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侯 作品

第203章 舆论战【140w营养液大加更!】(第2页)

    整座城市逐渐变得吵闹,越来越多人醒转,套上代表自己身份的装扮,奔赴他所在的岗位,为这座城的繁华添砖加瓦。

    当阳光愈炽,电车冲开雾气,人群用上街巷,晚到的厢型车终于依次抵达,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被捧出,摆上报摊、报亭尚空着的位置。

    日月报来了!青橙日报来了!娱乐周刊来了!本港新闻也来了…

    阿甘伯摆好这些报纸,第一时间拿起一份本港新闻,头条上刊登着几张格外触目惊心的照片——

    那是一个被伤害的女性,嘴角、眼睛、手臂、腿、背部等处伤口的特写照。

    报纸没有刊登女性的脸,也未道出其姓名,却讲述了她懵懂间踏进香江,眨眼跌入深渊的悲惨经历。

    当民众看到的这些伤情属于一具尸体时,大家感叹一声好惨便罢,但受这些伤的人还活着,民众便忍不住要开始推想,这样一个正青春无限,本该肆意绽放的花朵般的女性,遭受这样的痛楚,该多艰难。未来她要如何康复?如何坚强的面对这段记忆?如何迎接未来的人生?

    谁都有姐妹、妻女、母亲,怎能容忍自己生活的“家”里,还潜伏着会如此戕害女性的野兽魔鬼?

    阿甘伯一边读报,一边气得猛拍大腿。原本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如今也气得站起来,与来往的街坊和对面铺子里的老朋友怒骂起恶人的可恨。

    老人家的粗□□得最好,透着最原始的味道,将凶徒鲁先生祖宗十八代都带着一起骂。老人家不管什么道理,就是要骂你,就是要连坐九族!十族!

    路过的上班族等听到激愤路人的讨论,心生好奇,便也纷纷赶来买报。

    已经看到有图有证据的正经报业的文章,了解了事实的报摊、报亭老板,不约而同的将歪曲事实夸鲁先生的狗屁报纸压下,将《日月报》《青橙日报》《本港新闻》等刊登了跪尸案和鲁伟业强-奸-案的报纸推荐给客人们。

    于是,眨眼间舆论转向。

    行人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好,等红灯时看到身边人在看同一则新闻,便要一块骂骂鲁伟业这个无能扑街!

    而那些看到夸赞鲁先生新闻的人,刚准备跟晚到公司的同僚聊两句警方**的话题,还没开口,就被几份新报纸、几则新鲜出炉的新闻,劈头盖脸倾覆三观。

    艹!怎么会这样?鲁先生自己是禽兽,居然还敢贼喊捉贼?*^%&$¥*(此处省略几十字粗口)

    原来——

    舆论也可实事求是,化成利剑,还世间清明公正!

    ……

    胡律师靠着从鲁伟业那里赚钱而购买的超大豪宅里,窗明几净。

    胡中旺及其家人们穿着最舒服华丽的丝质睡衣,卧在最柔软的床垫上,盖着轻柔又温暖的羽绒被子,睡得如此香甜、美梦不断。

    而在才上市的娱乐头条报刊上,描述着与此天壤之别的境遇,那是被胡中旺用自己所学保护着的鲁先生、所‘照顾’过的阿莲的处境:

    【警方冲进深水埗鲁某业安置阿莲的老屋,烂仔们正挤在旧沙发上饮酒作乐打游戏,他们叼着烟爆着粗口,时不时将脚边的空酒瓶踢远,发出乒乓声。酒臭、烟气、臭袜子的味道、下水道的味道、酸臭汗味和若有似无的腥味弥漫整屋。

    当警方制服四散逃窜的烂仔,推开阴面最角落的储物间时,在一个床板都断了几根的破单人床上、一堆臭袜子、臭内裤、酸臭衣服间发现正发烧的阿莲。彼时她头枕着一个赃污不堪的烟灰缸,下半身□□着只盖了件破衣服。在被送到这间屋前她已遭受不堪折磨,来到这里后到底又被施加了怎样的对待……】

    最无力反抗的弱者阿莲,总算通过向媒体和警方和盘托出自己遭遇,而使胡中旺这一天清晨无法安眠——

    清晨八点多,胡中旺家门铃便响个不停,伴随着急切的拳捶脚踢声,让原本宁静的家变得鸡飞狗跳。

    胡中旺趿拉上拖鞋,忍着忽然而起的心慌,快速到门前查看。

    见是白先生、谷叔和王挺等人亲自造访,忙手脚麻利地打开大门和防盗栅栏。

    “出了什么事?”胡中旺请几位业叔的大管事进门,转身要去厨房为他们倒茶,却被王挺一把拉到桌边坐下。

    白先生将一沓报纸放在桌上,沉着脸道:

    “你昨天说业叔什么都没跟你讲,还让你回来后什么都不要做?”

    “……是啊,怎么了?”胡中旺抹了一把脸,想要整理下手中报纸再仔细阅读,眼睛忽然捕捉到上面【鲁某业已全部招认】的字眼,惊得顾不上报纸的整齐度,匆忙展开纸张便读了起来。

    几分钟后,胡律师黑着脸,懊恼地猛拍大腿:“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先生问。

    “怪不得业叔看起来那么怪,原来他招了!”胡律师额角青筋暴起,一瞬间想到很多,越想越心惊,越想脸越黑。

    “怎么知道不是齐喆他们招了?”王挺手指搓着报纸一角,皱眉问。

    “业叔既然那么怪,肯定是有事发生。如果这事是‘他知道齐喆招了’,怎么会不让我联系你们,想办法买通警署的人,创造一个灭齐喆口的机会?

    “业叔什么都没说,一定是因为自己在某种情况下招了,要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我们交代。”

    胡律师又翻过其他几份报纸,手指点了点报纸:

    “这些事齐喆可不知道!

    “大眼猫白双银不过是在业叔手底下开个麻将馆,他也不知道吧……”

    “……”

    “……”

    “……”

    王挺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进警署便招供,这样丢人的事,业叔如果真的做了,会有那样的反应,的确合理……

    可是为什么业叔会招?

    这原本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业叔遇到了他都不得不招的情况。

    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他们这些人恐怕也危险了。

    难道是o记?

    难道警方一直偷偷在布一盘大棋,且他们一点风声没听到……

    几人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焦。

    白先生当即坐不住了,他第一个站起身。

    “我要回去烧掉所有账册等,把货也藏一藏。你们也回去准备一下吧。”白先生讲话间人已走到门口,头也未回便推门离开了。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互道一声各自安好,纷纷四散离开。

    只一瞬间,团结同盟崩溃,大家心里已经没了如何将业叔捞出来,而变成了如何保住自己。

    是速速逃掉,还是趁机取业叔代之,亦或者跟一直虎视眈眈业叔产业的大佬合作……在这一刻,连之前几年同进同出的王挺、谷叔等都成了对手、敌人,自然不可能再同心协力商讨对策了。

    如今,这是同室操戈的局面,大家已然各怀鬼胎了。

    ……

    这一天,警署门外聚集了好多人。

    这些人堵塞了警察上班的通道,他们举着横幅和纸壳牌,上面写着【剿灭贩毒团伙,还香江安宁】【度贩进牢房,青少年健康迎双旦!】【鲁某业团伙永世不得超生(骷髅)(骷髅)】【强-奸-犯必须伏法!重刑!】……

    当家怡骑着车路过警署大门时,便看到这群义愤填膺的市民。

    她一脚蹬地,耳中听着市民们怒喊着口号,用力摇晃着抗议牌、号召牌,瞧见公共关系科的同事们出来安抚民众…平静的心情渐渐澎湃。

    这世上最具煽动力的,永远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