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命吗？”
林云心神震撼，余光一瞥，看向了赶车中的方云霄。
其头顶上空，白雾翻滚，期间隐有一点微不可察的红点。
“白气，红气？”
“这是指天命之力的高与低吗？
林云心中，刚泛起了疑惑，脑海中，大逍遥系统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万物皆有命数，纵然是不属于这座世界的你，来到此界，也仍然会有气运存在。”
“天命之色，共有六色，分别为灰、白、赤、青、金、紫。】
【气数全灰者，若为草木，则为道旁的野草，若为兽类，则为人圈养的猪狗鸟雀。】
【若为人，则是众生之中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一生，也未必可见光亮。】
【灰中带白者，若为草木，也是灵参良药，若为兽，则是兽中精锐，人中之杰。】
【若从商，必聚家财，可成巨富，若做官，可主政一方，若修行，也能有所成就。】
【气数纯白者，可谓是天地灵秀而成，亿万中无一。】
【无论做什么，都如有天助，若有机缘，可窥长生之道。】
……
大逍遥系统，洋洋酒洒，解说诸多气数的色彩，所代表的意义。
林云或是点头，或是摇头，等它解说完毕，林云对于天命罗盘的理解，自然也更深了。
“方统领的气数，白中带着一点红，按你所说，他居然有着突破显圣境的可能？”
他有些惊愕了。
方云霄，虽然是太子府的门客，天资也不算差，乃是灵仙境修为，也修行了几门神通。
但显圣境，何其之高？
不要说他，就是方云霄自己，也未必敢说，有望登上显圣境。
【杀他一人，如屠一城！】
大逍遥系统，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评价道。
“不行！”
“至少，此时不行……”
林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若他真能成为显圣境的话，对我而言，或许还是好事……”
与此同时，林云心神一凛！
他心中有些警惕！
大逍遥系统，对他的影响，简直太深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听从建议，对方云霄动手了。
脑海之中的声音，不再响起。
似乎，祂从来都只提建议，而不替宿主，做出决断。
沉默了片刻，林云方才压下了心中的躁动，沟通了大自在系统：“你只说了，灰、白、赤、青四色。”
“金与紫，还没有说……”
【天命罗盘所窥探的气数，并非只有一界，诸界都有共通之处。】
【此界虽然强绝，可金紫之色，也不过寥寥几人。未必能够见到……】
大逍遥系统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语气之中，少见的有所波动。
后半句话，祂未曾吐露，但林云却听懂了祂的意思，心中顿时一震，却也没有再次询问了。
只是，他望向云海之下的眼神之中，也不禁泛起了一抹猩红之色！
“不够，还不够啊……”
“我需要更多的道力！”
……
“宇宙如同罗网，万物皆在其中，彼此交互运作，这才组成了如今你我可见的这座天地。”
“相比于天地，万物都太过渺小，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帝王将相……”
“大势如潮，滚滚往前，何人能改？“
太烟楼三层，苏白临窗而坐，俯瞰着喧哗的街道，感受着此城不同寻常的气息，心有所感。
这是一座古城，名为苍灵城，坐落在幽州的边缘，是西北边缘处第一古城。
相传，此城岁月悠久，更在大炎之上，乃至于前朝大云之上。
数万年中，经过了几次翻修，却仍然抹不去那一股历史的厚重与沧桑。
古老，却并不代表着衰败。
此城地处诸气交汇之处，东临汪洋，南通诸河，是诸府漕运的重要中转之地。
人气很足。
人气足够，则百业诞生，环绕此城的诸多山川之中，许多修行者，在此建造了宗门，广招门徒。
其中，就有曾经的玄天门。
此时，天光黯淡，日近黄昏。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仍然不算少数，各种叫卖，交谈之声，仍然不绝于耳。
十分热闹。
“人各有命，如何改变……”
穆云阳靠栏眺望，听到这话，也不禁慨叹一声。
玄天门曾经的驻地，就在城外数百里的首阳山中。
他作为玄天门的内务大总管，多年以来，诸多采买，都由他来办。
此城，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曾几何时，他也自命不凡，对这些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凡人，有些不屑一顾。
如今想想，又是何等可笑？
不要说是他这般，刚刚突破灵相境的修士。
即便是显圣境大修士，就真的能够把握自己的命运吗？
曾经的他，自然认为可以。
可见过那躺尸星空的梵无念之后，他就已经不这么认为了……
“这酒，还算不错。”
兔三端着一杯酒，鼻头一动，神色陶醉道。
在他身侧，一袭绿衣，如同三岁孩童一般的小青竹妖，端着一杯水，像模像样的咂着嘴，也奶声奶气的说着好酒！
另外，还有一只独眼小狗，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
“客官，您的酒水齐了！”
而这时，跑堂的活计，放下了酒水，看到了这番场景，也不禁心中腹排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
只要酒水，不要饭菜，真是奇怪！
他跑堂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客人。
而此时，苏白独饮，听到了穆云阳的话语，不禁语气莫名道：
“万物皆有命，可这命，却也未必是一成不变的。”
“古往今来，能够改变命运的神通道法，诸多机缘，也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