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灯下黑，便是如此。

　　苏白原本也是想着自己调配炸药开山采石的。

　　做为管制品来说，直接购买炸药，其文化值耗损无疑是令人咋舌的。

　　但是，如果买硝酸铵化肥，这种状况可以得到很大的改善。

　　苏白之所以这样认为，也主要是因为此前黎巴嫩化肥仓库大爆炸所带来的巨大力量，让人对其印象深刻。

　　那个时期泛滥着硝酸铵怎样在化肥与烈性炸药之间横冲直撞的新闻科普。

　　苏白还在该平台上查询到硝酸铵尿素化肥价格低得不可思议。

　　只是怎样将它们制成化肥，苏白并不是很清楚。

　　现在还好，你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

　　目前联邦政府正与南方政府作战，北美各地炸药紧俏。

　　但是拉普什矿场已经营多年，以前炸山时遗留的石块多得可怜。

　　……

　　苏白把戚文长叫了过来。

　　戚文长听皇帝问石料一事，回忆说:“石头倒多了，但想都运回来的话，说不定就能把许多牲口跑光了。”

　　戚文长所谓牲口，即殷人之马匹。

　　殷人之马，不只驮，有可能是受驱使耕田的，当他要来的时候，正是春种的季节，想借遍所有的马匹，怕是不简单。

　　事实上，苏白早有察觉，这群殷人竟然用阿拉伯一串耕地，并没有特意挽马，真是瞎胡闹。

　　不过估计他们也没得挑了，用啥牲口都不如一帮寡妇下地亲自耕作效率高。

　　香茶家今天不是又发现一些牲口，没有一个用自己家马来耕田？

　　杨六那哥们白天耕田，夜间耕田，竟腰酸背痛，甚至由于伙食的改善，肌肉越来越鼓，根本是牲口里的牲口。

　　摇摇头，苏白道:“你放心，找三十个心思机敏的人，太阳落山前到西口集合。”

　　……

　　戚文长对苏白的做法并不知情。

　　岂陛下欲以人力填塞之？

　　戚文长认为当今圣上终究是下了煤矿，该不会是那么毫无常识吧。

　　今大明统治不分华工的殷人，共605人。

　　其中十四岁以下儿童112人。

　　五十五多岁的老人17人。

　　健妇整400人。

　　风华正茂的男性仅76人，华人39人、殷人37人。

　　就这人力来说，即使拿命填了也运不回来太多的石头。

　　想不通干脆不要吧，也许皇上请来神出鬼没缇骑相助？

　　到日落时，戚文长已组织起三十人队，华工二十个人，殷人十人，个个孔武有力。

　　毕竟当年太平天国旅帅虽对近现代军事化操练一窍不通，却仍按太平军军制干脆把人分三什。

　　他本人、张长贵和一位老对手殷鼬分别充当什长的角色。

　　殷鼬，是以前被戚文长一块砖头撂在地上的不幸殷人。

　　因他算是殷素素表亲，按大明传统又做殷姓。

　　在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殷鼬以苏白为救命恩人，但对戚文长这样的男人还是不冷不热的。

　　直到今天，两人还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