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32 章 那你就抱着吧。


 其实不用问,宋时桉也知道姜椿手里多出来的银钱,必定是用凭空取物神通得到的。

 就是不晓得这被取来的物,是来自某个未知之处,还是来自大周各处。

 若是后者,可就有些不妙。

 普通物品倒还罢了,古董字画、名琴名剑等稀罕物品都各有来历,世上仅有一件,如果被她“取”来,又大喇喇地拿去当铺当掉,她很可能会被当成小偷逮起来。

 宋时桉斜眼认真打量着她,同时脑子里将她以往的所作所为扒拉了一遍,饶是他再如何见多识广,也实在没法得出结论,她究竟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毕竟,这家伙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又一本正经,完全不似常人。

 沉吟片刻,他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你能想法子赚来银钱是你的本事,只是人心难测,你小心被人拿赝品糊弄了。

 毕竟很多古董字画名琴名剑等物品,世上仅有一件,收藏的人非富即贵,哪可能轻易拿出来出售或是当掉?”

 咳,虽然话茬扯得有些生硬,毕竟她也没说自己做的是古董字画名琴名剑买卖,但不重要,能带出提醒的话语就成。

 姜椿闻言却是毫不领情地白了他一眼,哼道:“古董字画名琴名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我手里那三十来两银子,最粗劣的赝品都买不起。”

 古代的生产力跟现代不可同日而语,造假的成本可是很高的,即便是最粗劣的赝品,也价值不菲。

 宋时桉:“……”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这些稀罕物品具有唯一性,不能随便拿出来换钱。

 他深吸一口气,斟酌下语气,耐着性子说道:“买不起倒是好事,若是买得起,而你又运气极好果真买到了一样稀世珍品,拿去当铺当的话,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姜椿咬了咬唇。

 还真别说,虽然不知道为啥这家伙左一句古董字画又一句名琴名剑,仿佛笃定自己在做这些买卖似的,但他的话倒也不无可取之处。

 签到系统奖励的物品是随机复制所打卡店铺内的一样或者几样物品,如果恰好该店铺内某样物品具有唯一性的话,自己反手拿出来一件一模一样的,偏两件都是真品,那可就芭比q了。

 所以往后自己出手系统奖励物品的时候,必须认真甄别,确保其不具有唯一性才行。

 事实上她比宋时桉想象得要更谨慎,略贵些的物品,比如花梨木圈椅跟赤金嵌红宝石金钗,她都没敢动。

 不过事关自己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再谨慎都不为过。

 她“蹭”地一下跳上炕,然后两手一下搂住宋时桉的脖颈,歪头看着他,笑嘻嘻道:“夫君对我的安危如此上心,该不会爱慕上娘子我了吧?”

 不等宋时桉回道,她就得意笑道:“哎呀,这也没甚可奇怪的,毕竟像我这样既貌美如花又能养家糊口的女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夫君爱慕我也在情理之中,不爱慕我才说不通呢。”

 宋时桉哼笑一声

 ,懒得接她的话茬,抬手推了下她的手臂:“松手,成何体统??[(.)]?◆?@?@??()?()”

 姜椿立刻搂得更紧了几分,耍无赖道:“你不说心里话,我就不松手。()?()”

 宋时桉斜眼看她,淡淡道:“你真想听我的心里话?()?()”

 姜椿又不傻,自己回答听的话,他嘴里肯定没好话。

 所以她立刻改口道:“夫君如果不说爱慕我,我就不松手。()?()”

 宋时桉:“……”

 真是诡计多端的家伙,为了占自己的便宜,脑瓜子转得比千年的老狐狸还快!

 他将手里的毛笔搁回充当砚台的盘子里,往身后的棉被上一靠,淡定道:“那你就抱着吧。”

 她至多抱到晌午,就该去做午饭了。

 她可以饿着他,也可以饿着自己,但肯定不能饿着姜河。

 “咦?”姜椿听了这话,诧异得不得了,这家伙几时脸皮如此厚了?

 以往稍微调戏他一下,他可是都羞得面红耳赤的。

 这叫什么?

 孺子可教?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转了转眼珠子,下一瞬,手臂猛地一收,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身上,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

 身前突如其来的柔软贴在胸膛上,宋时桉白皙的脸蛋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比晚霞还要更红几分。

 姜椿眨巴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睨着他,得瑟道:“是夫君让我抱着的,难得夫君主动要求,我这不得好生抱紧?”

 宋时桉:“……”

 虽然话的确是自己说的,但自己是这个意思?

 这家伙倒打一耙的本事修炼得简直炉火纯青了!

 而且她还不光贴身抱着,还将下巴搁到他的肩上。

 随着她的话语,鼻息呼在他的脖颈上,温温热热的,丝丝麻麻的,如同有谁拿羽毛在挠自己的脖颈一般,让他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脚也有些发软。

 故意的,这家伙肯定是故意这般招惹自己。

 果然下一瞬,她竟然“呼”地朝自己耳窝里吹了一口气。

 宋时桉顿时浑身猛地一个颤抖,一阵苏麻沿脊背直冲头顶。

 罪魁祸首乐得哈哈大笑:“哎呀呀,原来夫君的耳朵如此敏感。”

 宋时桉咬牙切齿道:“你怎能,怎能如此不矜持……”

 调戏人的本事一出又一出的,比那些情场浪子都不差什么了。

 姜椿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笑嘻嘻道:“矜持那是对外人的,对着自己的夫君,我当然是怎么不矜持怎么来呀。”

 宋时桉一个两辈子没近过女色的人,这般温香软玉在怀,偏她还扭来扭去,拿柔软在自己身上磨,他哪里抵抗得住?

 身子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片刻后,气急败坏地拿手推搡起姜椿来:“你松手!别抱了!再不松手,我可就恼了!”

 下一瞬,姜椿立时松手,然后身子快速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坏了,自己好像闯祸了。

 两人贴那么近,姜椿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变化,戳在自己大腿上的优越硬件做不得假。()?()

 她只是想逗逗他,顺便推进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如果靠他这个清冷淡漠的家伙推进的话,再过十年俩人也还是相敬如宾。()?()

 却没想到竟然惹起了火。()?()

 偏他现在身子骨还很虚弱,自己想帮他灭火,他都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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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

 她勾了勾嘴角,看来这家伙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嘛。

 宋时桉又羞又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好摆脱目前的尴尬局面。

 他觉得以姜椿这家伙的恶劣程度,必定会要好生打趣自己一番,并借机提出更多要求。

 谁知她竟然甚都没说,就跳下炕出了西屋,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免去了他不少尴尬。

 他抿了抿唇,这家伙竟然也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然后心里涌上浓浓的懊悔,明知道她是个顺杆就爬得寸进尺不晓得收敛的家伙,就不该发话让她抱自己,果然惹出事端来了吧?

 也怪自己没定力,竟然对她有了反应。

 上辈子自己位高权重,不晓得多少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过,但他只觉厌恶。

 重生回来后,他对姜椿亦是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这个想法发生了改变的呢?

 宋时桉拧眉思索片刻,却实在理不出头绪。

 唯一一个可能,那就是其实自己并非对她上了心,这只是男子跟不讨厌的女子贴近时的正常反应。

 嗯,定是如此。

 毕竟,她对自己那般好,说句掏心掏肺都不为过,自己实在没法再讨厌她。

 不但不讨厌,甚至是有些感动的。

 只不过她这人有太多秘密了,身上还有个凭空取物的神通,自己并不想跟她有太多情感上的纠葛,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就很好。

 而躲到灶房的姜椿,心虚得不得了,为了给他赔罪,中午特意给他做了萝卜丝饼,还切了几个腌得冒油的咸鸭蛋。

 咸鸭蛋倒罢了,那煎得焦黄酥脆的萝卜丝饼把姜河给馋到了,抱怨了一句:“椿娘你也真是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萝卜,怎地不多做几个萝卜丝饼?”

 想到小夫妻闹别扭这茬,又故意吃味地补了一句:“心里光惦记着女婿了,连爹都不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