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150 净身房操刀管事转世(求月票)(第2页)

“他屡次惹祸,我为此受了圣人多少斥责?今日他诓人比马,是否存有戏弄他人之心,你我心中都清楚!”


应国公自椅中起身,抬手指向里间:“日后你最好让他约束己行,若还是不能安分守己——”

余下的话化为了一声沉哼,应国公黑着脸甩袖而去。

那两名庶子也行礼跟着父亲一同离去。

昌氏站在原处,红着眼睛发出低低的嘲讽笑声:“荒谬……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如今倒全成我一人的过错了?”

片刻后,忽而了然一笑:“也对……”

丈夫与她不同。

纵然她这些年来处处提防,将后宅里的一切皆掌控在手中,但出于对夫家最起码的敬畏,为了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她便也不好事事做的太绝,故而丈夫另还有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所以丈夫相对而言还可以做到冷静面对,甚至还有心思责备于她!

可她不一样,她只有阿慎这一个亲子。

这儿子虽不成器,她也时常怒其不争,但只要他一日还是应国公府的世子,那便无人能动摇得了她的位置……

所以她必须要医好阿慎!

昌氏在仆妇的搀扶下,浑身发软地坐回了椅中。

仆妇低声安慰了一番。

昌氏竭力平复着心绪。

这时内间有小厮走了出来。

昌氏定声问:“郎君此刻如何了?”

小厮将头垂得不能更低:“方才太医令为郎君清理伤处时,郎君昏了过去……太医令说,最迟两个时辰便会醒来。”

昌氏未再说话。

小厮站在原处动也不敢动,直到堂外有说话声传来。

有一名在马场做事的内侍寻了过来,说是在明世子摔下马的不远处捡到了一枚玉佩,前来询问是否为明世子之物。

听着那“马场”、“摔下马”等字眼,小厮只觉头皮发麻,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这般尽职干什么,一枚玉佩而已,他家郎君最重要的东西都丢在马场了,还在乎这区区一枚玉佩吗?

但女使又哪里敢在这关头怠慢,还是将那玉佩接了过来,捧到了昌氏面前。

昌氏拧眉看去。

小厮也看了过去,连忙对女使道:“快拿下去,这并……”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昌氏听似不耐烦地道:“行了,放那里吧。”

见女使依言将玉佩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小厮微微一愣。

虽一看便知是男子的东西,但这并不是郎君之物啊。

夫人应是心情混乱,根本没工夫细看,只当内侍送来,便是郎君之物。

但他还没蠢到在这种时候和夫人掰扯这一枚玉佩的归处。

横竖不过一枚玉佩而已,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万一哪句没说到主子心坎儿上,说不定就成主子撒气的物件儿了——到底夫人和郎君,都是极擅长摧折他们这些下人的。

那内侍见玉佩被留下,很快便也离去了。

片刻后,昌氏抬眼看向那玉佩。

这枚玉佩,的确不是她儿子的。

昨日花会时,因格外留意之故,她曾在一人身上见到过这枚玉佩。

既送到了她这里,那她便不妨留下。

说不定哪日便能派上用场……

想到此刻躺在内间不省人事的儿子,昌氏眼底有寒意闪过。

“夫人……”

有女使走进堂内福身行礼,低声道:“解郡君家中的冯小娘子来了,说是听闻郎君受伤,特来看望。”

“冯敏?”昌氏无声冷笑。

此次花会解氏未曾出现,但解氏的孙女倒不惧人言,还敢在人前走动。

非但在人前走动,还总凑到她身侧来,现下更是直接寻到了阿慎这里,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总是有这么些看不清身份的人,为了攀上她明家,竟连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夫人说了,郎君如今需要静养,再者冯娘子单独来看望郎君不合礼数,若传出去对冯娘子的名声不好,故而请冯娘子回去吧。”

女使言毕,便福身折返回了院中。

少女怔怔站在原处,脸色都白了。

应国公夫人这是何意?

是在……说她此举轻浮不顾名声吗?

可当初分明是应国公夫人亲口提过想与她家中结亲的啊!

这当真是要反悔了?!

这两日应国公夫人的冷澹她并非一无所察,只是仍抱有一丝幻想,而现下看来……

冯敏攥紧了手中帕子,怔怔地转身离去。

待她走出了此处,踏上一条小径时,迎面见有一名样貌过于出色的少女带着女使走来。

冯敏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对方有大盛第一美人之称,昨日在晚宴上又得了圣人以夜明珠作为赏赐,这般夺目之人,由不得她认不出。

但对方却不认得她。

在二人擦肩而过时,对方只是予她微点头示意,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听到那脚步声远去,冯敏胸口堵得厉害。

她祖母便是因为对方而威望颜面尽失,她也因此成为了京师笑柄,原本大好的亲事如今眼看便要落空……可造成这一切的人,迎面遇上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何其讽刺?

再想到对方以将军府养女之身,如今竟有望成为未来太子妃,冯敏更觉不公,一时红透了眼眶,强忍着才未让眼泪掉出来。

她忍着泪快步跑离了此处。

“女郎!”

女使赶忙去追。

……

“女郎,那长孙七娘子忽然要见您……怕不是存了什么坏心吧?”

“且约在哪里不好,偏偏约在那园中的塘心亭中,万一她到时要推女郎下水要如何是好?”

赴约的路上,喜儿的担忧停不下来。

“首先,我会泅水。”常岁宁道:“其次,她推不动我。”

喜儿一想,这倒也是。

纵是她家女郎站着不动,由着那长孙七娘子来推,最后大约也得是以长孙七娘子脱力坐在地上大喘气摆手绝望放弃,作为收场。

但旋即又忍不住道:“可万一她自己跳下水,诬陷是女郎推的她,那可怎么办?”

常岁宁:“……你是懂宅斗的。”

平日里那等后宅争斗的话本子没少看吧。

不过若是长孙家教出来嫡女只会使这等浅薄手段,那也太令人失望了。

说话间,很快便到了长孙萱定下的见面之处。

长孙萱已经等在了那里。

接下来二人见面的场景令喜儿很是意外,没有谁推谁下水,也没有谁自行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