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第 70 章(第2页)



    那些人全部身着白衣,像是走了许久,衣摆下褶皱脏污。身挎一件包袱,手里还扛着奇怪的幡,幡上画着日月图案。



    苏绾看了会收回视线,转头见杜文卿也在看那边。



    他说:“那些是摩尼教的人。”



    “摩尼教?”



    杜文卿介绍道:“摩尼教乃前朝一个叫张角的人创立,他们崇拜日月,信光明之神,尚白衣。以四海兄弟皆一家相称,信光明必定战胜黑暗教义。”



    他说:“我原本以为这些人已经消失了,没想到一直在民间秘传,居然还传到了抚州。”



    苏绾蹙眉,总觉得杜文卿这话里头含着些什么。



    她隐隐不安,但又不知那股不安是什么。再转头去看时,那些人已经进了一户人家。



    歇了一宿,次日队伍早起继续向抚州出发,这般走走停停又行了几日,天气总算放晴。



    在即将到达抚州州郡时,一行人经过狭小山道,山道另一旁出现伙人。



    彼时正值傍晚天色昏暗,杜文卿以为是山匪命人全部戒严。朝廷带来的人不多,也就一小支护送的士兵,所有人持刀屏气凝神静待。



    苏绾坐在马车里也紧张得很。



    那些人来得气势汹汹,似乎还有马蹄声。马蹄由远而近,在弯道对面大喊:“你们可是从东京城来的?”



    杜文卿没回话。



    “喂!问你们呢!可是东京城来的钦差?”



    这声音听着耳熟,好像朱茂?



    苏绾掀开车帘仔细瞧,果真是朱茂的身形。而对面的人也瞧见了她,立马转头大喊:“安哥,真的是嫂子来了!”



    下一刻,更多马蹄声涌过来,很快汇入钦差队伍中。



    得知是陆安荀前来,所有人松了口气。



    苏绾下马车,远远地望着站在人群中消瘦的人,心



    情激荡。



    陆安荀也站那定定望了她一会,然后跟杜文卿说话。



    “我听说朝廷的钦差十月底就已经出发,早早就派人在此等候,为何现在才到?”



    杜文卿在这见到陆安荀,心情颇有些开阔,脸上笑道:“前几日下雨,路上不好走,耽搁了。”



    陆安荀点头,又忍不住朝苏绾这边望了眼。



    “陆兄怎么在这?难不成特地等我们?”杜文卿问。



    陆安荀摇头:“这里有山匪,我猜你们可能路过这里,所以早早就派人来这接。”



    “山匪?”



    “正是,不过这些山匪不成气候,起初还能闹事后来被我打了几次就躲了几次。我怕他们算了,你们平安到就好。”



    同行的还有几个从东京城来的官员,许是一路上颇多感慨,见了个陆安荀不停忙着寒暄。



    苏绾都不曾有机会单独跟陆安荀说话,最后眼看天色渐暗,陆安荀上马领着他们往前走。



    如此,约莫又走了两个时辰,才总算到达抚州州郡——临川郡。



    陆安荀依旧不得闲,他派人送苏绾回了住处后,跟朝廷来的官员们议事去了。



    送苏绾回住处的是朱茂。



    路上,苏绾诧异问他:“你不是在津阳县当厨子吗?怎么来抚州了?”



    朱茂说:“安哥这需要我们,我就来了。”



    “你们?还有谁?”



    “还有丁三。”



    陈淮生当了县令,丁三荣升为津阳县的主簿。只不过抚州这边后来搞招商,没有比原先在津阳县的那批领导班子更能胜任了,所以陆安荀就把丁三和朱茂招来了这里。



    “原本卫峰也想来,但他事多走不脱。”



    苏绾问:“津阳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好啦!”朱茂说:“热闹得很,比东京城还热闹。”



    他说:“你们回京城后,那里又建起了许多客栈、酒楼,东西城的两个瓦子拆了,阿生说瓦子限制商市,不搞瓦子。凡是想做买卖的只要有铺子都可以做买卖,现在津阳县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做买卖的人。”



    “而且县城扩大了一倍,城外西边又建了很多房屋,那些房屋甭提多漂亮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有假山有水池,走出门还有树有花,就跟逛皇宫御花园似的。”



    苏绾好笑。



    清楚他说的西边房屋应该是自己与百里言玉合伙投资的那些屋舍。可不就跟花园一样?



    在建设前她就跟园林工匠们商讨过图纸,按照后世小别墅的设计,五步一景,十步一屋。屋外有花有草有假山,还有公共娱乐之地,园区规划极好。



    “你们在抚州情况怎么样?”苏绾又问。



    提到这个,朱茂频频摆手:“快别提了,安哥虽然升了大官,但这官不是人当的。”



    “怎么说?”



    “抚州这地方水灾过后不仅穷还到处”



    说到这,他突然捂嘴,嘿嘿笑:“安哥不让我说来着。”()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苏绾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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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



    “当然,抚州的事全国关注,能有什么秘密?”



    “也是!”



    朱茂点头,然后打开话匣子巴拉巴拉开始说不停。



    陆安荀是夜里子时回来的,原本以为这个时候苏绾应该睡下了,不曾想走进内院,见她提灯站在门口的挂花树下。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没说话。



    陆安荀脚步停下,隔着几步远盯着她傻笑,也没说话。



    过了会,苏绾突然转身,提灯进门。



    陆安荀也跟着进门。



    两人默契不言,却各自心热。待进了屋子后,陆安荀砰地将门关上,然后把苏绾几步抵在墙边。



    他气息也陡然粗重,灼热的唇覆上来。



    苏绾手上的灯笼落静悄悄地落在地上,没一会里头的火熄灭,屋内瞬间变得漆黑。



    黑暗里,陆安荀将苏绾抵在墙上,越发放肆。



    他仿佛想将她揉碎一般,用力而急切。



    “苏绾苏绾”他说话的气息像焯过滚水,又热又湿地落在苏绾的脖颈上。



    苏绾一声声地应着他,像呢喃又像哭诉。



    几月未见,这一刻思念全涌了出来,如厚重而沉密的潮水,温柔地将他们淹没。



    苏绾在他的亲吻中窒息。



    他身上还带着从外头忙碌回来的寒气,贴着她的胸口冰冰凉凉。



    “为何忙到现在?”她问。



    陆安荀囫囵回道:“抚州事多,明天我就得去县城怕来不及跟他们议事。”



    “明天?”苏绾推开他些许,气喘吁吁问:“你要离开临川郡?”



    “嗯。”陆安荀愧疚地亲了亲她的唇:“你在这好生等我,过几日我便回来。”



    说完,他将她抱起转了个圈放在桌上。



    乌漆麻黑的,苏绾也不知自己坐的是什么地方,隐约可感到下头垫着些书册。



    她推陆安荀:“别,去里头吧。”



    可不知为何,几个月未见的陆安荀似乎变得又大胆又狂放。



    野得很!



    居然在这就将她的小衣和亵裤脱了去,然后重重地压过来。苏绾抵挡不及,整个人往后仰了仰,手撑着桌面。



    过了会,她从一丝清明中醒来,伸手去摸他的背。



    “做什么?”陆安荀挥开:“老实点!”



    “我就要摸。”



    “”



    陆安荀不让,见她锲而不舍,索性将她抱下来让她面墙而立。



    苏绾摸不到只好放弃,被她往前推了下只好赶忙扶稳。



    “我听说你背上受伤了?不是说只是伤在胳膊吗?”



    “胳膊上的是镇压暴民时伤的。”



    “那背上



    ()    的呢?”



    “前些日剿山匪时伤的。”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严重吗?”



    陆安荀笑,意有所指地用力撞了下:“你觉得严不严重?”



    “”



    “不行,我要看过才放心。”她欲转身,但陆安荀不让,握着她的腰突然加快。



    顿时,苏绾陷入半死不活中,也没心思去看他的伤口了。



    两人在外间闹了一顿,各自满足。



    之后婢女进来点灯,又送了热水进来。苏绾想看陆安荀的伤,也悄悄摸进净室,婢女们见了红着脸退出去。



    苏绾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手快触碰到他的背时,陆安荀倏地转身攥住。



    他无奈:“非看不可?”



    “非看不可。”苏绾点头:“朱茂说这次剿匪你受伤了,你还起高热,险些丢一条命。”



    苏绾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陆安荀的处境居然这般凶险。



    “已经好了。”陆安荀说:“这会儿l已结疤,伤疤太丑不想让你看。”



    “我们都成亲了有什么丑不丑的?难不成你还怕我嫌弃你跟别人跑了?”



    她说完,垫着脚去亲陆安荀的唇,只把陆安荀亲得意乱情迷,然后趁他猝不及防扒下他的衣裳。



    当看见背后半臂长的伤疤时,苏绾愣住了,眼泪也无声地落下来。



    陆安荀一动不动,任她看:“我就说很丑吧?你非要看。”



    苏绾轻轻摸他伤口:“陆安荀,疼不疼啊。”



    陆安荀转身,笑道:“你居然哭了?”



    “苏绾,”他捏她脸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这点伤也能哭?”



    他四下找了找,想找张帕子帮她揩泪,但自己身上赤\\\\裸,衣裳也是湿的,只好用手指帮她擦。



    可苏绾竟像是水做的,眼泪越擦越多。没法子,陆安荀索性将人抱进浴桶中。



    “别哭了,”他温柔地亲她的眼睛:“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