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探知,反向渗透


  「如果能够收集和描绘过往云烟,如果能够回头重逢那些梦想,我想,许多人都会愿意为此而拼命吧?」

  「也许新的希望会在未来生长,来自于新世界的风,会不会吹醒那沉睡梦中之人呢?」

  下了车,眼前的,是云海市的第三中学。

  夕阳西下,不少学生背着书包从中出来,从他们的脸上,苏能看得出来放学之后那份快乐和欣喜的氛围。

  “真好啊。”

  发自心地的感慨了一句,这一幕,总是很容易让苏想起,当年学生时代的他们啊。

  千羽学园的时光,早已成为了往昔。

  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奇特的精神波动,苏的目光,鬼使神差地放到了教学楼的顶层上。

  “是那个女孩……”

  爬到教学楼楼顶的女孩,哪怕她已经成为了少女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个小女孩儿的姿态,但苏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一个人就这样趴在楼顶上,她的目光看着下面的人群,总感觉给人一种和这些学生们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的目光里,有着一丝思绪,以及那身处孤寂之中的落寞。

  眼看着敞开的学校大门,苏没有犹豫,直接冲入了云海市的第三中学之中。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拦住他?苏也没心情去考虑这个问题。

  在他人的意识之中,梦境,通常来讲都是没有逻辑的存在。

  自己不是梦境的主人,只要确定自己暂时不会有事,那么再去想太多,也就没有任何用。

  因为这是他人意识之梦,所以一切因果,也只能在这场梦的主人身上。

  “真吵啊……”

  刚来到屋顶,苏就听见了少女低喃的抱怨。

  但不可否认,楼顶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温柔的清风扑面而来,哪怕已然落日,但太阳依旧红艳。

  那一片的万里无云……怎么说呢,对于苏来说,如果需要安静的地方,那么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非常完美。

  光洒在屋顶的边缘上,面朝外面,俯瞰着攒动的人群

  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在全神贯注的打量着那些人,苏猜想,估计她的内心可能与那些其他同龄学生之间,隔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鸿沟。

  毕竟他知道她的过去……哪怕只是一点点,但那一点足以说明太多太多。

  他知道在这场梦境中,现在梦境中的人是能看见他的。

  于是,苏也没有做掩饰,少女也能够听到苏的脚步声,只是并没有回头看他。

  他自己没有刻意隐蔽,哪怕是走到了她的身后,少女也不打算看他一眼。

  “放学了,你不回家吗?”

  苏的轻语,让看起来似乎有些神游天外的少女,终于轻轻抬起了脑袋。

  “家?”

  少女轻轻的念叨着这个字,随后又失落地摇摇头:

  “我,并没有家……”

  “可是,你的家人会……抱歉。”

  会想起曾经少女童年时的过去,苏绝对这很显然不可能。

  少女并没有诧异,她的目光则是静静地看向楼下学校里的一切,平静的声音突然缓缓传来:

  “你觉得,我是跟同学们合不来,是吗?”

  苏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恰恰相反。”

  “大家都对我很好,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他们都真的对我很好。”

  “你知道,一直以来都伸出黑暗之中的你,突然见到了太阳的光芒,那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苏摇摇头,他可能并不太了解这种感受,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听一听少女的下言。

  “一直以来,我曾感受到的都是黑暗中的寒冷和孤独。所以,当光明落在身上的时候,那样的温暖和幸福,真的让我觉得一切都很好很好。”

  “他们和我的家人不同,他们会尽力给我这个遭受过不幸的同学,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相助。”

  “哪怕有轻重之分,可是啊……大家这份对我很好的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可是,你知道吗?”

  “我本来都已经习惯在黑暗之中了,哪怕我遭受再多的痛苦和折磨、在经历多大的委屈和孤寂,我都能忍得下来。”

  “当我开始接纳那道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本可以在黑暗中苟活余生,倘若我未曾见过光。”

  苏嘴唇动了动,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可更残忍的是,已经让你对世界心生希望的光啊,就这样突然的抛弃了你、无情的把你再次推回深渊之中,你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当光照在身上之后,那或许是片刻的希望。可若光只是照一下就走,这种希望破碎后,便是更为沉重而残忍的绝望!」

  ……

  此时外面的世界里,逐火之蛾本部基地地下,临时作战部之中。

  “情况如何?”

  司帕西看着苏开始执行「观测计划」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他的心里多少难免会产生着急的情绪。

  “部长,苏前辈的生命体征和精深波动,一直都维持在很稳定的状态!”

  “很稳定啊,那只能算是目前让人稍微放心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