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万事非 作品

第139章 断臂求生,魇祷进阶

 第139章 断臂求生,魇祷进阶

 李莲生阴测测的话音落下,陈伯龙脸色血色不由褪去,浑身冷汗直冒。

 虽然在金津有头有脸生意做得颇大,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商人而已,金廷立朝以来凡是和谋反这等罪名牵扯上关系的人从无好下场,尤其还被宫廷太监直接找上门,他岂能不胆战心惊?

 事关陈氏一族,他脸色数变之后,当即颤声道:

 “李总管,我儿年轻且刚拜入光武会馆不过月余,无论那位陆馆主对朝廷如何不敬不臣,都和他绝无关系啊!”

 “正因如此,咱家才好声好气的请陈老板到此,不然早已调遣精兵上门了。”

 李莲生慢悠悠的道:

 “令郎刚刚拜入光武会馆不久,咱家也相信他还没有深陷泥潭,但是再往后可就不好说了。如今朝廷已经暗中将那陆渊定为叛逆,令郎只有配合我们作为内应,才可将功折罪,甚至戴罪立功。”

 陈伯龙脸色依旧难看:

 “内应.前几日光武会馆的一个私厨刘一手曾暗中给陆馆主下毒,结果当场便被发现,你们不会也让占堂做这种事吧?”

 李莲生淡然摇头:

 “陈老板不必担心,咱家只需要令郎替我们打探传递消息而已,其余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不需要做,这一点对他来说应该不算困难吧?”

 陈伯龙略为放下心来,迟疑道:“不算困难.不知你们想要他打探什么消息?”

 李莲生眯起眼睛道:

 听到谋逆二字,陈占堂不由一惊:

 “父亲何出此言?”

 回来后没有等待太久,陈占堂便也风风火火、披星戴月的赶了回来。

 知晓自己若是不答应下来面临的就是个家破人亡的结果,他只得咬牙道:

 “好,等占堂晚上回来,我便跟他陈情利害,让他弃暗投明!”

 陈伯龙连忙应诺,然后起身相送,将其送出了包厢。

 而眼看这些人行为古怪,陈伯龙又这么快商谈完毕,二掌柜带着手下护卫第一时间上前关切询问:

 “首先,我要知道粘杆处的大都督满柯多、还有我们萨满神教一位大巫的生死,因为在那陆渊宣称中毒的当晚,他们曾潜入光武会馆查探,结果却一去不复返;

 阻止浑身冷汗的陈伯龙继续相送,李莲生等一行数人大摇大摆离开九华楼,消失在夜色中。

 “占堂,我问你,光武会馆的那位陆馆主到底是什么人,是否暗中已有谋逆朝廷之行?”

 厅堂之中并无他人,看着自己这個自小就格外出众的儿子,陈伯龙深吸一口气:

 今日到此,咱家告辞。记住你我之接触万不可让那陆渊知晓,咱家会留人手在你们的药堂,明日傍晚之前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粘杆处大都督,萨满神教大巫,听名头就是平日里自己无法接触到的大人物,陈伯龙心惊不已。

 “很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陈老板想必已经清楚了,不用咱家再赘述,只要迷途知返戴罪立功,朝廷不会亏待;但若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就不要怪朝廷尖刀锋利、血流成河了。

 “陈老爷,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

 内衫已经被冷汗湿透的陈伯龙并未回答,而是强自平静道:

 “快,去光武会馆叫占堂回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找他!”

 护卫不明所以连忙去办,陈伯龙面沉似水没有透露分毫,径直乘车回到了陈家大宅之中。

 “疑似老佛爷身边的红人,大太监李莲生今日找上了我,声称陆馆主对朝廷、老佛爷不敬不臣,乃至一位粘杆处的大都督及萨满教的大巫貌似还折在了的其人手中。

 在后宅厅堂见到陈伯龙之后,他当即好奇道:

 “爹,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是出了何事?”

 其次,我要知道这个陆渊的过往跟脚经历,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之属,只要查清楚这些,令郎便是大功一件!”

 李莲生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是是是,必不让李总管失望!”

 陈伯龙低沉道:

 李莲生告诉我如今陆馆主已经被老佛爷金口定论为天下第一逆贼,朝廷必会讨之,如此种种,你身为传功门徒,可知晓?”

 陈占堂眼神微变:

 “李莲生,此人又来金津了?”

 “这么说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陈伯龙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粘杆处大都督,还有什么萨满神教的大巫,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陈占堂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头沉默以对。

 那夜两大宗师亡于会馆之中,一旦曝光堪称是石破天惊,所以无需陆渊之吩咐他和彭一刀林盛三人都是守口如瓶,未曾向外透露分毫。

 现在,却不想陈伯龙还是知道了此事。

 “逆子,逆子”

 眼见陈占堂默认,陈伯龙气的怒骂:

 “这般大的事你居然一字不提,伱可知道陆馆主这等行径和谋反无异?我们陈家归根结底只是商贾之家,沾染上这等事情一不小心便是满门抄斩的灭族大祸!?那李莲生如今找上门,便是盯上了我们,陈家上上下下已然危矣!”

 陈占堂面若寒霜,厉声道:

 “那阉人想干什么?难道还想买通我来对付陆馆主?”

 陈伯龙重重叹息道:

 “不错,我听李莲生的意思,似乎是现如今朝廷对陆馆主颇为忌惮,不敢派遣精兵来剿,到这里主要是打探那个粘杆处都督和萨满教大巫的生死,以及陆馆主的来历跟脚,有无亲朋好友云云”

 “无耻阉人!”

 陈占堂当即怒声道:

 “想让我吃里扒外出卖馆主,休想!”

 显然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的脾气,陈伯龙并未呵斥,而是流露出深深的沉重和无奈:

 “我儿,朝廷也许暂时投鼠忌器,奈何不了那位陆馆主,但难道还奈何不了我们一个小小的陈家?对付我们都不要什么朝廷大军,只需要一把大火,一群劫匪,我陈家上百年的基业就会付之一炬,乃至各支的族人们也无生路可言,你难道为了所谓的义气,要坐视你的血脉亲人们被肆意屠戮,血流成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