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两个孩子对叶天他们始终抱有戒心。

　　只说着等出去找到家中亲人后，必然会对他们感激不尽。

　　“我们兄弟二人是绝不可能进宫做太监的，这样的下贱差事，谁爱去谁去。”

　　“外面那些男子简直枉为人，竟然个个上赶着给人当奴才，呵！”

　　少年心气儿高的不得了，说话间很有几分主子的风范。

　　两人身上穿着破麻布粗衣，在这暗淡光线下容貌也显得模模糊糊。

　　叶天歪头看着他们，觉得应当不是乡野间出身的孩子。

　　像牛高一干人等就是摸爬滚打长大的，只要银子给到位，当牛做马无所谓。

　　要不是靠着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厚脸皮，也不可能在市井街头吃得开。

　　而这两个孩子明显很有几分气性，怕是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

　　“那若是咱们逃不出去，他们非得押着你们进宫当小太监呢？”

　　叶天故意逗弄着询问他们。

　　闻言，少年再次捏紧拳头。

　　“若是非要，那我便拉几个垫背的，先杀了他们，再自我了断。”

　　“我周泠，宁肯死，也绝不去当太监！”

　　他刚把话说完，幼童先前止住的泪水立刻又滚落下来。

　　“阿……阿哥，我可不想死啊。”

　　“你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流血不可流泪！”

　　周泠对其呵斥着，伸手便要替他擦拭眼泪。

　　牛高同样靠在叶天身上，撇着嘴感慨这两小子还有几分气势。

　　“咱们虽说没想过进宫当太监，可给人当奴才的想法先前倒是有过。”

　　“先前要是地主家招工，能够去混个家丁什么的，也算是不错。”

　　“不过现在跟着天哥你混，我们才不去当什么下人呢！”

　　“你们俩今日可真是走运，若是遇上旁人，说不定还真就会变成小太监，可今儿遇上天哥就等着出去吧。”

　　或许是因为牛高这番话有引来周泠的注意，他对着叶天又是看过好几眼。

　　“你当真像他说的那样？”

　　“要是出不去，可就面上没光了。”

　　叶天差点被他这激将法逗的笑出来，随即将手摊开，面上极为无所谓。

　　“没光就没光吧，反正在这地下，你连我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我才不在乎还有没有脸呢。”

　　周泠显然没想到他会破罐子破摔，强忍着没吭声后，又张嘴同叶天他们攀起关系来。

　　他说他们兄弟二人被关押到此处已有两三天日子了，先前还见着其他半大小子被送去净身。

　　期间有个别人运气极不好，疼得死去活来不说，丢回来后又是一阵发烧，左右没有捱过天明，睁着眼死了。

　　“他拿床破褥子将人裹住丢在马车上，等攒够一车死尸后，就会拖出城外去。”

　　“光是我们看见的就有死两三个，来之前想必会更多。”

　　“听说有的师傅下手干净利落，虽是会疼，但也只是疼过了一阵，止血睡一宿后就不会再疼了。”

　　“而要是运气差，再碰上那些手艺不好的师傅，一刀下去切不干净不说，后边还得连着受好几回罪。”

　　就在叶天他们几人絮絮谈话期间，院外面又断断续续传来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