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红楼28


 阿沅心情很差……差到不想见到皇帝那张晦气的脸。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想不明白。

 皇帝睡了十个妃子才给她攒的五百积分,

 怎么就出不了金卡呢?是皇帝的龙气不够足?还是那群答应的怨念不够深?

 阿沅撩开帐子,满是不解地询问守夜的金姑姑:“当初姑姑是怎么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因为没给她娘的牌位上香?

 金姑姑:“……”难道主子就没想过,

 她会被抽出来是因为大保底?

 却还是得安慰:“主子,

 想必是缘分未到,

 并非是主子运气不好,更何况此次出了两张紫卡呢,若是旁人来抽,恐怕也只有蓝卡的命。”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道。

 抽卡不易,阿沅叹气,侧着身子撑着头,手指清点着胸前的床板,发出闷闷的响声,神色怔怔,瞧着仿佛在思考,实则她眼前的系统面板正在疯狂关闭重启中。

 “主子,总归卡都已经抽完了,不若瞧瞧那两张紫卡都是什么?”金姑姑有些心疼系统面板,那好歹也算她的出生地了。

 也好。

 阿沅不是容易沉溺‘悲伤’的性子。

 她迅速打开系统仓库,只见一片卡牌的最前面,有几个格子上挂着大大的‘新’字,还是镶金边的红字,用的隶书,十分显眼。

 灰卡同质化严重,叠加了好几张,绿卡只有三张,分别在三个格子里,蓝卡没有,只有紫卡……竟然一张人物类卡牌都没有。

 一张技能卡,一张武器卡。

 “居然还有武器卡牌?”阿沅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她连忙点开攻击卡牌的简介,比起人物卡满是问号的神秘,武器卡就简单直白多了——[麝香一斤]。

 阿沅:“……”

 这是武器?好吧,就后宫而言,麝香确实是武器来着。

 系统这是想让她做打胎教教主么?

 一斤的麝香……这张卡暂时没用了。

 她要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何必用麝香去害人?直接废了那罪魁祸首岂不更好?

 不过……麝香也不完全是坏的,比如可以制作麝香保心丸、麝香壮骨膏、麝香舒活膏之类的中成药,可以治疗心绞痛,心肌缺血之类的毛病。

 可惜自从上次‘得了’麝香癣,为了不露馅,她如今已经是个‘真’麝香过敏体质了。

 只不过别人麝香过敏是浑身起红疹,凹凸不平起水泡,而她麝香过敏则是‘红痕弥漫’,皮肤点点红晕,宛若‘雪中红梅’,美女就算过敏,也得美美的才行!

 将麝香卡塞进仓库最后一页,阿沅又去看那张技能卡。

 “卧槽!”

 阿沅压抑着声音小声惊呼。

 “怎么了主子?”金姑姑连忙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满脸担忧地撩开帐子问道。

 “姑姑你看。”

 阿沅从仓库中掏出那张紫卡,只见卡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寻医问药]。

 没错,这竟然是一张[寻医问药]的紫色

 技能卡!

 之前拥有这个技能的灰卡嬷嬷就已经能配置出‘暖情液’、‘安眠水’之类的药剂,若换做紫色技能的话,这该有多牛逼?

 至少她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她虽精神力强大到可以攻击系统,但这具身体却是肉体凡胎……她还没强大到脱离身体桎梏的程度。

 “竟是紫色技能,这可真好。()?()”

 金姑姑也跟着激动起来。

 身为一个金卡嬷嬷,却只有三个绿卡技能,她也是很不爽的,如今虽然不是金卡技能,却也是个紫卡,她连忙打开自己的技能槽,看向里面的三个技能,开始思索更换哪个更好。

 ‘药膳’、‘识毒’、‘敏锐+5。

 阿沅最终换掉了‘识毒’,[寻医问药]本就包含了识别毒物的技能。

 “这下子就算赵太医后期被人收买了,本宫的胎也有了保障了。?()_[(.)]????╬?╬?()?()”

 阿沅激动地亲了一口卡面:“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打开金卡的技能栏,将‘识毒’取出来重新扔回仓库里,再往里面按上紫卡。

 看着那两緑一紫的卡面,阿沅感觉安全感都提升了许多,她这会儿已经不可惜没抽到金卡了,实在是这张紫卡功能太好了!

 除非日后抽到金卡的[寻医问药],否则这张卡应该是不会更换了。

 安全感满满!

 “看来拜神是有用的!()?()”

 阿沅此时已经不觉得水琮晦气了,甚至有点迷信起来:“果然还是从皇帝身上赚积分好啊,那都是沾了龙气的!”

 她记得,储秀宫里还有十几个没侍寝的呢……回去就给安排上!

 “夜深了,主子早些睡吧。”

 金姑姑虽然也很兴奋,嬷嬷卡的职业本能却还在,扶着阿沅的胳膊让她重新躺平了身体,一直等到她睡着了,这才回了小榻上,翻来覆去了好半晌,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阿沅的心情也一直都很好。

 因着她有了身孕,不能够侍寝,所以水琮平素只白天来看她,晚上一般都睡在了长定殿,有需要的时候就在傍晚的时候派人去凌波仙馆,将挑中侍寝的答应给带去长定殿侍寝。

 由于路途实在遥远,还安排了一辆马车,装扮的花里胡哨的,四角悬挂着铃铛,专门用来接人去长定殿侍寝。

 阿沅没坐过那辆马车……当然,她也不想坐。

 倒是那些答应们视这辆马车为荣耀,这几日为着谁谁谁连续坐了两日马车,谁谁谁自到行宫以来一直坐冷板凳而在打嘴仗。

 也多亏了侍书这个小八卦精,阿沅听了不少八卦。

 因着在意永和宫的事,阿沅让侍书去接近延禧宫的宫女们,后来阿沅自己忍不住跑去问了皇帝,侍书却没停止探听的脚步。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八月,也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哪怕已经身在行宫避暑了,可热度依旧高的离谱,飞鸾阁还好,周围绿树成荫,又地处背阴之处,只中午那两个时辰大太阳烤着,其它时辰飞鸾阁都在阴影下,所以还算两块。

 只可惜孕妇体热,更怕热。

 所以哪怕飞鸾阁已经够凉快了,依旧还是要用上冰。

 “咱们这儿已经非常凉快了,娘娘您是不知道,凌波仙馆那儿已经有好几个宫人因为暑热病倒给挪出去了。”侍书捏着大蒲扇站在冰山旁边不停地往阿沅的方向扇风。

 这是金姑姑想出来的法子。

 主子有孕身体虚,不能靠着冰容易体寒,但不靠着冰又热的慌,便只能叫人拿着扇子往这边扇凉风了。

 这个活儿最近抢的人多。

 虽说是个体力活儿,但靠近冰盆那是真凉爽,还能陪主子说话,莫说抱琴侍书了,便是常乐和下头几个小太监,都盯着这份活计呢。

 “挪出去了?”

 阿沅捏着金叉子,插着一块甜瓜塞进嘴里:“凌波仙馆那么热么?”

 “娘娘也知道,咱们这两座行宫是建在双子山上得,这山上最凉快的地方便是两座山中间的那一面。”

 阿沅点头,飞鸾阁就建在这一面的,站在飞鸾阁的二层时,还能远远眺望链接两座山的廊桥,以及对面山上的赤水行宫。

 凌波仙馆则相反,它建在向阳的那一面……每天从早到晚都暴露在太阳下,再加上是个半岛建筑群,有一半的屋子是建在人工湖上得,太阳一照,那水蒸气升腾而起。

 侍书都有些不忍心说了。

 “就好似一天到晚住在那蒸笼里似得。”

 抱琴一进门就听到侍书在说凌波仙馆的事,刚巧她也刚听了一耳朵,便开口道:“刚又挪出去了两个,哎,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呢,这一挪,日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前程。”她叹了口气:“暑热难熬,说不定这一去命都没了。”

 “这答应们白日还能出来走一走,吹吹风,以前凌波仙馆没人住,里面伺候的还能偷个懒,如今住满了人,想偷懒都不成。”

 侍书听了也是满脸戚戚然。

 她们都是从这时候来的,后宫这些年都空着,太上皇的妃嫔要么住宁寿宫,要么住寿康宫,她们也没门路进去伺候,别看她们现在做了嫔主的大宫女看着很风光,实则以前日子也不好过。

 “这怎么能行。”阿沅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这会儿甜瓜都吃不下了:“难不成宫里就没什么解暑的办法?”

 还真没有。

 “如今宫务都在甄太妃娘娘手中。”甄太妃无动于衷,下面的宫人便只能熬着受罪。

 “那不行,宫人的命也是命,侍书给本宫梳妆,本宫去长定殿找陛下去。”

 皇帝虽然没亲政,但内宫之事都是小事,而且……阿沅也想用这件事试探一下,若是水琮愿意让她插手行宫宫人之事,那日后她掌管宫权就会简单很多。

 阿沅的肚子也将近五个月了,因为怀着双胎,此时瞧着比普通的孕妇肚子要稍微大一些,由于天气炎热,她也不乐意打扮的太隆重,发髻都没拆,还是原本的元宝髻,只将原本随意簪着的玉簪给拔了下来,换了一个宝葫芦状的挑心,两边用簪上那套十二花神宫花

 簪里面的荷花簪,既轻巧又漂亮。()?()

 阿沅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向自己空荡荡的额心:“侍书,给本宫画个花钿。”()?()

 既然不打算戴分心,便用个花钿压一压,否则额头上太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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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娘娘。”()?()

 侍书取了胭脂,在阿沅的额头上画了一个扇形的花钿,立刻叫原本清丽的面容变得娇俏灵动了起来。

 头上既然戴了荷花簪,衣裳自然也该相配,挑了那套水绿色绣淡粉芙蕖的衣裳换上,配上璎珞与宫绦,换上鞋底柔软的绣花鞋,又配了把团扇,这才算是打扮好了。

 抱琴看了眼日头:“这会儿外头还热着呢,娘娘坐采杖吧。”

 阿沅应了一声,她赶忙出去让常乐检查采杖。

 等到阿沅出门时,常乐也检查好了,扶着常乐的手跨过杖杆,轻巧的落座,常乐这才一甩拂尘:“起——”

 几个力夫太监将采杖稳稳地抬在了肩上,常乐和抱琴随侍左右,前后簇拥着,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朝着长定殿的方向而去。

 原本在游玩的几个小答应远远地看见了,眼中满是艳羡。

 “珍嫔娘娘瞧着可真气派。”

 “说起不定还能升妃位呢。”

 “咱们陛下最宠珍嫔,若非人家有孕,陛下说不定都想不起的阴阳怪气,却也是事实。

 当初皇帝独宠珍嫔,一直到珍嫔有了身孕才想起来她们这事也不是秘密,便是如今,珍嫔独居宠妃才能住的飞鸾阁,而她们只能住在热死人的凌波仙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怎么有的人命就那么好呢?

 阿沅可不知道有人背后嘴自己,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有本事当面嘴,背后说了等于没说。

 如今整个玄清行宫里,除了皇帝就她最大,所以畅通无阻的就到了长定殿,站在门口的有福远远地就看见了阿沅的采杖,立刻小跑两步下了太监,直接上前迎接来了。

 “奴婢给珍嫔娘娘请安,这大中午的,您怎么来了?”

 轿子落了地,不等常乐上前,有福就先一步的过去扶住了阿沅的手,伺候着她下了轿。

 阿沅看了看长定殿那紧闭的大门,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放了好些冰盆,为防止凉气跑出来,才紧闭了门窗:“有福副总管,陛下这会儿可有空呢?劳烦通报一声。”

 “瞧您说的,陛下便是没空见着娘娘也有空了。”这话说的有些逾距,但也贴心。

 这不珍嫔娘娘不就笑了么。

 有福确实早早让小太监进去通报了长安,他是副总管,向来在殿外伺候,长安作为大总管则是在内间贴身伺候,所以他一般是不入内的。

 这会儿小太监站在角落冲他打手势。

 有福便不停歇地直接扶着阿沅进去了,一进门便感受到了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想到那些比挪出去的宫人们,几不可

 闻地叹息一声。

 水琮这会儿刚忙完,手里正拿着一本折子,看见阿沅进来了,不等她问安便朝着她招招手:“免了,你快过来看看这本折子。()?()”

 阿沅愣了一下,迟疑一瞬后抬脚走了过去,她看看折子又看看水琮的表情,虽然没吱声,但眼神很明显:‘我能看’?

 水琮将折子递到阿沅跟前,自己则是端起桌角的茶盏抿了一口:“看吧,不是什么重要的折子。◎()?◎%?%?◎()?()”

 阿沅当然知道不是重要折子……重要折子也轮不到她来看。

 不过挺好……显然水琮不介意她看一些不重要的折子。

 她拿起折子翻开,里面写的是馆阁体,十分清晰明了,且在左上角有署名,不似别的折子那般署名前带着官职,这个署名就只有三个简单的大字——卫若琼。

 卫若琼……恕她孤陋寡闻,原著里跟‘卫’字相关的名字,她只记住了卫若兰,也就是史湘云未来的丈夫。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关于卫若兰的描述该是……家境普通的王孙公子。

 这卫若琼难不成和卫若兰有什么关系?

 脑海中风暴渐起,面上却是一片淡然的继续往下看,原来这是江南赈灾的密折,当然,重要的部分水琮已经收起来了,只剩下请安折子。

 字数不算太多,大多描述了江南灾区的惨况,再然后……就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

 嗯?林如海?

 她瞪大了眼睛。

 “你看见了?()?()”

 水琮端着水杯就凑了过来:“是不是挺意外?()?()”

 阿沅点头:“堂兄他是巡盐御史,按理说赈灾之事该轮不上他才是,而且扬州也没受灾,这怎的……”

 “他是个能干的,钱明峰之前手下办事的人不足,便征调了几个去灾区,最后也只留下了堂兄,还跟朕表功呢,说你堂兄在治水上面有天赋,还跟朕申请让林卿跟着他呢。”

 水琮没说钱明峰的官位,但这份熟稔便昭示出,钱明峰是他的人,且位居高位。

 阿沅也一副没兴趣,心思全在林如海身上的样子:“灾区水大,灾民又多,想必堂兄这次是吃了苦头了,他身子还不好,可千万别作下病来。”

 一脸忧心忡忡。

 “你堂兄身子不好?”水琮倒不清楚这个,也有些担心。

 可千万别找着一个能干事的实权属下,结果再病死了。

 “也不算不好,只是当初连续守孝多年,每日苦读,又食素,身体又哪里能吃得消。”阿沅暗搓搓地将林如海当年考中探花,却没和太上皇有过多牵扯的事给讲明了。

 又说道:“嫔妾那堂嫂也是病歪歪的,成婚这么多年了,夫妻二人也只得了一个独女,还是生下来会吃奶便开始吃药的。”

 水琮蹙眉:“你堂兄无子?”

 “嗯,他与堂嫂感情好,夫妻多年相敬如宾,如今后宅干净的很。”没有妾侍,夫妻俩身子又不好,种子不好地又不肥的,怎么发芽?

 水琮若有所思,他的爱卿怎么能无子呢?

 阿沅仿佛没看见水琮的样

 子,径直说道:“也不知哪里有专精妇人与小儿疾病的大夫,想请去给嫔妾那可怜的侄女儿看一看身子,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苦药汤子,胃口都给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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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太医倒是精于此道,若日后他们夫妻能入京,你倒是可以遣赵太医过去瞧瞧。”()?()

 阿沅高兴了:“那感情好,若是能叫嫔妾那侄女儿健康一些,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