?上次白澄是自己去的,他们三个在车上等她。

    祝宁低声问:“这次很危险?”

    白澄:“没有,感情好,一起去。”

    白澄说话声音机械,祝宁捋了会儿其中的逻辑,有点类似于小孩儿上厕所得拉个人,不是说一个人不能上,是最好你跟我一起去,这样我们才是好朋友。

    俗称厕所搭子,白澄这种情况应该叫挖坟搭子。

    哇,她被白澄承认了,祝宁莫名有点高兴,心想不就是挖坟吗?下火海她也去。

    祝宁跟老赵打了个招呼,说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老赵看他们神秘兮兮的,也不多问,飞鱼线实在没什么危险,都不用嘱咐。

    裴书开的车,小姑娘长身体,老大半夜劳累长不高,裴书头发乱得像个鸟巢,单手开车,眼神无光。

    祝宁问:“所有调查员都要经过你那种训练?”

    裴书猜测祝宁肯定有熟人当调查员了,不然不这么问,“临时的?多久了?”

    祝宁:“半年?一个月?”

    说实在的她不知道,距离神降才过去半年多,算上培训期,山猫真的出墙也就这两个月的事儿。

    裴书:“以前调查员培训严格,后来发现消耗速度太快,有大型任务的时候,我们会对外招聘临时调查员,一般都从猎魔人队伍里挑,还挺严格的,你这朋友挺厉害。”

    “五个月的培训,没法做完整的思想灌输,毕竟大家三观都成型了,很难扭曲,所以权限比较低,接触不了机密文件,必须听上级指示,你就当他们是实习生吧。”

    祝宁问:“一般这种人都充当什么角色?”

    裴书:“炮灰。”

    好无情的两个字,山猫去给人当炮灰了?

    裴书现在脑子清醒了,从后视镜里看祝宁,她眉头皱着,好像有什么心事儿,问:“他在哪个队?”

    “渡鸦队。”

    裴书:“还真是好苗子啊,渡鸦队是先锋部队,他精神状态一定不好。”

    祝宁觉得头疼,山猫在走裴书的老路。

    裴书问:“你是想让他退役?”

    裴书那边有门路,调查员内部规则他很清楚,祝宁想让某个人退役,操作一番不算难。

    祝宁沉默了,她总觉得对山猫有责任,山猫是徐萌养大的,徐萌是祝宁好姐妹,四舍五入山猫像她外甥,又像是那种战友的遗孤。

    这是山猫自己选的路,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屁孩儿,肯定知道在干什么。

    裴书揣测祝宁的意图:“你要是想,不如把他调到我们队里,渡鸦队算是很好的资质了,我们人太少了队长。”

    那还是别了吧,到时候被祝宁弄死了,她怎么给猎豹队交代?

    她没再说话,这边都是荒野,除了天上的飞鱼线,地上都长得差不多,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点轮廓。

    那是个大型坟墓,大多数只能戳一块儿木板,或者废弃的铁板,上面写下的碑文也很随意。

    这边可能有什么习俗,人死后安葬,墓碑上要绑一件衣服,类似于遮风挡雨,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远远看去像是迎风飘荡的鬼魂。

    祝宁刚知道自己有墓地,现在看坟墓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裴书:“飞鱼线安全,有人带着战友说去补给站救治,一般都没法救治,带过来就死了,后来就把战友埋在这儿,越埋越多,形成了大型墓葬群。”

    墓碑上站着一种吃腐尸的鸟,估计是营养不良,鸟才巴掌大。

    墓碑密密麻麻的,祝宁的大脑快速数了一下,一共九百多个坟墓,有些墓碑倒塌了,露出森森白骨。

    林晓风本来很困,到了墓地只感觉阴森森的,祝宁顿了下,帮他把墓碑扶起来,上面碑文也花了,看不清这是谁的墓。

    祝宁立好碑,把上面缠绕的衣服重新打个结,好像在给一位陌生死者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