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第2页)


 迎尚楼顶堆了太多仓货,几个月前他们就上不去了,说是要好好整顿。


 时舒捏着尺子:“不知道......估计清理完了吧?好久没上去玩了......”


 迎尚楼顶可以俯瞰整个南棠街。尤其是晚上,车水马龙的,热闹又好看。


 时舒表情憧憬,蹲在地上一手攥尺子一手攥笔,跟个仓鼠似的兴致勃勃。


 梁径看着他,这会垂眼笑了下,再抬眼的时候倾身就要凑过去——


 “梁径!”


 时舒笑着后仰,没稳住,后仰过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梁径站起来,朝时舒伸手,想拉他起来。


 时舒偏不去拉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不安好心。”


 梁径往后退了退,好整以暇的样子:“我做什么了?怎么就不安好心了?”


 时舒不说话,拉上书包拉链转身就往门口跑,实在觉得好笑:“你自己知道!”


 梁径两手插兜慢悠悠走过去,视线一路跟着时舒,没再说什么。


 后来还是在玄关被捉住,梁径摁着他亲了很久。


 亲吻变得寻常,好像呼吸。


 两个人站着,时舒被亲了一会就不是很想亲了,心不在焉地往下捞掉地上的书包,张嘴敷衍。梁径笑着掐他腰,抵着唇轻声和他说话:“能不能认真点。”时舒被亲得脸红红,没什么办法,只好嘟嘴亲回去:“好了没有啊......”


 梁径垂眼看他两手抓着书包带,好像随时准备跑路,语气不满:“抱我。”


 时舒:“......”


 见他还有点不情愿,梁径好气又好笑,直接伸手揉他小腹。时舒受不了他的力道,松开书包抱住梁径,很规矩地把手搭在他后背。但因为站着,其实还是有些局促。


 坐在梁径身上的时候,倒不用他额外抓什么或抱什么,梁径会握住他的手,亲得深了,还会把时舒手弄红。


 梁径永远比他更不餍足。


 往往时舒沉溺的时候,梁径好像才开始。他慢条斯理地抚摸时舒,从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停在后腰那一截凹陷的弧度,怎么都摸不够似的。


 时舒后知后觉到疼,可等他张嘴喊疼,梁径又会很克制地去摸他别的地方。


 这个时候也是。


 梁径的手在时舒身上四处寻找安顿的地方,可找来找去,每个温热柔软的地方都是他想要的。


 从下摆伸进去揉他的小腹,接着往上摸到他薄薄肌肤下肋骨的印子。再往上,时舒就受不了了。


 他确实受不了。


 在他看来,这些似乎只是亲吻附带的动作。


 这个时候的时舒还没能尝到这种动作隐含的愉悦——它需要更深的接触。


 本来以为乖乖站着挨亲就好,谁知道这件事一旦起头根本就没完。时舒担心梁径又像之前在浴室里一样,那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他伸手去扒拉梁径的手。


 “走不走啊......”时舒红着脸瞧他:“你冷静下好不好。”


 梁径看着他,还是很想亲他。


 他脑子里全是这两天的亲吻,还有时舒主动样子,自制力根本就不存在。


 他低头埋进时舒肩窝,没再动。


 安静了好几分钟。


 时舒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会急着洗完上楼吃晚饭,毕竟梁坤和丁雪都在,他们不能在浴室拖太久。于是,有些事发生就这么发生了,就连两个当事人对于自己当时说的话、做的事,都没能来得及好好想想,或者说,没来得及害羞。


 细节被逐个回想起,而梁径灼热的呼吸和那个时候一样贴得很近,时舒觉得自己正以火箭撞地球的速度濒临爆炸。


 梁径察觉他脸上的热度:“怎么了?”手背贴了贴时舒面颊,他脸红得简直不正常,梁径问:“在想什么?”


 他看着梁径,梁径看着他。


 很快,时舒非常肯定梁径也想到了两个多小时前的浴室。


 他们以亲吻为边界、确定关系在一起的时间尚且还能以小时为单位,但给彼此做的事却已经不能以单纯的时间长度来衡量。


 梁径顿时也有点脸红,他转开脸,很不自然地说了句:“走吗?”


 时舒脸通红,羞臊之下一把推开梁径:“走什么啊!你——”


 突然,像是抓住什么关键似的,时舒凑近,眯眼:“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你从哪里知道可以那样的?你背着我看片了?!”


 梁径难得慌张,很快地说:“我没有!”


 时舒不相信:“梁径,你不老实。”


 梁径:“......”


 都没说话的几秒,梁径后退几步,靠上墙,他甚至都没好意思去看时舒。


 这让他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一直以来的家教也让梁径不是很能流畅地把整件事说出口。


 “你也在。只是你睡着了。”最后,梁径红着脸说。


 时舒眨了眨眼:“?”


 不好意思是一回事,坦诚是另一回事。


 梁径抬眼看向时舒,语速有点快:“去年社会实践,闻京带的。你睡着了。我真没看多少。我担心你醒还来不及,我——”


 时舒:“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梁径:“你怎么会有印象。你睡着了。”


 时舒:“你们看那个,我能睡着?!”


 梁径:“......我怕把你吵醒,那个声音一大我就抱你去别的屋睡了。”


 好半晌,时舒都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梁径:“谢谢。”


 梁径也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干巴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