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民政局?


 顾栖池系着衬衣扣子的手一顿, 略带疑惑的瞥向薄彧。


 他的衬衣大敞着,皮肤雪白细腻,却并不像白斩鸡一样瘦弱。


 胸膛微微起伏, 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六块腹肌形状好看,强健而不失美感,人鱼线一路向下蔓延, 隐入裤腰。后腰处紧绷出利落的线条,纤薄的肌理覆盖其上, 触感极好, 像块暖玉一样, 叫人爱不释手。


 “我们要去领证吗?”顾栖池拨弄了下额前纷乱的发丝, 慢条斯理地系好扣子,抬眸问他。


 薄彧眼睫轻眨了下,眸光从他的脸上一路向下,挪移到那处微微发红的红痣上。


 他昨天疯的的确有些厉害。


 喉结上下滚了下,薄彧舔了下自己的尖牙,微微有些发痒。


 顾栖池实在是太不知死活了,他根本不知道, 他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么致命。


 那夜公寓门前,大美人倾身靠近, 声线低而沉,尾音上钩, 像极了勾人魂魄的艳鬼。


 薄彧记得很清楚, 顾栖池说, 他很喜欢自己喉结上的那颗红痣。


 昨夜顾栖池更是用亲身行动来证明了他对那颗痣的渴求。


 既然他都敢毫不顾忌地吻了上来, 薄彧又有什么不敢?


 顾栖池可在那一夜, 清晰明了地告诉了他,他自己的那颗红痣长在什么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薄彧的目光,顾栖池顺着他的视线垂下了眸。


 两人在说话,阿瓷乐不思蜀地蹭在顾栖池的脚边,袒露出最脆弱的腹部。那一圈白毛柔软的过分,若有似无地擦过顾栖池纤细的脚踝。


 有些痒。


 顾栖池脚趾蜷缩了下,脚背绷紧,拓出清晰的跖骨,青色的血管脉络像花一样向上蔓延,停在脚踝处的一圈红痕之处。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两人的身高虽相差无几,但薄彧的体型要大上顾栖池许多,肩线也宽出一截来。


 是以薄彧的衬衫套在顾栖池的身上,宽松又空荡,衬衫下摆徐徐遮掩在腿根处,营造出一种穿男朋友衬衫的既视感。


 柔和的金色光线倾泻而下,像一条波光粼粼的金色光河,顾栖池就这么没在其中,颇有几分现下最流行的纯欲氛围感。


 不,纯欲这个词太过狎昵,里面藏着的肮脏心思像污泥一样翻涌而出,用它来形容顾栖池,实在是玷污。


 他是圣洁的。


 薄彧漫不经心地想。


 可以把穿男朋友的衬衫换一下,换成穿老公的衬衫。


 这是最符合顾栖池的,也是薄彧最喜欢的。


 而大美人无心在想薄彧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睫轻轻颤了下,形如桃花的眼眸因震惊而微微睁圆,有些错愕。


 但更多的是恼怒。


 他醒来之后,身上都被薄彧上过药了,虽然有些地方不太舒爽,但浑身清爽,没什么好计较的。


 却没注意一个地方。


 那颗红痣那里。


 他皮肤白,本来就容易留下印子,那片皮肤更是瞧着惨不忍睹。


 都tm破皮了。


 还没上药!


 大美人冷冷抬起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眸光像淬了刀一样冷冽。


 语气也冷,如冬日在光下闪着细碎光芒的冰凌,冒着寒气。


 顾栖池大声骂他:“狗东西。”


 薄彧知道他在骂什么,自知理亏,轻声咳了下,态度良好,开始认错:“对不起。”


 薄彧:“我买了药膏,一会儿给你擦药,可以吗?”


 顾栖池晲了他一眼,眸光淡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颤颤巍巍地穿好了裤子,拎起猫往楼下走。


 他的腿长,但耐不住薄彧的腿更长。


 薄彧的睡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沿着脚腕折起了两道折痕,恰好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脚踝,方便行走。


 薄彧的别墅有三层,卧室在二楼,楼底还有个巨大的放映室。


 旋转楼梯是白色0340;大理石打的,触感冰凉,顾栖池一手抱着猫,一手扶着扶梯,抿着唇,要往楼下走。


 只可惜大美人高估了自己,刚迈开步子,腿上一软,险些整个人都栽下去。


 好在有薄彧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见他姿势不太对劲,眼疾手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阿瓷在顾栖池怀里惊地叫了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空气之中的寂静,分外刺耳。


 旋梯之上,微妙的形成了一个薄彧抱着顾栖池,顾栖池抱着猫的局面。


 顾栖池看着眼前的局面有些静,自暴自弃地任由薄彧把自己抱了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实在不行,把薄彧当做搬货的杂工就好了。


 大美人开始给自己做起了心理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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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之上,大大小小摆着精致的餐盘。


 晶莹的白糖被融化成琥珀色的汤汁,浇在肥瘦相间的肉片上,红烧肉被炖的软烂,色泽酱红,搪塞在光下微微闪着光亮,香气诱人。春笋被切成平行四边形一样的薄片,浇上香醋与香油调味,盐巴腌出水分,再加入几根胡萝卜丝调色,青翠与橙红结合,脆爽可口。


 白灼大虾保留了它最原本的鲜味,直接上锅蒸熟,虾壳由青色逐渐变红,透出诱人的香。


 主食没做顾栖池想吃的米粉,而是换成了汤底浓厚的拉面。面条细且长,面团被揉的劲道十足,爽滑弹牙。汤底是用阿姨熬好的鸡汤做的,色白而醇,浓稠的汤汁氤氲着热气,扑在人的脸上,入口醇厚鲜香,说不出来的味美。


 顾栖池坐在椅子上,身下是个厚实的软垫,背后也加了一个奶白色的靠垫,完美的避开了一些难以言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