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一瓣醉 作品

第1章 奴隶少年----阿布


  朝云国,在古文字中,有彩云之国的意思。这个国家与周边各国相比,多少有些实力,无论是军事武力,还是经济商业,或者是历史和文化积累,都是山海大陆多个王朝国度中,综合国力强盛、历史悠久的国家。

  在朝云国都城----流云城的一角,与美丽平整的青石街道不同,有个泥泞、坑坑洼洼的破败地方。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很贫穷,很肮脏,空气也弥漫着臭气。选择住在这片区域的人,大部分是身为奴隶的贱民。

  “姐姐,木兰姐姐。我从寺庙拿到了馒头。”

  “哎呀,你有好好感谢师傅们了吗?我可爱的弟弟。”

  “当然啦。以后别再当我是孩子了。我是能保护姐姐的英雄。”

  “好、好!那就多给你半个馒头吧,小英雄。”

  “嗯!”

  这个国家阶级分明森严。以国家统治者-----君侯为首,往下大致分为贵族士大夫、平民农夫、奴隶贱民。阶级身份基本是固化不变,如果奴隶贱民要甩掉奴隶身份需要大量的钱赎身。从奴隶变成平民还能用钱赎身,从平民到贵族几乎是不可能,只要奇迹不发生,就不可能晋升贵族士大夫阶层。

  “真好吃啊,姐姐。”

  “是的,非常好吃。一定要好好感谢方丈大师。”

  这姐弟俩也是奴隶。母亲生了弟弟就去世了,他们的母亲是娼妓,根本不知道谁是父亲。只有两姐弟相依为命。

  “明天用我积攒的钱买点鸡蛋吧。”

  “那么我的钱也一起拿去,多买两个吧。”

  吃完有些异味的馒头,或许会给明天带来希望。奴隶,只要是活着,就得完成繁重的劳动。姐弟两个人齐心协力,从天亮不停工作到天黑,才能获得馒头和清汤。偶尔有一个鸡蛋,算是比较奢侈的,这就是奴隶贱民的日常生活。

  “来,吃完了就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晚上要抓紧时间睡觉。”

  “那姐姐你唱下歌吧,哄我入睡好吗?”

  “好啊。”

  毕竟只是小孩子,但只要是奴隶就必须工作。童工?这种观念是根本不存在的。农夫的孩子也需要小小年纪就要帮忙种田,商人的孩子和工匠的孩子要早早便要当父母的学徒。

  奴隶的儿女,出生就是奴隶,作为免费劳动力被编入社会劳役。如同牛马畜牲,属于特权阶级的东西、财产。

  “姐姐,唱首歌!”

  “好、好。”

  熄灭了残头的蜡烛,两人在狭窄的门板上躺下睡觉。不互相拥抱挤到一块,就会掉下来,身上盖着半张漏风的麻布,根本没有保暖效果。尽管生活如此艰难,两人还是觉得很幸福。

  “姐姐,好温暖。”

  “月光光,好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莲塘背,种韭菜,

  韭菜花,结亲家,

  亲家门前一肚塘,

  放的鲤鱼八尺长。

  、、、、、、、、”

  听着温柔的童谣,弟弟感受到姐姐的温暖。他用力地抱着姐姐,绝对不愿意离开姐姐的温暖怀抱的。相互依靠的两姐弟,彼此取暖,只有在一起,才能慰籍幼小的心灵。

  “喂、、、、、、喂。”姐姐轻轻唤了两声,像宝物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在睡梦中差点堕落的弟弟。

  “晚安,阿布。我可爱的弟弟。”

  奴隶是人。但是这世界不承认他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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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偷懒了,小矮子们!”

  怒吼、打骂四起的建筑工地。在这里搬运货物,是奴隶的工作。在奴隶中工价低的孩子,在进行单一流水作业的场所,特别受雇主欢迎。即使是重力气活,也不会改变雇主的贪便宜。如果小奴隶累坏了,换一个就好了。

  “喂,阿布,午休时候,在老地方等你。”

  “知道了,在那午休之前,我们一起努力搬砖吧,白勺卢。”

  擦肩

  而过的瞬间,小奴隶小声地说话。只要看到一点点偷懒的迹象,他们的雇主就会满不在乎地鞭打他们。他们不认为奴隶是人,在雇主眼里奴隶就是牛马,甚至连牛马都不如。

  “我早说过,不许偷懒!”

  在另一个孩子被“啪!啪!啪!”鞭打的旁边,奴隶少年们大汗淋漓地搬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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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下次的雇主,还是那么残酷,如果对奴隶们慈悲一点的话,就‘虾米豆腐’(阿尼陀佛)了。”

  “在有限期完工的工地,雇主基本都很暴力狂。要是成为有钱的大叔专属奴隶的话,十有八九、、、、、、是‘那个’吧。”

  “啊、、、、、、真讨厌‘那个’啊。只是想想,屁股就觉得疼。”

  奴隶也有各种各样的分类。种类,根据买了他们的用途,进行的工作用途,而分类并标价,奴隶价格当然也不同。阿布和白勺卢是被某建筑商会,集中雇佣的短期劳动力。

  “你的理想,是成为个人私有的奴隶吗?”

  “那可不行,那样子,我得和姐姐分手了。”

  奴隶,基本上没有选择工作的权利。被卖到什么样的地方,就在什么样的地方劳动。但是,对于作为中介的人来说,也有容易卖的对象和工地。有期限的,这样的工地谁都不喜欢,只要那个奴隶愿意干,几乎都能通过。阿布对中间人表达了意愿,希望能被卖到这些做短工地方。一切都是为了和姐姐不离不弃。

  “真是奇怪啊,你明明是个奴隶,却能和家人一起生活。”

  白勺卢来自遥远的国家,那里已经亡国了。有没有亲属,白勺卢自己不知道。他的记忆里是,国家战败,被掠夺了,成为驯服的奴隶,现在在这个流云城被人买来卖去了。

  “家人,没有比和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阿布看向天边的一朵白色流云。

  “你为了这个、、、、、、应该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