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晓者


  回到“大酒桶”后,林恩先冲洗一下身子,再把满是汗臭味的衣服用香皂洗了洗。

  曾有一个专门制造香皂的手艺人在“大酒桶”高谈阔论,吹嘘他制作的香皂多么润滑,多么香,甚至拿出一块给现场的客人们演示了一番。

  照他的话来说,价格也不贵,仅要三枚第纳尔。

  很多客人都掏出第纳尔买个一块或是两块,林恩也买了一块,发现这个由猪油、牛油外加香料做的香皂除了价格贵了点,体验还是可以的。

  随后,这位手艺人就被乔伊斯赶了出去,理由是“大酒桶”不是他做生意的地方。

  洗完后,林恩随便对付了几口吃食,准备回二楼休息时,发现古斯塔夫正孤零零地坐在酒屋角落,不知在想着什么。林恩去外面摊位上面买了一些食材,回来就在后厨忙活。

  “葡萄酒炖野兔,先生。”林恩轻轻放下这道菜,外加一瓶葡萄酒。

  “这是我...”

  “我自己决定指导你的,并不要什么回报。”古斯塔夫知道林恩过意不去,他果断打断了林恩,但是鼻子却不停地嗅着炖野兔传过来的香味。

  林恩瞅得真切,却道:“我知道的,先生。”

  “这道菜是我这几天琢磨出来的,还没有在‘大酒桶’开始售卖,我想先找个人品尝一下是否足够美味。”

  “确定是你的新作?”

  林恩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的,第一次出现在‘大酒桶’。”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好推辞,不过,下不为例!”

  “好的,先生。”

  在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后,古斯塔夫满意地道:“味道真不错,我打赌它会卖得很火,至少值得四枚第纳尔,不,五枚!”

  “不对,你怎么没有十分开心!是不是有猫腻?”

  林恩否认道:“当然没有,先生!”

  “哈哈,逗你的!”古斯塔夫又连吃了几口。

  不过,林恩注意到古斯塔夫吃着吃着,脸上竟流露出些许怀念与惆怅的表情。

  “家乡的兔子,我怕是再也没机会吃不到了。”

  望着林恩不解的表情,古斯塔夫笑着,拿起皮革杯子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缓缓道:“很多人曾问过我的过去,倒不是我不情愿讲这个故事,而是......我无法说出口,它有些坏我的名声了。”

  “我的父亲是一名在南帝国服役的具装骑兵。家里有一块不小的田产,它足够用来承担承担马匹和装备的开销。我从小到大的目标,就是等我父亲老去后,接替他在帝国名册上的位置。”

  “但是库塞特人把这一切都给毁了。他们侵占了村子,父亲被杀了,我们的土地被夺走了。”

  “也许土地的收成现在已经在某个达尔罕的手中了吧。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仍愿意为帝国奉献自己,可是帝国呢,却再没有地封给我了。”古斯塔夫有些激动,一拳打在墙上。

  “父亲教会我了我很多,我曾经决意作为帝国中的一位训练有素、一心勤王的骑兵。现在连生活都无法保障,何况马匹还贵的吓人。”

  “也许这就是自大吧,但我真的不愿意入伍就当个步兵。于是我就在镇子里,为了酬劳给商人们干起了雇佣兵的活。”

  古斯塔夫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像我的父亲那样买下一块地为皇帝效劳,无论坐在皇位上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