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小手 作品

第284章 老的没死,用不到你们小的逞英雄

    周信听着易年的话,想了想,摇了摇头,。



    看着这个有些不同的小师弟,半晌没有言语。



    同样是雨夜,同样是医馆门口,同样是师兄。



    上次和晋天星站在这里,说了许多话,这次和周信站在这里,却只聊了几句。



    易年不知道说什么,但知道杀人不好,也不喜欢杀人。



    被黑气缠身的人本就无辜,如果是因为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丢了性命,易年会惋惜内疚,但人力有穷,这是他们的命。



    可为了只是有可能会出现的爆发而提前牺牲这些人,虽然都是死,但易年办不到眼睁睁的看着。



    其实周信说的很对,但易年不想。



    在祥和的青山长大,在善良淳朴的青山镇行医,易年没有那么狠的心。



    对待敌人,易年不会手下留情,但对待普通人,易年善良许多。



    对生命的敬畏,是一个医者必备的品行。



    有些矛盾,但并不矛盾。



    两人站了许久。



    雨一直下着,虽然小,但也湿了衣服。



    风吹过,有些冷。



    易年年轻力壮,又是修行之人,这点儿冷不算什么。



    周信沙场待的惯了,这小小的天气,也算不得什么。



    两人就这么站着,没有交谈,也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易年微微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不过看着不像。



    雨没有停下的迹象。



    周信望着皇宫的方向,但目光被近在咫尺的小楼挡住。



    望不过去。



    就算没有遮挡,也是漆黑一片,瞧不出什么。



    最终,还是周信先有了动作。



    把手伸进了早已打湿的怀中,片刻过后,一枚和周晚当初在晋阳城军营前拿出的差不多的令牌出现在了手中。



    周信把令牌递到了易年面前,开口说道:



    “见令牌便如见我,在我把它收回之前,上京城除了皇宫禁军,剩下的所有军队由你调遣,你做起事来能方便些。我会等你,但不会一直等下去,如果这次黑气的危机发展到了影响上京的地步,我还会按照我的方法来办,不是商量,是通知。”



    易年听着周信的话,点了点头。



    伸手接过令牌,很重。



    不是重量,是责任。



    易年知道周信会说到做到,但阻止不了他。



    就算绑了一个周信,还会有李信赵信,对比整个上京城的安危,敢做,会做这个决定的人,太多了。



    易年是善,但不愚。



    少数与多数,做选择很难,因为这是人命,不是别的。



    易年有些不敢想到了那个关头自己会如何。



    但不一定会到那个关头。



    因为自己已经开始救人了,救一个,那便少一个。



    还有着许多人帮忙,事情,还没到要选择生死的时候。



    对着周信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周信离了巷子。



    易年回了院子。



    城东大街上,一片漆黑。



    流着雨水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



    “他能救得完吗?”



    沈姓老人开口问着。



    周信走着,步履匆匆。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街,点了点头。



    “为什么?今天从医馆里面截下了几个可能黑气缠身之人,但半天的时间,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黑气,难缠的很,要救一个人,也费力的很。”



    “因为他是师父送到这个世间的答案。”



    周信停下了脚步,望着东方,缓缓说道。



    “这个世间的答案?”



    沈姓老人重复着周信的话,但不明白这简单的话是什么意思。



    周信点了点头。



    “师父的答案,不会错”。



    沈姓老人还是不明白周信的意思,但也没再过问。



    青山那个老人,站得高,看世间,看得远。



    不问青山,那问问现在。



    “早上他和我那徒孙出了城,是做什么去了?”



    “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有了判断,要验证一下。”



    周信回着,又迈开了步子。



    “验证什么?”



    沈姓老人问着。



    “沈叔,你说呢。”



    易年现在,只对黑气上心。



    沈姓老人听着,忽的眼神一凛。



    失声道:



    “我那徒孙…?”



    周信听着老人有些变了的语气,开口说道:



    “别管从哪来,他既然会放贤侄离去,那一定是处理好了,沈叔不用担心。”



    老人听着,点了点头。



    那少年,有这个实力。



    二人没有继续说话,越走越远,消失在了城东大街。



    回了的易年把令牌放在的柜台上,等明天把它交给风悠悠。



    自己拿着是块儿废铁,在他手里,才有用。



    衣服湿了,轻手轻脚的进屋换了一套,又来到了门口。



    打坐的几人依旧在打坐,都有深度入定的苗头。



    易年看着,摇了摇头,看来明早,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叫醒了。



    小声的升起碳火,煮了壶茶。



    没有星空可看,便看着房檐滴答。



    水沸了几次,壶空了几次。



    易年起身了几次,东方开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