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142 章 啥?有喜了?


 夜深人静,宋时桉楼着姜椿,悄无声息地跳墙而出,朝宅子后头的玉米地飞掠而去。

 路上还不忘朝后打了几个手势,让跟着自己的暗卫别靠太近。

 姜椿还是头一次体验传说中的轻功,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想发出几声“呜呼()?()”

 的狼嚎,顺便再吹几声口哨。

 但是怕吵醒庄子上的庄仆跟自己带来的仆人,只能趴到宋时桉的脖颈上,轻肯了下他的喉结。

 宋时桉呼吸一滞,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带着她一块摔进红薯田的沟垄里。

 他低斥了一句:“不想栽进沟里摔个狗肯泥的话你就老实点。?()???$?$??()?()”

 姜椿立时脑袋后撤,表示已老实。

 宋时桉重新调整呼吸节奏,继续带着她前行。

 他的速度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俩人就已经钻进了玉米地里。

 今儿五月十七,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儿的月亮比昨夜还圆还明亮一些。

 他们身处玉米地,四下里漆黑,但头顶又有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给玉米杆顶端镀上了一层银光,简直氛围感十足。

 嗯……偷晴的氛围感。

 玉米地被戏称为偷晴圣地,果然是有缘由的。

 姜椿拿指头戳戳宋时桉的胸堂,笑嘻嘻道:“夫君,咱俩像不像半夜偷摸跑来玉米地偷晴的农家汉子跟婆娘?()?()”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别人家的婆娘。()?()”

 宋时桉才刚松开她的腰,闻言伸手,将人重新楼进怀里紧紧抱住。

 嘴巴凑到她耳边,哑声道:“既然是别人家的婆娘,那我可得抓紧时间多占几回便宜。”

 姜椿拿小拳头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胸堂,笑骂道:“几回?你想得美,能白占别人家的婆娘一回便宜就不错了。”

 宋时桉摸索着扯掉她纱衫的系带,又将小衣往下一拉,俯身亲住了她的身前。

 月光朦胧,姜椿只能隐约看清宋时桉趴伏在自己身前的脑袋,再往下便甚都看不清了。

 四周有蛐蛐在叫,远处的小河里,不时响起几声蛙鸣。

 风吹过玉米地,玉米叶互相摩擦,发出一片“沙沙沙”的响声。

 她“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了宋时桉的脑袋。

 奇了怪了,素日他没少这般亲自己,但似乎今儿格外的刺激?

 才刚被他亲一会子,就有了感觉。

 咳,难道这就是偷晴的乐趣?

 横竖四下无人,她也没必要隐忍,立时哼唧起来。

 宋时桉松嘴,打趣了她一句:“这么大声,仔细一会儿被人听见,跑来捉-奸。”

 姜椿笑嘻嘻道:“怕甚,这么大片玉米地,咱们随便选个地儿猫着,他们就算来捉,也很难瞧见咱们的身影。”

 说完,她不耐烦地轻推了他的胳膊一下,催促道:“你别磨叽了,赶紧干正事,不晓得春宵一刻值千金?”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偷晴对象比自己还猴急,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他索性如她

 所愿,

 撩起她的裙子,

 扯下亵裤,

 直接与她合二为一。

 姜椿发出一声惊呼:“哇哦,

 比我相公伟岸多了。”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伟岸?

 倒也不能说她这词儿用得不对,毕竟,咳,自己那里是挺出类拔萃的。

 但要说她词儿用得对吧,又太过牵强,谁家好人用“伟岸”形容那里?

 他心里想东想西的,但动作却快狠准,掐着她的纤腰卖力奋战。

 姜椿站立不稳,忍不住伸手抓住身旁的一根玉米杆。

 然后,这棵玉米就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小白花一般,疯狂摇晃着,枝叶稀里哗啦作响个不停。

 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嚓”一声断裂声。

 姜椿拎着半截断掉的玉米杆哭笑不得。

 然后下一瞬,她将这玉米杆的断头直接塞进了嘴里。

 宋时桉瞧不分明,还以为断掉的玉米杆抽到了她脸上,唬了一跳,连忙松开一只手,去抓那玉米杆。

 抓住后,使劲往外一抽。

 没抽动。

 姜椿不乐意地嚷嚷道:“你干嘛抢我的甜杆?你想吃自己掰一根就是了呗。”

 宋时桉:“???”

 他简直一脸问号。

 随即便是一阵无语。

 他俩正偷晴呢,结果这家伙竟然还肯上甜杆了?

 而且,不是甜高粱的杆才叫甜杆吗,怎地玉米杆也被叫甜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拼夕夕商城系统的玉米种子特殊,姜椿觉得这玉米杆甜得都快能跟甘蔗相比了。

 她熟练地用嘴剥掉外壳,自己嚼了半截,然后伸手往后一递,笑道:“夫君也尝尝?”

 宋时桉犹豫了下,还是摸索着抓住那根玉米杆,凑过去肯了一口。

 咀嚼几下后,嘴里顿时甜滋滋的。

 先前在大柳树村的时候,姜家的高粱地里出了几棵甜高粱,姜椿把甜杆掰回家给他尝过。

 宋时桉觉得,这玉米杆可比甜高粱杆甜多了,被叫甜杆实至名归。

 他将玉道:“娘子吃。”

 姜椿扯回道:“夫君次。”

 俩人衣衫不整,甚至还连在一块,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肯起了玉米杆。

 肯完这半截后,姜椿还不过瘾,又摸索着寻到底下断掉的那半截,拨出来,跟宋时桉分吃了。

 嚼干的碎渣子吐了一地。

 宋时桉从她袖子里摸出丝帕来,先给她擦了擦嘴,又擦拭了下自己的唇角。

 哭笑不得道:“咱俩到底是出来偷晴的还是出来偷吃的?”

 回头庄仆们发现少了一棵玉米,四周还散落着一堆碎渣子,会不会以为是老鼠或是黄鼠狼所为?

 姜椿笑嘻嘻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

 宋时桉退出来,将她调了个个,面向自己,伸手将人抱起来,然后再次与她合二为一。

 姜椿连忙伸手楼

 住他的脖颈。

 本以为这家伙要让自己爬树()?(),

 结果他竟然没提这要求()?(),

 反倒是掐着自己的两条腿儿()?(),

 吭哧吭哧地卖力耕耘。

 这显然需要极强的腰腹力量跟臂力。

 不用出力就能享福的姜椿舒服得半眯起眼睛?()?[(.)]??+?+??()?(),

 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随着他的攻势,她的哼唧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尖叫。

 这样的叫声,无疑是最好的催晴药,宋时桉身心的愉悦都达到了巅峰,只觉再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事情了。

 甚至对生小崽子这事儿都有些释怀了。

 没有小崽子就没有小崽子罢,要真怀上小崽子,他们小夫妻得十个月不能敦伦呢,这不得憋死?

 他一连将姜椿送上好几回山顶后,自己这才爬上去。

 而且这还不过瘾,抱着她歇息一会儿,又把她放下来,让她背对自己,压着她的脊背又来了一回。

 姜椿被他压得直不起腰来,弓得跟个虾米似的。

 还是被个被狂风骤雨击打得站立不稳、东倒西歪且摇摇晃晃的虾米。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两条腿儿都软成了面条,走路都打摆子,最后还是宋时桉把她抱回去的。

 *

 半夜荒唐爽,晨起火葬场。

 因宋时桉得去衙门当值,所以次日他们天不亮就爬起来,胡乱吃了点孟庄头送来的早膳,就急匆匆赶回京城。

 “先送大爷去吏部衙门。”进城后,姜椿吩咐一句,然后往引枕上一歪,疯狂打呵欠。

 宋时桉将人捞起来,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歇息,嘴里柔声道:“娘子若是实在太困,上午就跟虞教头告假,暂停练功一日。”

 姜椿轻哼一声:“说的什么话!我可是要当武林高手的,岂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宋时桉伸手柔了柔她的脑袋,宠溺道:“是为夫说错了,娘子该练功还是要练功的,补眠可以放在午膳后。”

 姜椿这才满意了:“知道,用完午膳我就躺平,美-美睡一下午。”

 俩人楼抱着,腻歪了一路。

 到了吏部衙门外,宋时桉下了马车,姜椿朝他挥了挥手,往引枕上一躺,就要叫车夫走人。

 却突然瞧见有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官员快步走过来,朝宋时桉拱了拱手:“姜娘子这是来送宋大人上衙?两位果然伉俪情深。”

 姜椿一听这话,顿时不困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跟衣衫,然后一个翻身跳下马车。

 边朝这绯袍官员福身行礼,边笑道:“叫大人见笑了,昨儿休沐,我们去庄子上散淡了一日,今儿一早这才刚赶回京城。”

 宋时桉回礼,然后给姜椿介绍道:“这位是为夫的同僚,胡宁远胡大人。”

 姜椿“哎呀”了一声:“原你素日没少关照他,今儿得见大人,果然是个慈眉善目的好面相。”

 吏部有两位侍郎,右侍郎是宋时桉,左侍郎则是这位胡宁远。

 胡宁远

 在吏部待了十几年?()_[(.)]???+?+??()?(),

 本是下任吏部尚书的有力人选()?(),

 谁知突然空降来个宋时桉。

 宋时桉可是太子爷的小舅子()?(),

 其他五部他不空降()?(),

 偏空降来吏部,明显是瞅准了吏部尚书的位置。

 因为六部里头,只吏部尚书年事已高,不日就会告老还乡。

 胡宁远本该十分气愤的,但他想得要更远一层。

 宋时桉不但是太子爷的小舅子,还深受太子爷器重,素日经常喊他去办要紧差事,所以他的前程肯定不止于此。

 吏部尚书怕也只是他的一个跳板,借此进入内阁,成为阁臣。

 内阁阁臣,料理得都是军国大事,多半不会兼任六部尚书。

 所以,只要自己耐心等待几年,吏部尚书这个位置最后还是自己的。

 他没必要为这几年,得罪太子爷的小舅子兼未来的阁老,甚至首辅。

 因此,素日他对宋时桉都和和气气的,不阴阳怪气,也不过分谄媚。

 不过现下除外。

 京城谁不晓得宋时桉宋大人是个耙耳朵的赘婿?

 这位杀猪女出身的姜娘子可不简单。

 胡宁远莫名觉得,自己应该多恭维讨好下姜娘子。

 他连忙又拱了拱手,谦虚道:“姜娘子过奖了,其实素日都是宋大人照顾在下更多。”

 随着他的低头,发髻上插的白玉莲花簪坠着的莲子一阵摇晃。

 姜椿嘴角抽了抽。

 虽然早就从宋时桉那里听说过这茬,但亲眼见到身穿官袍一脸正气的中年官员头戴坠着坠子的女簪,冲击性还是有些大。

 好在他们上朝或者上衙后,就会戴上乌纱帽,将这女簪给遮挡住,不然该无语的就是老皇帝了。

 三人略寒暄了几句,宋时桉跟胡宁远便要去上衙了,姜椿与他们作别,然后乘马车回宋家。

 *

 姜椿回府后没多久,虞安城便到了。

 她按部就班地练功一上午,用过午膳后,便躺平补眠一下午。

 傍晚醒来后,人还迷糊着呢,就见桂花急急呼呼地跑进来,小声对桂枝道道:“桂枝姐姐,三太太竟然怀上身孕了,梧桐苑现在正发喜钱呢,我已经领了。

 我替姐姐当值一会子,姐姐也去领吧,三太太大方得很,谁去都给一串钱。”

 一串钱,可是一百文,对于月钱只有五百文的二等丫鬟桂香来说,显然是个大数目。

 桂枝摇了摇头,笑道:“你到后头喊你桂叶姐姐去领吧,我就不去了。”

 她不像桂叶性子活泛,爱买些脂啊粉啊花的,身为一等大丫鬟,每月一吊钱的月钱,加上奶奶得闲便赏些财物,她手里已经积攒了不少银钱,才不稀罕这一百文呢。

 姜椿顿时就清醒了,问桂花:“府医给诊出来的,还是请了太医?”

 桂花笑道:“邹大夫先诊出三太太月份尚浅,自己兴许诊错了也未可知,让三太太请太医来瞧瞧。

 三太太就让人去请了卢太医她怀上身孕了。

 两位大夫都这般说,

 可见是果真怀上了,

 三太太这才叫人发喜钱。”

 姜椿对桂枝笑道:“你收拾份贺礼,

 亲自给梧桐苑送去,

 顺便领喜钱,岂不刚好?”

 先前宋时桉好友路舒羽的娘子萧娘子怀上身孕,姜椿就打发桂枝去送过贺礼,所以桂枝晓得该送什么,无须自己多说。

 桂枝应声去了。

 姜椿摸了摸下巴,三太太秋氏有孕这茬,她当然知道,所以也没甚好奇怪的。

 但宋时桉可不知道呀。

 等会儿他下衙回自己三婶老蚌生珠,怀上身孕,不晓得会不会破防?

 自己要不要多揣几块丝帕在身上,回头好替他擦眼泪?

 事实证明姜椿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宋时桉高高兴兴下衙,本想将吏部衙门的官员今儿一整日都在偷摸说小话,夸赞跟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的事情告诉姜椿了三太太秋氏有孕的事情。

 顿时整个人就绷不住了。

 三婶秋氏今年都四十岁了,竟然又怀上身孕了。

 姜椿今年才刚二十,年龄只有秋氏的一半,正是最容易受孕的年纪,为何她就是怀不上身孕呢?

 他一瞧见姜椿的身影,也顾不上屋里还有丫鬟在了,一下扑到她怀里,然后便泪如雨下。

 姜椿唬了一跳,连忙打手势让正替桂枝当值的桂花出去。

 桂花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腿都软了,扶着墙艰难地挪出了屋子。

 姜椿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边安抚地拍他的脊背,边帮他擦眼泪,嘴里装傻充愣道:“夫君怎地了这是?在衙门受委屈了?可是有同僚给你气吃了?

 你告诉我,我明儿一早就去吏部衙门附近蹲他,蹲到人后给他头上套麻袋,将他狠揍一顿,替夫君出气!”

 宋时桉只无声哭泣,不吭声。

 姜椿插科打诨不下去了,收敛神色,柔声哄道:“夫君听说三婶有孕的事情了?这有甚好难过的?

 你也不想想,四妹妹今年都十五了,下头还没有一个弟妹,除去遭难那两年,三叔三婶可是足足努力了十三年,这才梅开二度。

 咱们才刚成婚三年,圆房也不过才刚两年而已,有甚好着急的?

 十二年没怀上身孕,再着急不迟。”

 宋时桉顿时顾不上哭了,侧头轻“呸”了一声,用泪眼朦胧的凤眼瞪她:“你少乌鸦嘴。”

 姜椿连忙轻抽了自己的嘴一下,讪笑道:“瞧我这张嘴,该打!”

 宋时桉又不吭声了,继续默默垂泪。

 他官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绯色的绸缎上头,立时氤氲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姜椿心揪成一团,心疼得不得了,拿帕子替他拭了拭脸上的眼泪,继续哄道:“师父派人传话,说已经写信给江湖上的朋友,托他们打听擅长不孕不育的神医了。

 师父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心高气傲,等闲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交的朋友必定都不简单。

 咱们且

 耐心等等,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宋时桉继续默默垂泪,不坑声。

 擅长不孕不育的神医岂是那么好容易寻找的?

 自己早就打发人去外头找了,找了小半年,招摇撞骗的不少,真本事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姜椿:“……”

 还哄不好了是吧?

 她没好气道:“子嗣这种事情也是讲究缘分的,在我们那地方,也存在着夫妻俩身体都康健,却愣是怀不上孩子的情况。

 这种事情越心急越适得其反,咱俩心平气和,顺其自然,没准过阵子就有好消息了呢?”

 宋时桉淡淡道:“我觉得我挺心平气和的。”

 姜椿指了指他身前那一大块被眼泪打湿的布料,无语道:“不要你觉得,咱们得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