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马 作品

第三百二十五章 舞阳遇不平,十年执念


宛归听闻昆正国发生了政变,暗暗担心苏窈的境况,并不知是司南青在背后推波助澜。彼时她与周思空正行至舞阳,出于气候温暖的原因,这里遭受妖兽的攻击并不严重。


“再走下去,说不定能看到世外桃源。”宛归的兴致极高,沿着溪流一阵小跑。


此时风和日丽,举头望去满目碧绿,每隔数十米还有浪漫花簇,叫人心旷神怡。两人享受着难得的美景,待到日落黄昏才继续上路。风水宝地大都会修建村落,此地也不例外,走上一刻钟就瞧见了灯火。


村子入口放置了大量的捕兽夹,中间留了一条小道,只容得下单人行走。


“这里的村民有些智慧,若是妖兽来袭,如此设计可以拖延时间,村庄的人也来得及撤退。”


宛归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生怕触动机关惊扰到村民,一边回应道:“不过这只能抵挡一般的妖兽,长了翅膀的就无能为力了。”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


“那倒是。”


他们刚进入村庄就遇到刚出工的更夫,两人脸上的面具引起他的警觉。


“你们是什么人?”


“老伯莫怕,我们打金都而来,途径此地,想借宿一晚。”


看得出来更夫有些犹豫,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说此地危险一味催促他们离开。


宛归走了一天,腿脚酸疼,只想找地方休息,自然不愿离开。


“你们可真固执,”更夫相当无奈,但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忍宛归二人受冻便松了口,说道,“也罢,你们就在我那里歇脚,只是千万别出门溜达。”


说完就将他们领回住处。


“屋子简陋,别介意啊。”


“不会,谢谢老伯。”宛归打量着屋内,一张桌子,两把木头椅子还算崭新,明显刚添置不久,其余的那些就是老物件了。床是没有的,若是要睡今晚只能打地铺了。


宛归看向周思空,意思不言而喻。


“老伯,我二人多有打扰,小小心意还请收下。”周思空取出一袋碎银。


更夫连连摆手。


宛归却很自然地接过银子塞到他的手中,劝说道:“您莫要推辞,虽然眼下钱财没什么用处,但我相信不久之后天下会实现真正的太平,到时自然用得上。”


更夫望了眼窗外,想起未干完的活便不再客气,出门前还开着玩笑说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说不定我能把这些钱留给我孙女。”


宛归这才知道他还有个亲人,原以为这样的住所是个孤寡老爷爷呢。


“怎么了?”周思空注意到她的走神。


“好羡慕。”


“嗯?”


“寻常伦理之乐也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


两人正说着,大门竟猛然被撞开,狂风大阵,不多时才消停下来。


宛归面色严峻,紧盯着门口,明明空无一人但周思空却感觉在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异格格冒出了头,刚想说话就被急冲冲赶来的人影打断。


“寅伯在家吗?”顾不上询问宛归二人的来历,那人急切地找寻更夫的下落。


“他去打更了。”


“哎呀,这时候还打什么更呀!”那人显然有什么急事,转头又往街上跑去。


联想到方才那阵怪风,宛归心有不安便跟了上去。


找了几条巷道总算见着了人,更夫热情地同那人打了招呼,


“阿邦,你怎么在这里啊。”


“哎呀,出事了,您快些跟我走。”说着不由分说就拉起他。


宛归正纠结于要不要继续跟着,更夫想着不能将他二人扔在自己的陋室,便让阿邦说清楚好做安排。


“哎呀,阿芬上吊了。”


这一消息直接让更夫瘫倒在地,手上的家伙事都掉落了,“怎么会?”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质问道:“是不是阿诚一家虐待她了?”


“天地良心,没那回事,她是中邪了!”


此话一出,更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叫人分辨不清他是信还是不信,但从他发抖的嘴唇不难看出他极为生气,阿诚是孙女阿芬的丈夫,也是阿邦的表弟,当日迎亲,他可是对天发誓一定会保护好阿芬的,作为媒人的阿邦也拍着胸脯作了保证,如果孙女出事,这两人都难辞其咎。


“真的,我没骗您,阿芬真的中邪了,您若不信,自己走上一遭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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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这样说了,更夫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只让宛归他们一切自便。


“等一等,阿伯,我略懂一点法术,或许帮得上忙,反正我们也得等天亮之后再赶路,不如就让我们陪你走一趟吧。”宛归对刚才出现的异象很在意,主动请缨。


“这样最好了,那赶紧走吧。”阿邦本来还发愁夜色太晚找不到法师来处理这件事呢。


四人赶到阿诚家就听到里面嗷嗷大哭,阿邦用手拍了下大腿,叫了一声,“来晚了。”


寅伯跌跌撞撞往屋里跑去,只见阿芬已被蒙上白布,禁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他一时气血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宛归忙扶住了他,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众人要么痛哭流涕要么沉默不语!


周思空受不了这种场面,起身退到屋外,宛归明白他鲜少经历民间送丧便没有阻拦,若想知道阿芬临死前遭遇了什么就需要触碰她的尸体,可自己身为一个陌生人如何找到借口靠近呢。


正在思索中,屋里却来了异物,宛归立马察觉这东西跟阿芬的死脱不了干系,她伸出手指暗暗比划,不敢弄出声响,毕竟只有自己看得见鬼魂,免得被人误会成神棍了。


灵魂被缚后连连求饶,希望宛归放他一条生路,宛归悄悄离开房间,寻了个偏僻角落审问起鬼魂。


“说清楚!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女侠饶命,我叫铁标,碰巧路过的。”


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可一点也不清白,宛归明白这鬼生前极有可能是地痞无赖,想要从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得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