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然 作品
第8章 大唐第一案
万籁俱寂,天上一湾亮白,璀璨的银河,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宝石变幻着万般色彩。
闪烁飞翔的流星雨拖着长长的红色尾巴,落入徒太山的崇山峻岭。
流星坠落,一条七彩巨龙,从徒太山山巅的温凉泊(天池),冲天而起直上九天银河,与流星雨碰撞,如同核聚变,爆发出灿烂夺目,目眩神迷的蘑菇云。
此时太空阴云被荡尽,宇宙间缀满七彩宝石的星辰,披着瑰丽华美的缎带,明月高悬,星河流动,徒太山的今夜异乎寻常地美。
坐在文德怀里的琉璃,看的目眩神迷,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一动不动,刚才说不完的情话,现在反而是尽在不言中。
琉璃,文德就这样彼此倾听对方的心跳。
“文德哥哥,这么美的夜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你说它们是不是在祝福我们?
呢喃的低语,幽兰的气息,仰慕的眼眸,柔情蜜意地凝视着情郎。
“琉璃,你是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你看,今夜是老天,是天上的各路神仙们在给我们送祝福呢”。
“我们每个人呢,都是天上的一颗小星星”。
好奇宝宝从文德怀中坐起,仰望璀璨的星河,目光迷离,悠悠神往。
“琉璃,你看,在这道银河的南边,有四颗闪亮的小星星,嗯,看到了吗,对,就是那里”。
“你看,在东北角有个像个小仙女一样的小星星,嗯,你看她是不是正在看着你?那个仙女就叫仙女星,那就是天上的琉璃呀”。
琉璃沉醉地看着那个天上的自己:“那文德哥哥,你在哪里呀?在陪着琉璃吗?”。
文德亲了一下琉璃酡红,火热,香喷喷的小脸:“我呀,我在琉璃的身边呀,你看那里,对,在你的东边,那个紧紧搂着你的大星星,琉璃你看看他像什么?”。
“嗯,像个大狗熊,像个坏坏的大狗熊”,清脆的笑声穿透茂密的树叶直达星空,搅动的银河水,漾出音符般的波纹,悠扬飘荡。
“那是大熊座,我就是一直在琉璃身边保护你的大熊”。
“哼哼,抱的我这么紧,骨头都要被这头大狗熊勒断了”。
琉璃嘟着嘴,哼唧着,在文德身上扭来扭去。
文德看着琉璃的眼睛,温柔,细微地说:“琉璃,你真美”。
贴着琉璃圆润,饱满的耳朵,一首词脱口而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啊,这么美的诗,哥哥是你写的吗?给琉璃的吗?”。
《青玉案.元夕》,此情,此景,佳人。
“我一直在寻寻觅觅,在那一天,在下流星雨的那个夜晚,我从万千人群,一眼看到那个姑娘,她是仙女下凡,是人间的精灵,是丛林里翩翩起舞的蝴蝶,她是水中的美人鱼,她是我前世宿缘,她是我的挚爱,转身回头间,她就在那里,在灯火阑珊处,微笑着,我的心归航了,漂泊的船儿靠岸了”。
幻城月影,层层涟漪,两行热泪滑落琉璃脸颊。
琉璃转身凝视情郎的脸,过了许久,小声问道:“哥哥,你会带我去大唐吗?人家都说大唐是这世上的天堂,住着像河里沙子那麽多的人,说那里的人,举起袖子,大雨都淋不湿衣服,嗯,还听说那里有世上最美的女人,有最美的衣服,那里女人的抹胸都能露出半个胸,唉呀,那怎么出门见人呐?”。
“是呀,琉璃,大唐有世上最大,最美的城市,我一定会带你去大唐的,看看大唐的车水马龙,去东都洛阳看龙门石窟,琉璃肯定喜欢牡丹花,洛阳的牡丹天下最美”。
“琉璃,在我心中,世上最美的花,也没有我的琉璃美”。
月色下,琉璃仿佛是月亮仙子,身上散发出金色,柔和的光芒,衣似云裳青丝长,对月合十虔诚敬拜。
“哥哥,我们说好了,一起游大唐,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我保证,我要带着琉璃去遨游外面的大千世界,看尽人间繁花,踏遍似锦江山”。
“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的心是哥哥的,哥哥你拿走吧”。
琉璃目不转瞬地看着文德,大胆,娇柔,心似小鹿乱撞,目光流转含情。
文德巨震,“唰”全身血液快速周流,体欲勃发,满眼都是琉璃的娇怯,眼中的情意绵绵,他的手颤抖着,嘴唇哆嗦着,眼睛红润,有泪盈出。
原本是抱着征服,玩玩的心态来对待这个千年前的女子,无非是她的绝色,可以在这一世替代师姐容昭,在文德的征服记录上,再添一笔另类篇章。
琉璃的深情,对爱的深沉,爱的全情,这种超时空的爱,让文德在这个孤单的世界拥有了难得的温情和牵挂。
浪子文德,曾经的“渣男”文德,心里有了挣扎,他不敢面对琉璃的眼睛,更不敢面对琉璃对他无条件的爱。
“琉璃,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文德彻底放下心结,决心在新世界开始新的灿烂人生,迎接这份最纯真的感情。
琉璃全身酥麻,战栗,好似风吹麦浪,潺潺泉水拂遍全身,惊喜,羞涩交缠,期待,恐惧纠结。
自打文德在湖边偷看她洗浴开始,琉璃的心里就有了这个胆大包天俊俏男子的影子。
在山洞中,文德和赵哥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恼怒,嗔怒,恼火,纠结,直至文德大喊出:“我就是喜欢琉璃”。
月亮转过脸去,银河暂时收回了七彩斑斓,天上的仙女和大熊闭上眼睛假寐。
大树不摇,茂密的树叶垂下头,为这对恋人搭建洞房。
天地为这对鸳鸯送上祝福,银河两岸飞架天桥,一道彩虹高挂,泼下万道夺目绚丽的珍珠嫁妆。
月亮悄悄透出一角,向下偷窥,小小的萤火虫提着灯笼为洞房装饰上了万条彩带。
身轻若舞,向月里之琼枝;
声妙能歌,碎云间之玉叶;
颜如半笑,眉似含啼;
高高树上,树冠中的洞房传来阵阵呢喃,娇吟,树叶开始轻柔,舒缓继而是剧烈摇晃。
夜色绝美,波澜不兴,大地沉默,群山俯首。
“哦------”,蓦地一声长嚎自徒太山远处传来,久久不能平息。
“哗啦”,树叶中一阵响动,像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文德哥哥,它们来了,我害怕”。
在文德,琉璃鸾凤和鸣,私定终身的幸福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唐东都洛阳则上演了一场自大唐开局以来,对朝廷重臣的一次暗杀,这也是大唐历史上两次暗杀朝臣事件中的第一次。
在故事开始之前,我们还是来聊聊洛阳城内一个闲散社会青年的传奇发家史吧。
掷柳迁乔太有情,交交时作弄机声。
洛阳三月花如锦,多少工夫织得成。
这首刘克庄的《莺梭》写尽了艳丽似锦绣的洛阳美景。
公元750年8月28日,这番美景染上了一层鲜血,习惯了和平安逸,自认为见识了大千世界万般景致,千番风情的东都人,开始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北边,曾经的肃慎,乌桓地。
那里有敢于把天子的脸面踩在地下摩擦,有能在河南,河东,关内三道强军,健卒,遍地六扇门捕快眼皮子下全身而退的强人。
这些野蛮的家伙越海攻占大唐的登州,杀死登州刺史韦俊,逼退左领将军盖福顺,新国十万援军尽殁。
连突厥的大可汗和骁勇的契丹秃发鬼,新国的金王都要退避三尺。
还听说,他们最怕的不是“圣人”,也不是威震西域的王大将军,而是号称“青莲居士“的那个会写诗,能喝酒,让高力士脱过靴子,李相磨墨的李学士。
东都的人们摇着头,表示搞不懂,大荒之北的蛮人不怕刀枪怎么会怕一个半吊子剑客。
这天早上,东都洛阳人按着黄历开启了忙碌的一天。
人们把家中堂屋祖宗牌位恭敬地请下来,把昨晚清洗干净,晾干的白布巾从晾架上取下来,点燃散发着芝兰清香的檀香熏染了九个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