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然 作品
第6章 商朝大鼎
山洞大门敞开的那一刻,“唰”,一道五彩斑斓炫目的宝光夺门而出,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洒向夜空,顿时璀璨如银河,天地间放大光明。
文德和老赵措手不及,被笼罩在宝光里,宛如下凡的仙人降临人间。
“咯咯咯”,清脆如溪水的欢笑,“文德哥,赵哥你们下凡了”。
当夜有善观天象者,就会看到在大唐的东北夜空,有灿烂夺目,五彩斑斓的流星划过天际。
大唐太史令李淳风记载:“天宝九年,季夏二十日,靺鞨之地,徒太山中,月掩轩辕。……有流星数千万,或长或短,或大或小,自东而坠”。
山洞前方是一个宽约半亩的平台,上面杂树生花,野草,荆棘高达半尺,很巧妙地掩盖了平台的痕迹,中间一条仅容一人侧身而过的鸟道通向山洞大门口。
在琉璃的引导下,二人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洞口很大,三人分散站着,依然觉得很宽敞。
琉璃点燃手中火把,但见得洞内在火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美轮美奂宛如仙境,洞内有无数林立,倒垂的钟乳石,将山洞装饰的如东海龙宫一般。
洞里不时传来“呜呜”的风穿堂的啸音,显然山洞不是一层,肯定还有别的出口,扑面而来的是丝丝缕缕的水汽。
琉璃举着火把,紧挨着她的是文德,赵德走在最后。
琉璃将洞壁的火把全部点燃,瞬间洞内亮如白昼。
借着火把的光亮,文德看清楚洞内的构造。
山洞宽广,阔达,分为两层,底层是无数美轮美奂的石笋,石柱,石瀑与冰结晶互相呼应,幻化成不同的动物和栩栩如生的人物。
一道比渤海宣政殿徒太山松花石御道还要威武气派的白色钟乳石铺就的台阶,通往高约二十米的第二层。
二层是生活区,比第一层更加广大,也更加干燥一些,石壁上凿出数十间大房间,每间至少可以安置三十多人。
二层中间是下沉式的空间,四面是层层向上,一圈圈的石制台阶,中间留有两条过道,这应该是集体开会或者聚会的地方。
在中央是一口威武,肃穆的青铜大鼎。
鼎有一人之高,四个青铜圆柱鼎足,圆腹,腹底和腹侧有浓重的烟熏火燎的痕迹。
文德穿越前曾现场考察过在郑州杜岭发现的“杜岭方鼎”和国家博物馆的“后母戊鼎”。
下意识地反应就是,这个大鼎应该是商代的。
大鼎已然许久不用,上面落满了灰尘,与这个豪华,绚丽的二层大空间有些格格不入。
文德好奇的问这个大鼎是用来干嘛的,琉璃回答说,那是族里祭祀的,当然是在有重大战事或者族内需要做出重大决议时才启用,祭祀完毕,里面的东西最后都会进入大家的肚子。
“哦,原来这样啊,看来琉璃她们挺有钱呐,光是这个大鼎没有千把人是根本铸不起来的,铸完了还要多少人工运到山洞里”。
文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仔细观察久远的历史留在鼎身的痕迹。
大鼎通体青绿色,圆润,花纹繁缛富丽,是典型的三重花的浮雕手法,第一层在鼎肩部是三足蜿蜒浮雕龙,龙首悬肩,龙尾后又一小龙纹;
第二层在腹部,是三足雕两虎捉鬼图,两虎相对,两张血盆大口张开,足下各按压一个呲牙裂嘴,死命挣扎的鬼魅;
第三层是下腹部平雕羊面人身,目在腋下,虎齿人爪的“四凶”之一的饕餮图;
鼎四足是龙虎鬼魅浮雕,上布雷纹或曲状条纹。
文德心中暗暗吃惊,这个鼎,从颜色看,是典型的青铜器,根据年代推算,至少是千年以上,从器型和纹饰,图案看,可以肯定是商中晚期的王室用祭祀鼎。
如此久远的大鼎,王室用鼎怎会出现在僻远,苦寒的徒太山腹地,而且是在十米的悬崖上洞窟内?
心中疑问越来越浓,文德边想边绕到大鼎的后面。
大鼎后面显现的图案让文德大吃一惊,大鼎就像电影画面,錾刻了三幅图画:
第一幅,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倾颓,坍塌的接天高楼,隐约有一头戴王冠的王者手舞足蹈地仰天狂笑;
第二幅,远远的城外高山之上,一队全副武装,头戴铜胄,身穿皮甲,上身白色戎服,下着黑裤手持各式兵器的精锐部队,全体跪地叩首,嚎啕痛哭;
第三幅,一群逃难的难民,赶着牛车,羊车,来到海边,海边有船,这群难民在海边分为三股,一股扬帆向东南远航,另外两股向东北方向继续进发;
而在三幅画像中间,是一坛熊熊燃烧的大火,不过和三幅画面有些不协调,很明显这是后期錾刻工艺,有画蛇添足的感觉。
作为后世的考古工作者,文德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大鼎很有故事,可能是承载着一个已经消失的民族或者古国的历史。
他凑近大鼎,想要仔细的查勘一番。
堪堪就在距离大鼎不足一步时,一股股冒着白雾的寒气从地上裂缝向大鼎蜂拥聚拢。
五步外的赵德和琉璃的身影渐行渐远,文德想要伸手去触摸大鼎,想要张嘴呼喊,却是嗓子发紧,无法出声,两双手也被冻得好像裹上了厚厚的冰甲,眼中看到的是自己嘴里喷出的股股白雾,四肢冰寒入骨,如同一座冰雕伫立在大鼎的后面。
好像过了许久,也可能是一瞬间,一股破冰而至的温暖袭遍文德的全身,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盛夏烈阳,包裹的冰甲消融散尽。
从冰封大地来到艳阳之下的感觉真好,定睛一看,琉璃的温暖笑容,赵德揶揄的浅笑,两双眼睛齐齐地望着他。
“文德哥哥,你怎么了?,干嘛在这发呆呀?”。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吐气如兰的佳人,文德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着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琉璃,这个大鼎真气派呀,运上来可是费了不少劲吧?”。
琉璃望着大鼎,悠悠地说到:“可不是吗,这是我们祖里的祭天圣物,听老族长说,它至少有上千年了,当年为了把它请进来,很多的部落和一些外来人都过来帮助我们”。
心中的判断得到证实,千余年的历史,如此器型,纹饰,商后期是没跑了,但具体是哪个商王呢?
这三幅画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雕在大鼎的背后,为什么中间有那么突兀的一坛火焰?
是什么缘故,能让如此国之重器千里迢迢从温暖,湿润的中原腹地来到苦寒,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不咸神山,而且还一定要安置在山洞里,难道是为了守护什么?
刚才我看鼎的后面,为什么会有那样怪异的情况?
“琉璃,我问你呀,这个宝鼎的后面为啥是一团火焰呢?”。
才还笑靥如花的琉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贝齿咬着娇唇,双手绞来绞去,莹润剔透的脸,白中透青,好像天青色的青花瓷。
“二位哥哥,这个说来话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文德赶紧找了一处平坦的台阶,仔细擦拭干净,招手二人过来。
赵德一屁股就要坐下,文德赶忙把他拉开,“你坐一边去,这是琉璃坐的地方”。
“呸,登徒子”,老赵心里一万匹骏马呼啸而过。
文德脱下外套,垫在台阶上,“来,琉璃,台阶凉,你坐这里”。
这一番操作,让不平衡的老赵,更加腹诽,愤愤不平:“你等着,等着回天池社的,你看我咋和四公主说,看四公主咋拾掇你,哼哼”。
老赵嘴里嘟囔着,呼哧呼哧大喘气。
在美女面前,文德是从来不顾及兄弟情谊的,这是老毛病,到了这个时代,身边没有父母,学姐的监督,文德就更加放任,恣肆忘形。
文德紧紧地挨着琉璃,感受着琉璃芝兰般香甜的体香。
琉璃指着二层入口处的一个稍小一些的房间:“文德哥哥,赵哥,你们今晚就在这个屋子住,咱们明早卯初动身,约莫午末未初即可到达我们那里”。
文德迷醉的看着琉璃:“妹妹,饿了”。
“唉呀,不好意思,怠慢二位哥哥了,我这就去拿”。
琉璃噔噔蹬跑进一间石屋,片刻,手里拿着三大块干肉和一瓮泉水来到文德身边,不好意思地说:“今晚二位哥哥将就一下,简单吃点”。
“唉呀,琉璃妹妹,这就很好了,出门在外不容易,我和赵哥不挑”。
文德从琉璃手里接过干肉和水,趁机摩挲着琉璃的柔荑不愿意撒手。
满满地一口肉刚下肚,老赵就看到这扎心的一幕:“唉呀,高手啊,这么快就下手了”。
琉璃看着文德,眼中泛起羞涩,使劲抽出被文德握的生疼的手。
“文德哥哥,赵哥,这个大鼎的来历我也是听老族长简短地说过一些,我也弄不清楚,等到了我们那里,让老族长讲给你们吧。
我知道的是,大鼎背后那个火焰的故事,这和一群外人有关系,这事要从百年前说起了。”
听着琉璃不急不徐的讲述,文德听的心惊肉跳,真没想到这个大鼎竟有如此传奇经历,隐藏着如此惊天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