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第24章 第 24 章 将贞操守得死死的(第2页)



    陆安荀顿时觉得形势不妙,虚晃一招后,立即往回逃。



    百里言玉在后头追,然而追进树林中却突然不见了陆安荀身影。



    陆安荀回来后,没多久,有一伙人举着火把过来。



    “快起来!”一人进来踢了踢睡在地上的人:“你们都出来!”



    “安哥,这是让我们去哪?”丁三问。



    “兴许是问话。”



    陆安荀走在前头,目色平静,然而出门后,却突然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模样。



    陈淮生吓得大跳:“安哥怎么了?”



    “别说话,跟着走。”



    出门后,众人站成一排,四周火光将他们的脸照得明亮。



    依旧是那个络腮胡子,他目光众人身上巡视,然后问:“你们当中,刚才谁离开了?”



    众人摇头。



    他视线扫射了一圈,最后停在陆安荀这。见他捂着肚子,便问:“你怎么了?”



    “吃坏肚子了,难受。”陆安荀回道。



    络腮胡子仔细打量他神色,问陆安荀旁边的同伴陈淮生:“他说的是真的?”



    陈淮生虽不知陆安荀为何假装如此,但还是配合地点头:“真的真的,他今晚拉了好几回,人都瘦了。”



    络腮胡子听了似乎不信,上前踢了陆安荀一脚:“站直。”



    陆安荀“努力”站直,袖子“不小心”一扬,一股臭味串出去。



    络腮胡子立即捂鼻子,说了句陆安荀听不懂的话,然后挥手撵人:“走走走!”



    他将陆安荀赶回来。



    陆安荀故作慌张地退回屋子,进门后,将袖中的臭虫随手一扔,继续躺回原来的地方。



    没多久,陈淮生几人也回来了。



    朱茂道:“难怪安哥让我抓几只臭虫备着,原来是有这用处。”



    “安哥,他们是不是在找你?”陈淮生问。



    陆安荀点头:“这些人很可疑,像是贼匪,却又不是一般的贼匪。”



    这时,苏绾被动静吵醒,也睡不着了。等那些人一走,她压低声音喊:“陆安荀?”



    很快,陆安荀出现在窗户边。



    “发生什么事了?”苏绾问。



    “我适才出去打探了,”陆安荀说:“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贼匪,他们藏有武器。”



    “武器?”苏绾惊讶:“何意?”



    “许是要准备打仗。”



    相安无事了一宿,次日一早,又有人来,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审问陆安荀,而是隔壁苏绾。



    “出来!跟我走!”



    苏绾有些紧张:“去、去哪?”



    “不该问的别问!”



    苏绾走出门,下意识看向隔壁,陆安荀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对她摇头。



    意思让她少安毋躁,机灵应对。



    苏绾点头,跟着他们走了。



    那些人独独带走苏绾而留下桑葚和云苓,这令她们忧心忡忡。



    “小姐怎的去这么久?莫不是发生了不测?”桑葚担心。



    “呸呸呸!乌鸦嘴!可别说了。”云苓也愁,但比桑葚冷静些。



    “陆姑爷在吗?”桑葚走到墙边,想问陆安荀有没有法子。



    “陆姑爷,我们姑娘她”



    “别说话!”陆安荀敲了几下墙,示意她们安静。



    他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瞧了眼外头鬼鬼祟祟偷听的人,又走回来。



    离苏绾被带走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虽不知问的什么话,但他猜到苏绾现在是安全的。



    他们带走苏绾,无非是想确认昨晚的人是不是他。



    若他出现,就是主动承认。若他不出现,苏绾只能继续被扣留。



    当然,如果他沉得住气再忍耐久一些,说不定那些人打消疑虑会将苏绾送回来。



    可他忍不下去了!



    多等一刻,就多一分烦躁。



    过了会,他倏地起身,一脚踹开门:“百里言玉在何处?”



    一间还算宽敞干净的大堂内,百里言玉坐在上首。



    他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笃定,说:“原来昨晚的人就是你。”



    “说吧,你来我这想打探什么?”



    陆安荀莫名其妙,摊手:“分明是你们将我请来,怎么反倒问我?”



    百里言玉道:“依阁下的功夫,我的手下是不可能将你请来的,当然是阁下自己愿意。”



    陆安荀走到一旁椅子,懒懒地坐下:“苏舍妹被你们关在何处?”



    百里言玉:“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陆安荀:“不是一个娘生的。”



    “哦。”百里言玉点头:“她是妾室所生。”



    陆安荀心想,也对。不欲纠结这个问题,他径直问:“怎样才能放她?”



    百里言玉:“阁下还未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陆安荀见不得同龄人对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说话模样,而且这人边说话边悠闲抚摸一块石头,跟他撸猫的姿势一样嚣张。



    “我要见到人!”他说。



    百里言玉也不退让:“先回答我的问题!”



    “若不呢!”



    “成全!”



    刺头对上刺头,话没说两句开始动手。



    大堂里,陆安荀和百里言玉又打起来。



    百里言玉道:“昨夜没好生领教阁下身手,今日可别再当缩头乌龟跑了!”



    “谁是缩头乌龟?”陆安荀一招天外摘星飞过去,直冲其门面:“今日我将你打成乌龟。”



    渤泥人带刀站在门外,个个探头探脑,看得津津有味。



    “中原人也有功夫厉害的,居然跟我们王子打得不相上下。”



    “王子在渤泥算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看来这位应该也是中原顶尖的。”



    “你们说谁会赢?”络腮胡子问。



    此话一出,他收获好几道仇视的目光。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王”



    话未说完,百里言玉横身飞出来。他在地上打了个转,点足一跃,勉强站稳。



    脚下尘土纷扬,地面被他鞋子划出长长一道坑。



    “好功夫!”络腮胡子鼓掌,然而收到同伴们愤恨的眼神,立即讪讪放下手。



    陆安荀站在大堂门口,昂着下巴:“服不服?”



    百里言玉不服,还想打,下一刻见陆安荀从身后摸出块石头,作势要砸。



    他大惊失色。



    “快放下!服!我服!”



    打他几百下都没服,一块破石头就紧张成这样,什么古怪性子!



    陆安荀心想。



    百里言玉小心翼翼,吩咐:“带他去见人!”



    “是。”



    陆安荀跟着络腮胡子走,左拐右拐,总算拐进个小院。



    然而才入院门口,就听得里头热闹的声音。



    “杠!嘿嘿摸张牌。”



    “哎呀呀!太不好意思,我胡啦!”



    陆安荀蹙眉,狐疑走过去。



    此时此刻,屋子里一张方桌,四条矮凳,东西南北各坐一人。还有个站着看热闹的,怀里抱着盘瓜子,好不惬意。



    陆安荀:“”



    苏绾正在跟人玩叶子戏2,瞧见他,将牌一撂:“不玩了,回头得空再教你们!”



    她起身跑出来:“陆安荀。”



    陆安荀:“你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呀?”苏绾见他松了口气的模样,笑嘻嘻道。



    “这是何情况?”陆安荀问。



    “说来话长。”



    回到一个时辰前。



    苏绾被人带到百里言玉跟前问话,按着此前跟陆安荀商量的,苏绾添油加醋再编了段曲折感人的故事。



    大概是这样:



    苏绾与兄长被叔伯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所以带着贴身家仆和分得的微薄家财想找个地方安家营生。



    没想到走着走着走到临淮郡来了,然后就被抓到这里。



    “事情就是这样。”苏绾一脸老实诚恳。



    百里言玉家中也有兄弟阋墙之事,最痛恨的便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虽然他不太相信苏绾的言辞,但态度勉强缓和了些。



    当苏绾看到他手上的石头且惊奇地赞了声“好玉”后,态度又成一百零八度转变。



    他问:“你怎知道里头是玉?”



    苏绾:“我不仅知道,而且还清楚公子应是从南边缅商手上而得。”



    百里言玉来了兴致:“你懂赌石?”



    “略懂一二。”



    其实也就平日听二姐苏瑛说了点,懂个皮毛。苏瑛是个赌石爱好者,曾研究过许多奇石,经验丰富。



    苏绾对百里言玉的石头观察了会,道:“我观其象,内有美玉,且是玉石之王,色翡精翠。”



    “没错。”百里言玉道:“我以通天光验过,里头确翠亮若翡”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着块石头交流了许久,最后又因这么块石头结成了愉快的“志同道合”之谊。



    陆安荀听完,表情微微凌乱。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他们可有为难你?”最后,他问。



    “你觉得我像被为难的吗?”苏绾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随后问:“你怎么才来?”



    “你知道我会来?”



    “不然你舍得丢下我?”



    “”



    “哎呀,逗你玩的。”苏绾道:“是百里言玉让我在这等你,说你一定会来。我等得无聊,见他们屋子里有叶子牌却不知道怎么玩,所以教他们。”



    “不知道玩为何有叶子牌?”



    “他们买的,准备带回渤泥去。”



    “?”



    “我们与中原人交易了许多货物,原本是准备乘船回去,却没想到经过此地时,被一群贼匪截走了。”百里言玉说。



    “所以”陆安荀缓缓明白:“你们不是贼匪,而是想夺回自己的货物?”



    “自然,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若就这么丢了,我堂堂王哪有脸面回去?”



    百里言玉好面子,陆安荀懂。了解前因后果后,他又有点幸灾乐祸。



    “你们怎么不报官?”陆安荀说:“我朝对外邦通商有保护之策,若你们拿出实际证据,必定得到官府支持,何须亲自动手跟贼匪作战?”



    “报官?”百里言玉笑得无奈:“你们中原人的官只护中原人,哪管对方是不是贼匪。”



    “言下之意,你报过了?”



    “当然,可官府并不管。”



    “为何?”



    百里言玉道:“津阳县现在没有县令,而别的地方官搪塞说津阳不归他们管,我能如何?”



    “哦。”陆安荀悠闲呷了口茶:“算你走运,津阳县父母官现在来了。”



    “在哪?”百里言玉眼睛一亮。



    “就在你眼前。”



    百里言玉上上下下打量陆安荀,嫌弃又怀疑:“你?”



    “我!”陆安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