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第2页)


 时舒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卧室里也只开了书桌前的一盏台灯,浴室里传来水声。


 “真小气。”


 时舒嘟囔着在书桌前坐下,摆弄梁径桌上的相片,一共有三个相框,一高两低,错落地放着。


 高的是梁家全家福。


 梁老爷子杵着拐杖坐在中心,一身素朴长衫,面色和蔼,但气势却深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印象。身后是丁雪梁径和梁坤。丁雪温婉,梁坤周正,一家三口笑意融融。


 时舒记得这是梁径十五岁那年中秋拍的。


 相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得天独厚的矜贵气。


 时舒盯着梁径看,忽然想,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梁径更俊朗的人吗?没有了,时舒想,梁径和乔弥,那是魔法打败魔法,而梁径,是史上最大的魔法,是独属于他的魔法。


 下面两张相片都是梁径和时舒。


 一张是附中开学,梁径和时舒穿着校服在校门口相视一笑。


 时舒记得拍照的是原曦妈妈,原曦妈妈当时还说,这两小伙,模样架子,可以做附中宣传片了。丁雪当时看了就要了底片说去洗,后来不知怎么被梁径拿来安了相框摆在了卧室书桌上。


 还有一张是他俩小时候在安溪梁宅。两个人坐在桌边吃早点,时舒抬头冲镜头笑,笑得眼睛都没了,一旁梁径转头看着他。


 时舒记得相片是丁雪拍的,那会丁雪身体好了些,去安溪看梁径,就给他们拍了好多照片。只是时间有点久,边角已经泛黄,照片里的细节也暴露出淡淡的光斑。


 面颊一热,时舒回头,就见梁径裸着上身瞧他:“做梦呢?”


 时舒抱着相片感慨:“我们都长这么大了。”


 梁径淡淡道:“嗯,难为你还惦记着人家好不好看。”


 时舒笑得趴桌上:“梁径,你是不是有病?”


 梁径朝衣柜走,头也不回,没理他。


 时舒走过去抱他:“我真没惦记,我就随口说说,快,笑一个给爷看!”说着他就往梁径面前凑。


 梁径垂眸注视他,头发还湿着,眉眼漆黑深邃。时舒就去亲他的鼻梁和嘴唇,啵啵几下,讨好意味十足,梁径被他弄得心软,中途换了方向,抱时舒坐在床沿:“我不喜欢你在意别人。”


 时舒点头:“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就是随口,真的,我压根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连名字,要不是你说,我也——我根本就没印象。”他臣子似的表忠心,手也不闲着,对着大少爷梁径摸来摸去,过会又去摸自己:“梁径,你腹肌比我硬哎......”


 梁径无语,推开他瞎摸的手,想站起来套一件上衣。


 时舒不让:“让我摸摸嘛,你这都不让我摸——”


 “时舒。”梁径简直拿他没办法,摁住人,语气急促:“我还想你摸别的地方,你摸吗?”


 时舒很快感觉到什么,纯纯的腹肌大赛顿时变了味道,他脸腾得红了。


 梁径按捺不住,去亲他从进来就一直水润奶香的嘴唇,间隙里喘.息着问他:“嗯?摸吗?”


 不知是哪里的风,吹过书桌上的书本,簌簌几下翻页声。周遭的一切很快又归于宁静。空气里有沐浴露和牛奶的味道,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腥气。


 时舒看着手心,脸上热度不减。梁径抽了几张纸握着他手擦,他出了一身汗,额发都垂下来。


 “你爸妈呢?”


 “去安溪了。”


 “啊?”时舒疑惑:“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梁径抬眼看他,眸色极深,但语气很平静:“我妈没事,我爷也没事。是我爸。估计还是学校辞职的事,我妈犟不过我爸,只好去安溪找我爷。不过应该改变不了什么。”


 时舒点点头:“哦......”


 手心还有粘稠的触感,时舒握了握手,梁径伸手过来握住他,两只手很自然地十指相扣。


 时舒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梁径肤色深一些,手背上青色血管的脉络比他清晰也突兀。


 梁径见他专注,先前被眼底热气熏染的睫毛此刻乖顺又可爱,他忍不住侧头继续去亲他。


 比起面前这张波澜不惊的脸,想要叩开他齿关的舌尖却不是那么沉稳,时舒闷声笑起来,就是不张嘴,一边想要伸手去推,谁知交握的手早就被梁径扣得死死按在身侧。


 “你——”


 一张嘴就被抓住。


 梁径吻得很急,很冲动,好像此前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都是伪装的,他还在吃那一点微末到可笑的醋,舌尖齿尖恨不得将身下的人吃干抹净。


 时舒先是觉得缺氧,慢慢地,觉得战栗,一种很悠长又很强烈的快乐从唇齿间蔓延,逐渐漫向他的四肢和心脏。让他动弹不得,让他浑身发抖。


 心脏剧烈鼓噪着。


 眼前都雾蒙蒙的,睁开眼是梁径,闭上眼也是梁径,什么都是梁径,他快要被梁径亲晕了。


 不知道亲了多久,久到时舒觉得自己颅内再也掀不起一点浪潮,就要歇菜的时候,梁径终于放开他。


 时舒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嘴唇肯定肿了,而梁径像是没吃饱的猎犬,在他颈侧状似温柔地亲吻着。


 “梁径......”开口哑得自己都害臊。


 “嗯?”


 时舒想起一个多月前的“摸索”:“你怎么这么......”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总不能说“学习能力”强吧。


 时舒无语。


 梁径低低笑,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让你做题不要跳步骤,一步步来,这样不是更舒服?”


 时舒:“......”


 “可你也太熟练了......”时舒抬手捂住眼,不想去承认和梁径亲吻的快乐。


 “我还有更熟练的。”梁径起身下床,锁了卧室的门。他语气太自然了,好像在解一道难度中上的题。


 时舒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对上梁径的眼睛,不由往后蹭了蹭,梁径的视线太露.骨,时舒看得手脚发软:“你怎么这么色啊......”他实在找不到词了。


 梁径坦然:“还好吧。”


 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