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窥伺的小猫 作品

第19章 幕后之人露出真容


  “当然水晗姐姐因为没在家中,所以她是不知道水纤堂妹因为死亡得到官府抚恤的事情的,我和父亲也不敢告诉她,怕她一旦得知,忍不住说出来,然后出了什么岔子,因为当时根据李老丈传递的消息,水晗姐姐已经犯了和二伯一样的头风病,虽然有婢女悉心照顾,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好转迹象,我和父亲不敢告诉她,也是怕她的病情加重。”水如说起当年的事情,语气中充满了叹息。

  “后来父亲东北西跑,渐渐地联系上了当年将水晗和水纤姐妹两个买走的那位县令,想着通过他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可是事情还没有什么进展,水晗姐姐便因病去世了,父亲虽然感到唏嘘,但是因为当年亲历过二叔的状况,所以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怀疑,可是没想到过了些日子之后,竟然听到了水纤妹妹上吊自杀的消息!当时父亲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问题,决定拼死为水纤妹妹讨回公道,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肯定斗不过程家,即便是加上自己认识的那位县令也不一定,为了保险起见,我帮父亲写完状纸之后,父亲就严令我不许参与这件事情,免得受到牵连,他自己一个人来到河东县,找到了当年认识的那位县令,筹办这件事情!”水如毫无隐瞒的给云深讲述着当年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云深心中有些感慨,按照水如如今的说法,自己之前的推断,几乎是全部正确的,只是这中间还有很多东西是云深不可能推断出来的,比如说水纤背后的事情,还有帮助水石的那位县令的身份,这些东西水如和赵平应该是知道的,这也是云深将他们请过来的原因,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十分隐秘的,赵平和水如到最后愿不愿意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父亲当年想的果然不错,即便是那位县令帮忙,将状纸直接递到了刺史府衙门,仍然是没有效果的,父亲并没有打赢官司,还被打了一百大板,不过我后来看了大唐律才知道,按照父亲的行为本来应该会受到更重的惩罚的,当时窦刺史竟然从轻处罚了,这或许应该是那位县令的功劳吧!”水如猜测道。

  听水如说到这里,云深冷笑了两声,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十分郑重的问道:“那后来的事情呢?”

  水如叹了一口气,“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用瞒着云县尉了,父亲输了官司之后,心情十分不好,觉得愧对了水纤妹妹,回到家中之后整日哀叹不已,再加上年岁已高,整日奔波,又受了杖刑,虽然后来恢复如初,可是人却渐渐地抑郁了,三年之后便去世了,临终的时候,他嘱咐我,一定要弄清楚水纤妹妹的事情!”

  听水如说到这里,云深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于令尊的事情,云某表示哀悼,只是如今,水小郎君对于这件事情,内心中是如何看待的呢?”

  水如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些年一个人远离家乡,在河东县州学读书,也知道世道的艰辛,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扳倒程将军的,但是父亲的遗言又不得不从,所以如今我的想法是,自己好好过日子,如果有了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不求别人一定要受到惩罚,只是单纯地想要弄清楚实情,也算是对过世的父亲有个交代!上一次云县尉撮合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发现了东厢房上的那个米字型标志,所以才让马云婷想办法进去查探一番,不过却没有什么收获,至于后面的事情,云县尉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说了!”水如说到这里,算是差不多说完了自己要说的事情。

  对于水如的回答,云深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如今看来,水如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固执,这样就好办得多,云深之所以这么想,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程家,而是在他的思路

  里,这件事情有些地方并不是水如想象的那样,所以等到水如说完,云深立刻接着说道:“水小郎君,知道我刚才为何冷笑吗?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的父亲不通文墨,被人利用了也就算了,你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为何也辨不清是非呢?”

  面对云深突然的反问,水如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虽然不敢说什么,可是对于刚才云深的冷笑是有些不满的,可是如今听云深这么说,心中的不满顷刻间变成了疑问,“云县尉的话,在下听不明白!”

  云深叹了一口气,“我这样说吧,帮助你们的人,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程将军是堂堂的蒲州卫将军,两个人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那位县令如果没有什么根基的话,是无论如何不敢得罪程将军的,而如今这位县令明目张胆的这么做,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一大群势力,或者说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这个人物既然与程将军为敌,他的身份一定不小,至少应该是京城的大官,甚至高过程将军,他如今之所以不敢公开跟程将军叫板,是应为程将军如今受皇帝宠信。我们回头想想,这样的一股势力,如果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你们水家,何必将状纸投给窦刺史呢?这样的一股势力,既然已经决定越诉,完全可以将状纸送到京城大理寺或者刑部,甚至直接送到皇帝手里都有可能!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因为在他们心中,只是想要用你们水家去恶心一下程将军,根本没有想着帮你们打赢官司!”云深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分析。

  水如满脸的惊讶,这些东西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可是听云深说出来,却十分有道理,没有办法反驳,所以水如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水如似乎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云深乘胜追击,“再说说你的状纸,按照大唐法度,既然你们已经将水纤出卖多年,她后来的主人即便是真的杀了她,最多也是官府出面制裁,根本轮不到你们水家说话,何况还是民告官的事情,寻常的衙门只要不是脑子不好使,根本不会接这样的状纸。我换个方式说,如果是我的好友拿了这样一张状纸过来找我,我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缘由之后,一定会建议他不要投状上告,而是采取别的方法去察访,毕竟这样直接投状上告,不仅不能获得事情的真相,反而会把自己完全赔进去。按照状纸上写的情况,所以的官员都会觉得水家是在无理取闹,光是越诉和民告官反坐,就足以让水石万劫不复,如果当时窦刺史真的按照法度这么判了,无非是程将军又多一条欺压百姓的名声,而你们水家就完全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