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斡抬眼看向李娴韵，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个白净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让人琢磨不透。
科斡心中惴惴，他的计划不知道李娴韵知道多少。
“我以次充好，无非是想从中谋取钱财，没想过会扰乱军心，也没有人指使。”
扰乱军心是大罪，谁敢认？
“没有人指使吗？”李娴韵淡声说道，“那你离开远在后梁的妻儿，潜伏在契丹是为何？”
科斡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是这句话说得发虚，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其实，李娴韵是诈科斡的。
暗卫是神通广大，但是想要通过短短半日的时间去将科斡的底细调查清楚，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李娴韵素来知道慕容策的手段。
他喜欢用美色去诱惑人，让目标深陷情网之后，捏住了对方的命门，让对方只能听命于他。
李娴韵从女工的口中了解到，科斡自从接手制衣坊之后，允许属下淫乱，但是自己却洁身自好，绝不越雷池一步。
这就说明，他是一个有底线且痴情的人，这样的人是特别容易被慕容策控制的。
当然，慕容策也喜欢挑这样的人，好控制。
李娴韵看着科斡，神情淡然。
“你最好今日什么都说了，你也知道可汗的手段，派几个人深入后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眼下把耶律焱拉出来，好狐假虎威。
“你无耻！”
科斡刚喊出一声，便被一个暗卫自后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的嘴里立刻腥甜一片，要吐血了。
李娴韵依旧云淡风轻地说道：“若是你今日和盘托出，我可以求可汗放过你的妻子和孩子。”
“我怎么相信你？”
既然他的底细已然暴露，便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
“眼下你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我。”
科斡犹豫地看向制衣坊东南角的库房，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不用等了，你派去烧库房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实际上，制衣坊的角角落落都被控制住了，之所以等科斡的人行动了才出来抓人，也不过是为治科斡的罪提供证据罢了。
科斡看向李娴韵，他第一次正视这个长得像妖孽一样好看的汉人。
是他小瞧了她。
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天衣无缝，没想到李娴韵竟然轻而易举便戳破了他的阴谋诡计，让他无处遁形。
科斡犹豫了片刻，最终看着李娴韵说道：“好，我承认我是后梁的奸细，有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巴特尔和幽兰几乎是同时说道：
“不可以！”
“不行！”
李娴韵看了科斡片刻，他竟然这么轻易地承认自己是后梁的奸细，实在让人不怀疑都难。
她看向身边的暗卫说道：“不好，他要自杀。”
有暗卫立刻点了他的穴道，他再也动换不得。
科斡本来想要把李娴韵骗过来，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没想到竟然被识破了。
“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星半点的讯息，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我若是招了，他们有的是手段让我的妻儿生不如死，这才是害了他们。”
李娴韵淡声说道：“拉下去，严刑拷问，让他务必供出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