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闲 作品

第157章 你觉得她会不敢动你的意中人吗?

朱玉笙被他紧握着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做梦也未想过,能与卫灏走到婚嫁这一步。

 梦里也梦到两人隔着天堑鸿沟,于是忐忑问道:“要是我父亲的死亡跟你家中父母有关系呢?”

 卫灏眉目温柔,将她揽进怀中。

 这个傻瓜!

 原来她忽远忽近,竟是因着这一层而暗自纠结矛盾?!

 “你在胡乱猜测什么呀?”

 他给她吃定心丸:“我父亲跟钟克寒,乃至秦相都无私交,他那个人喜好山川游历,在京中铸币监忙完归家,不是关在书房读书,便是唤三五好友在家里小酌,性子极为闲散,断然不会做出因秘事而害人性命之事。”

 卫山川为人坦荡磊落,视官场如畏途,更厌官场勾心斗角,蝇营狗苟。若非阴差阳错,恐怕一生只会醉心山川湖泊,读书游历。

 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这一点倒可以打包票。

 “至于我母亲,”卫灏深知端慧公主一生醉心权势,凡事以利益为先,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极为功利,从实际角度出发,几乎可以推断出结论:“能犯在她手上的,必是朝中数得着的人物。彼时你父亲刚中进士,两人一无交集二无权势相争,与我母亲有干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公主,另外一位是刚中进士在朝中毫无根基的进士,甚至两人都算不上认识,卫灏想不出来端慧公主向朱维清下手的理由。

 “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

 朱玉笙在他怀中,嗅着那清冷的雪后松香的味道,她闷闷道:“我叔父流放之前,在牢里亲口跟我说,他当时收了一笔封口费,父亲之死,与你家中长辈脱不了干系。我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可他是唯一接触过对方的人,言之凿凿,我也不得不想……”

 卫灏亲昵道:“你对朝中之事不明白,自然被他唬住了。但十年前我已经不小了,父亲有时候兴致上来,会与我讨论朝中之事,再加上我这些年翻过不少旧年卷宗,又在东宫行走,在这座皇城之中,知道的不比陛下手边的密探少。你信我还是信他?”

 朱维昌与卫灏放在一起,虽一边有血缘羁绊,但朱玉笙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偏向了另外一边,语声轻呢:“信你。”忍不住面上作烧。

 卫灏双臂收紧,心花怒放。

 只觉从未有过的满足。

 落雪无声,悄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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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分别,两人情形又自不同。

 向来果决的卫大人依依不舍,一直拖到夜色渐深,不得不离开,才推开房间,唤卢登回去。

 卢登拉着新雁八卦完毕,想知道的都问得差不多了,除了问不到的。

 新雁傻归傻,未经朱玉笙允许,不该说的半个字都没吐露,被问急了就装傻——“姑娘没告诉我,要不你去问姑娘?”

 卢登:“……”

 我要能问你家姑娘,何苦在这里跟你个傻子耗?

 新雁小声嘀咕:“吃了我的栗子,还拿我当傻子。”

 卢登:“……”

 这丫头是怎么做到憨傻中带着一丝精明的。

 他为自家主子操碎了心,等到回去的路上,便小声将自己挖来的消息告诉卫灏:“朱大姑娘入京为着旁的事,属下虽没问出来,但并非跟姓景的相约在京相聚,这点属下可以保证!”

 卫灏进去之时,一张俊脸结霜凝雪,打个照面能冻出旁人一身鸡皮疙瘩,但出来之时却有春暖花开的迹象。虽不曾见着他笑,但嘴角隐隐上翘,心情也不错:“我知道。”

 卢登傻眼了——您都知道,那我费心巴力跟那小丫头套近乎,问了半天图啥?

 他不敢抱怨,还小心偷窥卫灏的脸色,发现他情绪好转,心中啧啧称奇,朱姑娘能耐大了,他们一帮兄弟最近饱受自家主子的挑剔折磨,各个生无可恋,都恨不得烧香拜菩萨求放过,谁知他进去跟朱姑娘独处了快两个时辰,出来便解决了一大难题。

 早知道,他们兄弟早来求朱姑娘了,何必被训的上窜下跳?

 他小心翼翼道:“那明晚的除夕,主子可要去公主府守岁?”

 等于变相在问,母子俩冷战多日,连公主府的女官都私底下追着他问了好几回,试图探听卫灏除夕的打算,到时候好在中间打圆场,撮合母子俩缝合因吵架而生的嫌隙。

 谁知卫灏都跟朱玉笙挑明了,更不会向端慧公主妥协,但除夕不与亲娘守岁,还不知道传出去会被外面人当成什么样的奇谈怪论暗中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