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说这五石散对人的身体伤害极大，您真的要喝吗？”
慕容策接过瓷瓶，往手心里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手一掀，便喂进了嘴里。
“你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在门口守着，其他宫人，让他们都下去，朕只相信你。”
慕容策又补充了一句，“等会儿你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开门，也不允许放任何女人进来。”
文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陛下，您这是何苦呢？那郎中说，服药后须得行房事才能压制欲念，否则将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不如让白姑娘……”
“朕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吗？”
文尧赶忙跪在地上，告歉道：“陛下恕罪。”
“下去吧。”
“是。”
文尧出去后，按照慕容策说的，让宫人都下去，将殿门落锁，在宫殿门口守着。
约莫一个多时辰，里面便传来慕容策痛苦的声音，还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文尧吓了一跳，贴近宫门。
然后便感觉到有人从里面使劲地摇晃着门板，“放朕出去！”
文尧扶着门说道：“陛下，卑职也是依令行事，您先忍忍！”
“放朕出去！！”慕容策撕心裂肺地喊道。
伴随着嘶吼声，里面便传来咚咚踢门的声音，门板被踢得哐哐作响。
闹了约莫得有一个多时辰，里面终于消停了一些。
夜幕降临时，文尧在门外说道：“陛下，奴才能进来了吗？”
里面寂静无声，没有声音传出。
文尧打开锁，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地上到处是被打碎的花瓶、杯盏、灯笼等等，一片狼藉。
文尧提高灯笼向床榻那里照过去。
在昏黄的光线中，文尧看到慕容策横躺在床上，腿脚耷拉在地上。
整个人一动不动。
文尧心头咯噔一声，“陛下”，赶忙踩着碎片走了过去。
便看到慕容策衣衫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披头散发，脸色煞白，血红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床顶，一动不动。
文尧吓坏了，以为慕容策死掉了，尝试着唤了一声，“陛下。”
慕容策没有应。
直到文尧凑近又喊了一声。
慕容策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文尧连连后退，灯笼也掉落在了地上。
纸糊的灯罩被点燃，明亮的火苗颤动着直往上蹿。
火光中，慕容策的脸被染成了红色，漆黑的眸子里有焰火在跳动。
文尧一时之间分不清慕容策是人还是鬼魅。
慕容策视线突然投射过来，“还愣着做什么，掌灯。”
“是。”
文尧松了一口气，原来陛下还活着，没有死。
他将屋子里的灯笼点亮，又让宫女和內侍将散落一地的碎片收拾好。
再看到更衣完毕的慕容策，他已经精神矍铄地穿着皇帝的衣衫出现在人前。
这段时日，慕容策受病痛之苦，日日缠绵病榻，像冬日的枯草，上覆寒霜，没有一点儿生机。
眼下终于好似枯木逢春，焕发了生机。
是夜，慕容策召集群臣，解决积压的公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敲打那些见他病重便蠢蠢欲动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