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已经到了吗？”

　　老约瑟夫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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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白背着夏志新亦步亦趋跟着华工队伍。

　　也许回光返照、也许一路坎坷，此时的夏志新又重新振作。

　　“夏先生，你醒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们已经到花旗国了，现在要去医馆检查身体，到时候我们可以拜托大夫抓些药......等赚了钱再还给他......”

　　“咳咳咳！”

　　夏志新使劲咳了两声，觉得胸口撕心裂肺地疼。

　　“莫白，快将我放下，我该不是害了痨病，莫要传染与你！”

　　“夏先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莫白所说的一切，就是不愿意把人们放下来。

　　而夏志新如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无法挣扎。

　　但夏志新早几年还看过痨病，咳嗽咯血症状和他本人好像不一致。

　　由此看来，夏志新的心里倒有些踏实。

　　若是只受一般风寒，这莫家小哥体格健壮，倒也无法传染给他。

　　不一会儿，一行人就在某医馆前停下。

　　前头车厢里下来一位白人老头。

　　交涉结束后，管理人员请华工在医馆大门口排好长队，10人一组的人走进来体检。

　　“大哥，让我们先检查，夏先生病了！”

　　这年头不要说莫白不明“用工体检”为何物，白人一样的二丈神父一头雾水。

　　管理人员中存在着翻译即与华人工头相似的作用。

　　两相一传话给管理人员，管理人员本打算用乱棍把莫白——一个破坏秩序的人——轰回原位，原来是军医波特发话了:

　　“让他们先查！我也一起进去看看！”

　　来者不拒，波特倒要看看，这群猪尾巴中国人如何治肺部感染？

　　莫不是跳大神？

　　以前那位中国老头如此笃定的话令波特——瓦尔哈拉医学院的高材生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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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白最后一次进入医馆是在他父亲重病的那段时间。

　　他隔三差五就到城里医馆或药铺捉药。

　　一走进宝芝堂里，那熟悉中药材的气味便钻进鼻孔里，使莫白忘了在异国他乡时的情形，心里格外踏实。

　　但在中药味之外，空气里仿佛又多了一股刺激性。

　　不臭却不臭。

　　这时，几位身穿白色褂子、用块蓝色帕子把口鼻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姑娘不由分说走过来。

　　“啊这......”

　　莫白之前去过的医馆里可是没有小妹妹呀！

　　尽管掩着嘴和鼻子看不清楚外表，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这些女人的年龄并没有超过她们的年龄。

　　乡下人虽无男女大防之考究，不过，莫白也是第一次一下子把这么多小姐姐围了上来，顿时闹出大红脸，如果不是后背有夏志新，他要掉头逃走。

　　其实就连夏志新都不禁眉头紧锁。

　　这些妇女穿着素衣、脚踝、小臂全露在外面，反用蓝帕掩盖着嘴和鼻子。

　　这莫不是秦楼楚馆，别出心裁？

　　除大内外，还没听说过民间医馆的女郎中呀？

　　正当莫白和夏志新两老少爷们乱猜时，木芽皱了皱眉:

　　“不要乱动！”

　　少女汉语不规范，但莫白二人没多想，这年头没人口音？

　　能讲官话，已不多见。

　　但随即又有几位少女端着喷壶不由分说地向二人喷去。

　　“闭上眼睛！也别喝进嘴里！这是我们朱院长根据古方研究出来的仲景灭菌汤！”

　　木芽边喷消毒水边说。

　　此时莫白总算明白了以前那怪味从何而来。

　　结果全是这道“仲景灭菌汤加减”呀！

　　虽文化不高，医圣张仲景之名莫白仍知。

　　有其老之源，则必神水之烈。

　　莫白赶紧纹丝不动，任“洒水”。

　　倒是背在夏志新身上，面色大为改观。

　　白衣女子烧符洒水.

　　“你们是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