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不是日日在行宫之中“欣赏歌舞”吗？

　　而且越州前线军情，就算传回京城，也必先报予他这个太尉。

　　林墨看出柳如涛的疑惑。

　　他此次前来，就是要跟柳如涛“摊牌”的，也不卖什么关子。

　　“天泉商会之事，想必太尉也有耳闻。”

　　柳如涛赞许地点头道:“天泉商会何大富，虽是行商出身，心中却有大义，日前解京城食盐危机，这次又慨然收购了大批粮食支援前线，实乃天下商人之表率！”

　　“那太尉可曾知道，天泉商会虽一心报国，但他们运往越州的粮队却在半路上受到两次截杀！”

　　“什么！”

　　柳如涛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何处匪徒，竟然如此猖狂！连支援前线的军粮也敢截？”

　　林墨眯起眼睛，带上了几分嘲讽的语气。

　　“若只是寻常匪徒，自然是没这个胆子的，可若是他们背后有强势人物支持，劫取军粮又算得了什么？”

　　柳如涛也顾不得尊卑，顾不得之前对于林墨的质疑。

　　“何人如此大胆！军粮关系前线之重，也关系到民心士气，敢做此等事，罪不容诛！”

　　林墨淡淡地看着冒起火气的柳如涛，并没有直接回应，但是他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很多。

　　在整个西秦，还有何人如此不顾大局，还有何人有此能力和野心，敢于不在乎引起的后果？

　　只有一个人！

　　当朝丞相王昔！

　　柳如涛心里瞬间明了，沉声道:“陛下，臣这就召集群臣，若事情是王昔做下的，哪怕他是丞相，也难逃罪责！”

　　“恐怕没这么容易，王昔位置太高，有太多办法可以推脱，我手上的证据，可以拔除掉他的爪牙，却未必能动得了他本人。”

　　“陛下亲自掌握证据？”

　　柳如涛越来越感觉奇怪，陛下语气信心十足，又掌握着非常详细的细节，好像他亲历其事一般。

　　“陛下，此事您是如何知晓，莫非当时有陛下的亲信在天泉商会之中？还有，不知陛下掌握了何种证据，您若是识破王氏的真面目，何不在朝堂之上，直接向王昔发难！”

　　柳如涛不愧是老臣，虽然性子直了些，但反应还是很敏锐的。

　　从陛下的种种反应来看，他发现柳心兰的说法可能是真的，陛下的心里并没有真的信任王氏一族，甚至还有矛盾。

　　他明面上的样子，只是让王昔父女放心，私下里，已经有了针对王氏一族的行动！

　　那么陛下今日突然登临柳府，其中的用意就很耐人寻味了呀。

　　林墨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底牌都露给柳如涛，但至少让他心中有底。

　　这次在越州，他的收获极大，但朝堂之上总要有人真正站出来。林墨自己还不想坐到幕前，那就只有柳如涛才有这等威望。

　　柳如涛问得问题很多，林墨隐去自己训练特种部队，还有他和费青领兵作战的事情，从头开始向他说明天泉商队的北上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