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得罪人

    回了礼部时,堂院里闹哄哄的。
 


    陶培轩不禁有些气短,对这些外蕃各国的使者,更加的鄙夷。
 


    小国小民,如此不知检点,都是一国的使者,却在礼部堂院,大呼小叫。一派闹哄哄的样子,实在是有辱斯文。
 


    在见到陶培轩后,堂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朝鲜使者李成林率先走过去,一副与陶培轩十分相熟的样子,“侍郎大人,敢问陛下何时安顿我们。还有,吴王千岁的生辰宴,何时举行。”
 


    这个李成林,是李成桂的表亲。
 


    常年在应天为使,名义上是使者,实际上也是朝鲜在应天的人质。
 


    在应天府,李成林也会经常进宫,面见朱元璋。期间,自然与礼部的来往,十分密切。因此,李成林与礼部各级官员,都是十分相熟。
 


    只是,陶培轩是新任礼部侍郎。在此之前,陶培轩是在工部任职。
 


    实际上,陶培轩与李成林,也只是有过照面。
 


    但此时的朝鲜,已经认明朝为宗主国。为了表现出朝鲜与明朝的亲近,李成林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即便只有一面之缘,李成林也得硬着头皮上。
 


    果然,陶培轩淡淡的看一眼李成林。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陶培轩马上就猜出,这个李成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但陶培轩还得给朝鲜几分薄面。毕竟,辽东还要靠着朝鲜,帮着稳住局面。
 


    只有北边安定了,朝廷才能安心对南方用兵。
 


    “各位。”
 


    陶培轩抱了抱拳,朗声道,“陛下已经给了旨意,各位的安排,皆由吴王殿下妥善解决。少时,吴王殿下,便会过来礼部。还请各位,莫要太过轻狂。”
 


    话音刚落,李成林把陶培轩拉到一边,“陶大人,有一幅吴道子的真迹,是当年唐皇赏给高丽国王的。这些天,就能送抵京城。这幅画,还得请大人”
 


    这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旁人看到的只是陶培轩被朝鲜使者拉到一边,两人窃窃私语。
 


    陶培轩动一动眼皮,声音淡漠,“贵使莫要说笑,这吴道子的真迹,自然是要给皇家的。您把本官拉到这儿来,说这么一通话,您这是要害我呀。”
 


    对方刚要开口,陶培轩抬手打断,“莫说让本官代为呈送陛下。”
 


    “这经了两手的东西,再去呈给陛下,您觉得妥当嘛。再说,您不要觉得,咱俩说话没人听得到。您信不,您把本官拉到一边时。咱们俩,就得一直被锦衣卫给盯着了。咱俩再想做什么,还逃得过陛下的眼睛?”
 


    李成林半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与陶培轩对视一眼,李成林收回目光,悻悻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告罪了。在吴王那边,还请陶大人,帮着美言几句。”
 


    陶培轩笑道,“别人说得好,不如自己做出的好。”
 


    “还请大人指点迷津。”李成林来了精神,看到陶培轩的表情,李成林就知道,这有戏。
 


    “贵使怕得罪人嘛。”
 


    李成林一愣,摇摇头。
 


    陶培轩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吴王来了之后,他盯着谁怼,你就帮着吴王骂。有些话,不能从吴王嘴里说出来,却可以从你嘴里说出来。”
 


    “依国法而来。”朱允熥十分坚定。
 


    朱樉摇摇头,苦笑一句,“你这孩子,楞直。
 


    棣,还是很好的。
 


    出宫,这一次朱允熥的目的很明确:天界寺。
 


    甚至,自己的皇爷爷,都被姚广孝蒙在鼓里。
 


    与往日一样,天界寺依然是香客不断。从堂
 


    李景隆一人。
 


    最多的,这就是李景隆再带上几个家丁,跟
 


    应天府的人。”
 


    和朱允熥猜的差不多,可朱允熥心里就更疑
 


    人。”
 


    “三爷,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是谁让你到这儿来的,还要驱赶百姓。你好
 


    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驱赶百姓啊。”
 


    这倒是实话,虽然这些官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
 


    告诉给别人。那东宫,也不会派人去知会应天府和五城兵马司。”
 


    想到这儿,朱允熥不由得冷笑:这些日子,
 


    街。就连佛寺的香客,也要驱赶。
 


    传到皇爷爷那儿,再传遍京城。
 


    到头来,再落得一个朱允熥不贤的名声。
 


    却总想着挑起天下大乱,祸国殃民。
 


    “你可真不像一个出家人。”朱允熥坐在布垫
 


    朱允熥心里嘀咕一句,两只眼睛盯着姚广孝,“姚广孝,孤今日,可是来抓你的。”
 


    如何,要抓你,与四叔何干。”
 


    姚广孝笑而不语,端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
 


    朱允熥突然大怒,“妖僧,你连孤都敢编排!”
 


    姚广孝哈哈大笑,“殿下息怒,小僧只是一时
 


    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上面已经包好了几包茶叶。
 


    朱允熥脸色有些古怪,“怎么,姚广孝你知道
 


    里,没人敢管。而今日,寺外来了几个官差。于是,小僧猜着,殿下要来。因此,早早的备好茶
 


    己和朱棣开脱。
 


    “殿下,您与其总想着改变别人,不如做好自
 


    是他这个德行。就他这张嘴,皇爷迟早是要给他堵上的。”
 


    李景隆在前头引路,“殿下,臣说句不该说
 


    十一年,也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朱允熥笑一笑,“就你话多。”
 


    勺,“还是和上回一样是不,多芫荽,来点蒜。”
 


    “您还记得?”朱允熥有些诧异。
 


    块布,“您垫着,这衣服脏不得。”
 


    喝上一口,还是同那天一样,鲜美的很。
 


    “今儿收税,没什么人到街上了。”老妪摇摇头。
 


    “官府收税,与他们何干。”
 


    宋国公,冯胜。
 


    他是大明开国六国公之一,打仗以不要命和毫无章法著称。
 


    老夫人,这是三碗驴肉汤的钱,您收下。”
 


    老妪赶紧拦着,“使不得,使不得。小少爷,
 


    遇上活菩萨了。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
 


    走远些,收起笑容。
 


    朱允熥反问李景隆,“孤问你,你们平日里,
 


    下,宋国公家臣不知。但臣家里,是绝对不敢欺压百姓的。”
 


    “大白天的,百姓不敢上街。谁给你们的胆
 


    着,却不能靠近。
 


    再有,秦淮河畔的红香楼,是曹国公府最大的纳税大户。
 


    “还有这回事?”朱允熥确实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