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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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水准的画作,就算说是前朝的名家所作,也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那样一来,价值可就无可估量了。()?()

 可他很快又想起贺枕书的要求,心中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贺小公子,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胡掌柜试探地问,“我将你的稿费再翻一倍,日后画作若是卖了出去,还给你多让三分利,如何?”

 这其实是很诱惑人的条件。

 稿费再翻一倍,每幅画就是两贯钱。这样一来,贺枕书每个月只要能画出五幅画,就足够给裴长临买药了。

 可是……

 “没得商量。”裴长临忽然开口,“胡掌柜识画懂画,应该明白每一幅画都是作画者的心血之作。我家夫郎不想看见自己的心血被落上别人的名字,若胡掌柜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必再聊下去了。”

 他说完,伸手要将胡掌柜手中的画作和书信拿回来。

 “等等,等等——”

 胡掌柜连忙往后躲去。他护着手里的画,又看了看面前这两个少年,挣扎许久,终于咬牙道:“行,就按你们说的。”

 但他很快话锋一转:“不过,报酬便不能按照先前说的来了。”

 贺枕书问:“那胡掌柜的意思是……”

 胡掌柜极小心地将那两幅画放到桌上,已经有了主意:“贺小公子,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这些画,我可以当做你是寄售在我的字画行。”

 贺枕书眉宇微蹙,没听明白。

 “也就是说,我可以按着平日收画的价格,八百文一幅画给你报酬,但这笔钱却不是用来买画,而是抵押。”

 胡掌柜伸出手,比了个三字:“我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些画放在我铺子里,三个月内若能卖出,所得的银两我让你五分。但若卖不出去,要么,你再花八百文将画买回去,要么,便交由我自己处理。”.

 贺枕书最终答应了胡掌柜的条件,而他本打算随信附上的那两幅山水图,也让胡掌柜一并带走了。

 一幅画抵押八百文钱,贺枕书揣着胡掌柜交付的银两走出驿站,好一会儿还是心事重重。

 “还在想什么?”裴长临与他并肩走着,低声问,“胡掌柜答应了你的要求,该高兴才是。”

 “我知道……”贺枕书小声嘟囔,“可我们原本是想要赚钱的呀。”

 他原本考虑与胡掌柜合作,是因为暂时没别的活计可做,想找路子赚点钱贴补家用。现在倒好,原本的供稿变成了寄售,得不到多少报酬不说,若最终没能卖出去,他是花钱将画再买回来呢,还是交给胡掌柜处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家里缺钱的窘境,似乎还是没有任何改善。

 “还是这么爱瞎想。”裴长临轻笑一声,道,“你怎么不想想,万一你就此一炮而红,想买你字画的人数不胜数,让你画都画不过来。”

 贺枕书被他逗笑了:“哪会有这种事?”

 裴长临脚步微顿。

 他偏过头??╬?╬?()?(),

 将贺枕书鬓角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低声道:“无论有没有()?(),

 你都不用担心。”

 “阿书()?(),

 你很优秀。”裴长临认真道,“你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和天赋,这一点你永远不用怀疑。”

 贺枕书抿着唇,小声道:“我就是有点担心,万一还赚不到钱……”

 裴家到底有多少积蓄,他其实并不太清楚,裴木匠和裴兰芝也不会在他和裴长临面前提起这件事。但以裴长临如今那用药程度,家里的积蓄能不能撑过三个月还很难说。

 “还是我拖累啊……”裴长临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贺枕书连忙去拉他的手臂,“你别这样想,生病也不是你想要的,你——”

 “我明白的。”

 他们如今正站在镇口的官道边上,远处官道上,商旅车马缓缓驶向前方。

 那个方向,是去往县城。

 裴长临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贺枕书:“阿书,虽然你现在嫁给我做夫郎,但我不希望你处处都以我,或以家里为重。你就是你自己,你有想做的事,你便去做。”

 “就算不成功,或是走了弯路又如何,你知道这些年我弄坏过多少木料吗?”

 贺枕书眨眨眼:“有很多吗?”

 裴长临默然片刻,如实道:“……两三件吧。”

 贺枕书:“……”

 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啊!

 “总之,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裴长临正色道,“分明是个好消息,被你弄得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若真是卖得不顺利,大不了三个月后我们将书画收回来,我再陪你去镇上卖。”

 上回他们去青山镇时,便看见街边有许多售卖字画为生的书生,贺枕书的画不比那些人差,是不愁卖的。

 寄售在胡掌柜那里,则是因为他铺子大,熟客多,更容易以高价出售。

 而且,胡掌柜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要价必定不会太低。

 这其实是个无论如何都不会亏的买卖。

 只是贺枕书对自己太没自信,才会胡思乱想。

 “回家吧,将这好消息告诉爹和阿姐他们。”裴长临道,“他们会开心的。”

 贺枕书“嗯”了一声,也想通了:“要是最后真卖不出去,大不了就以八百文价格给那胡掌柜就是,比咱们去街上卖画赚得多,还省事。”

 裴长临无奈地笑笑:“都听你的。”

 他抬步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却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他回过头,少年站在原地,一手拎着书本,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裴长临福灵心至般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才还一派正经的人,神情忽然变得腼腆起我撒娇,到底是谁更爱撒娇?”

 裴长临有些难为情,他飞快别开视线,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温声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