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43 章 嘴唇往她的颈侧贴...


 姜椿匆忙将那两支狼毫湖笔收起来,然后迎出去。

 郑艺肩上扛着个硕大的樟木箱子()?(),

 走路都颤颤巍巍的?()?[(.)]13?.の.の?()?(),

 见着姜椿,立时冲她喊道:“椿娘快来,这箱子忒重了些。”

 外甥女力气大()?(),

 赶紧交给她自己好歇歇。

 姜椿三步并作两步,几下奔到郑艺跟前()?(),

 然后伸手将他肩上的箱子拿下来,单手夹在腋下。

 嘴里客气道:“舅舅怎地亲自一声,我赁辆骡车自己去拉就是了。”

 郑艺的关注点有点偏,皱眉道:“整日赁别家的骡车也不是个来头,你家还不打算买骡车?”

 以往要养外甥女婿,手里银钱紧巴倒罢了,如今她家得了刘家赔的五百两银子,该置办的家什合该置办起来。

 姜椿笑道:“买啦,骡子就在后头猪圈那拴着呢;骡车也在方木匠那订好了,不过得等半个月才能完工。”

 郑艺欣慰道:“买了就好买了就好,骡车这玩意儿,谁家有都不如自己家有更便(bian)宜。”

 甥舅俩边说边往屋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西屋。

 宋时桉早就从炕上下来了,见着郑艺进来,拱手行了一礼:“舅舅。”

 郑艺前后见过宋时桉几回,这还是头一回享受到礼数周全的待遇,有些受宠若惊,慌忙上前去扶他:“外甥女婿不必多礼。”

 宋时桉顺着郑艺的手劲直起身,目光扫到姜椿腋下夹着的硕大木箱,明白他多半是替卢正衡来送画具的。

 他看向姜椿,指了指炕头前的空地,说道:“你把箱子放这儿吧。”

 她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腋下夹着这么个大箱子,也不怕闪了腰。

 姜椿走过去,依言放到他说的位置。

 樟木箱子没上锁,宋时桉走过去,将箱盖掀开,翻看起里头的东西来。

 不得不说卢正衡准备的还挺齐全的。

 包括一套三十八支粗细不等的画笔、端砚一方、上等松烟墨六块、上等宣纸三刀、瓶瓶罐罐的各色颜料足有几十个、麒麟祥瑞镇纸一方。

 甚至连垫在宣纸底下的毛毡都备了一大卷。

 除此之外,箱底还放了一只小匣子,里头装着十只五两的小金锭。

 一两金等于十两银,十只五两的小金锭,折合成银子足有五百两。

 他与卢正衡做的交易是自己帮他画一副山水图,卢正衡帮忙摆平刘启檀,并未牵扯到银钱。

 但卢正衡却主动送来了五十两金子。

 若放在宋家出事前,卢正衡捧着五十两金子前来向自己求画,他会把金子砸地上,然后让人将他赶出去。

 侮辱谁呢?

 自己的画岂是金银这等俗物能交换的?

 这会子,宋时桉看到这五十两金子,他不但不恼,甚至觉得卢正衡是个会来事的,勉强算得上雪中送炭了。

 也证明了卢正衡是个手松的败家子。

 败家子好啊,如此自己回头再画副画,高价卖给他,想必他会甘之如饴。

 自己也不白占他便宜,大不了将句好话,把他贬官到条件稍微没那么差一些的地方。

 宋时桉合上小匣子,反手将其递给姜椿,说道:“娘子收着吧。”

 姜椿好奇箱子里的物什,所以宋时桉一掀开箱盖她就凑过来看热闹了,当然也就看到了那金光闪闪的一小匣金锭。

 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虽然都是五百两银子,刘家给的银票轻飘飘的没甚存在感,显然没有这十只金光闪闪的金锭更有视觉冲击性。

 见宋时桉将小匣子递过来,她连推辞都没有,一把就抓过来抱在怀里,嘴里“嘿嘿嘿”地傻笑几声。

 “噗。”郑艺被她这小财迷的模样给逗笑了。

 心想这外甥女婿得了银钱第一时间交给外甥女保管,显然是个将外甥女放在心上的,他这个当舅舅的表示十分满意。

 原本他还有些责怪妹夫贪便宜,给外甥女买了这么个病秧子上门女婿,如今看来,妹夫好眼光啊!

 这外甥女婿不但与县太爷是旧相识,还是个有本事的,一幅画就能挣五十两金子,何愁养不了家?

 外甥女啊,就擎等着享福吧。

 宋时桉查看完,将箱盖合上,转过身来,对郑艺道:“有劳舅舅跑这一趟,让椿娘整治几个菜,待会儿爹卖肉回来,让他陪您好好喝几盅。”

 连“您”字都用上了,显然是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舅舅。

 姜椿对郑艺都没用过“您”字呢,毕竟他们庄户人家不兴这些虚礼,大家都是你来你去的。

 姜椿忙附和道:“我夫君说得对,舅舅可一定要留下用饭。”

 上回为了自己的事儿,郑艺忙前忙后跑了两日,原就该摆酒谢他的,偏那会儿家里乱糟糟的,没摆成。

 今儿是如何都不能让他饿着肚子走人的。

 郑艺也想跟外甥女婿好好亲香下,也就没推辞。

 姜椿翻出家里的茶叶话,自己则赶着郑艺的骡车,急匆匆地去了镇上。

 她先跑去自家肉摊,告知姜河自己舅舅来家的事情,然后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装进篮子里。

 接着去酒楼要了二斤卤猪头肉跟一坛好酒。

 路上瞧见有人在叫卖山货,她本想过去瞧瞧有没有口蘑,结果竟然一眼就瞅见了摆在地上的一堆山药。

 卖山货的汉子似乎有些不识货,只要三文钱一斤,姜椿连砍价都没砍价,直接给包圆了。

 山药好克化,营养也丰富,是补身子的好东西,正适合宋时桉吃。

 过称之后,足足有十五斤。

 她从钱袋里数了四十五文钱出来,递给那汉子,将这山药放到骡车后斗里。

 那汉子见姜椿是个财(人)大(傻)气(钱)粗(多)的,也顾不上腼腆了,红着脸向她推销自己的栗子。

 姜椿本想拒绝来着,毕竟这玩意儿他们后山上一堆,她想吃自己扛根棍子去敲就是了。

 况且姜柳还欠着自

 己一筐呢。

 想想还是花三文钱买了两斤。

 突然有些想念起板栗炖鸡的滋味了。

 索性又从旁边卖活鸡的老翁手里买了只大公鸡。

 为醋包饺子了属于是。

 不过没关系()?(),

 谁让舅舅突然想吃板栗炖鸡了呢()?(),

 作为一个孝顺外甥女?[(.)]???#?#??()?(),

 她不得安排上?

 正在姜家喝茶聊天的郑艺还不知道头上突然被扣了个大黑锅。

 姜椿架着骡车回到大柳树村()?(),

 路过做豆腐的李寡妇家时,又买了块豆腐。

 到家后,她将东西卸下了几句话,然后便开始做菜。

 她先往大锅里添了半锅水,引燃木头让它自己烧着,趁着这功夫把鸡给杀了,又把板栗给削皮。

 水烧好后她把鸡脱毛,去掉内脏,清洗干净,剁成快。

 然后起锅热油,放姜蒜炒香,将鸡块下锅,加入酱油翻炒一番,加水,加八角,最后放入板栗,开始炖煮。

 同时她把五花肉切块,将西屋的锅也烧上,锅热下油,放入白糖炒糖色,然后放入五花肉,加酱油翻炒,接着加入姜蒜八角,加水,开始炖煮。

 看顾两个灶膛火的间隙,她还将豆腐切块,支起宋时桉专用的双耳小铁锅。

 锅热倒入豆油,将豆腐倒进去煎至金黄,盛出来备用。

 然后重新倒油,舀几勺豆瓣酱到锅里,炒香后,加酱油,加少许水,烧开后,放入豆腐,炖一会子,出锅前撒上葱花。

 一道简单的酱烧豆腐就做好了。

 见时间还宽裕,她索性又刮了一根山药的皮,又做了个清炒山药片。

 等姜河卖完肉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姜椿已经将菜肴都做好了。

 分别是板栗炖鸡、红烧肉、酱烧豆腐、清炒山药片以及煮咸鸭蛋。

 加上买来的卤猪头肉,正好凑成六个菜。

 古人待客菜肴必须得是双数,若是不够,宁可切几片芥菜头咸菜装盘端上去充数,也不能单着。

 姜椿将菜肴摆上桌,招呼众人入席。

 姜椿厨艺虽然只能算一般,但得看跟谁比,在村里绝对算得上是大厨级别的,郑艺、姜河以及姜椿三人吃得满嘴流油。

 郑艺与妹夫姜河吃了几盅酒,觉得只两人吃酒不够热闹,将目光投到对面的姜椿跟宋时桉身上。

 外甥女婿身子骨弱,还在吃汤药调理,显然喝不得酒。

 于是他就将主意打到了姜椿的头上,亲自倒了一盅酒放到她面前。

 嘴里笑呵呵道:“咱们椿娘是守灶女,又打小跟个假小子似的,也该学学吃酒了,学会了就能三五不时地陪你爹吃几盅,省得他一个人吃起来没趣。”

 顿了顿,又看向宋时桉:“而且,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女眷成日出门赴宴,个个都能吃酒,外甥女婿你说是不是?”

 宋时桉抬起眼皮,斜了姜椿一眼,怕她吃酒后撒酒疯自己招架不住,但又不好对长辈撒谎。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实事求是地作了回答:“确实如此,我家未出事前,家

 中女眷个个都会吃酒。()?()”

 世家大族的女眷们成日出门赴宴,席上主人家都会劝酒,若有哪位女眷说自己不会吃酒,必会招来取笑,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能吃些酒。

 姜椿为难地将酒盅给端起来,舅舅这个长辈亲自给倒的酒,她不好意思不喝。

 其实她也不是不会喝酒,前世她酒量还不错,红酒、啤酒、果酒、洋酒以及白酒都喝得。

 但大周的酒太难喝了,又酸又辣,像是白醋跟白酒的混合物,上回中秋节她抿了一口就直接败退。

 她如同喝汤药一般,伸手捏住鼻子,将酒盅送到嘴边,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顿时挤眉弄眼,龇牙咧嘴,五官无一处不在抽动,仿佛得了羊角疯一般。

 郑艺跟姜河被她这作怪的模样给逗得哈哈大笑,郑艺笑得连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宋时桉也有些忍俊不禁,拿衣袖遮住嘴巴,无声轻笑几声,未被遮挡住的眉梢眼角都写满笑意。

 犹如冬雪初融,春回大地,仿佛逼仄的灶房都被蒙上了一层柔光。

 姜椿直接看呆了,一时间连嘴里的怪味都顾不上了。

 自己这算是什么?扮小丑博美人一笑?

 那还挺值得的。

 美色撩人的结果就是姜椿被郑艺劝着喝了足有十来盅酒。

 当时还不觉得如何,等送走郑艺,又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后,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上头。

 *

 西屋里头,宋时桉正靠在被子上,拿着一支卢正衡托郑艺送来的毛笔,漫不经心地端详着。

 脑子里其实正在琢磨即将动笔的山水画的构图。

 姜椿推门,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踢掉鞋子爬上炕,然后往他怀里一扑。

 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夫君,我头好晕哦。?()????????()?()”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宋时桉将毛笔放到炕桌上,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她身子正在缓缓下滑,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会滑到不可说的地方。

 她若是老实躺着歇息不作妖,滑下去就滑下去,但她会么?

 那肯定不会的。

 姜椿在他怀里趴着也不老实,不但不反省自己饮酒无度,还倒打一耙:“夫君怎地也不管着我些,眼睁睁看着我吃多!

 说,你是不是心里盼着我吃醉,好趁机跟我亲热?()?()”

 宋时桉轻嗤一声:“我没你想得那般卑鄙。()?()”

 自己要是想跟她亲热的话,何须等她吃醉?

 明显她清醒的时候更热情主动些。

 “不管,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吃醉,好跟我亲热。”姜椿耍赖,硬要把这口又大又厚的黑锅扣他头上。

 宋时桉前世没少接触过醉鬼,知道跟他们掰扯道理是掰扯不清的。

 他叹了口气,主动俯下-身,嘴唇在她脸蛋上贴了一下,然后柔声道:“好了,亲热过了,你乖乖闭眼睡觉吧。”

 “不是这么亲热的。”姜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

 嘴巴,嚷嚷道:“要亲嘴才算。”()?()

 宋时桉果断拒绝:“我忌酒,你嘴里有酒味,我不能破戒。”()?()

 姜椿倒是想起这茬了,他是佛门俗家弟子,不能饮酒。()?()

 她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指向自己的脖颈,笑嘻嘻道:“那你亲这里,这里没有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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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桉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截修长的脖颈,以及脖颈根部,因为她身子扭来扭曲而变得有些松散的交领领口处,露出来的一截白皙肌肤。

 宋时桉:“……”

 他移开目光,试图跟她讲道理:“我亲过你的脸蛋了,你别闹腾了,快些闭眼睡觉吧,晚点还得起来操持晚饭呢。”

 姜椿可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人儿,她舔了舔嘴唇,阴测测地威胁道:“夫君如果不肯同我亲热,我就强吻你,害你破戒。”

 宋时桉垂眼看着她因酒意上涌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

 片刻后,他再次俯身,嘴唇往她的颈侧贴过去。

 倒不是怕她强吻自己,从她专门去县城替自己榨豆油就能看出来,她还是很尊重自己俗家弟子这层身份的。

 即便醉酒,也做不出来害自己破戒的事情。

 她借酒装疯,所图也不过是与自己亲嘴而已,得知亲嘴会破戒后,又退而求其次改为亲脖颈。

 如果这么点小要求自己都不能满足她的话,她心里必定会失望的。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再赌一次,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避她如蛇蝎。

 他将唇瓣缓缓贴到她脖颈的肌肤上,轻柔地亲了一下。

 许是因为茹素的原因,宋时桉的嗅觉比旁人要更灵敏些。

 姜椿昨儿才沐浴过,从县城回来后又清洗过头脸脖颈,脖颈上这会子似还残留了些许浅淡的皂角香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交领领口半敞,一种清冽清雅的幽香,仿佛空谷幽兰一般,丝丝缕缕地从领口传入他的鼻翼。

 这显然与她热情张扬的性子迥异,却是他以往最爱的香气。

 宋时桉闭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沐浴在这兰香中,只觉浑身都熨帖了不少。

 然后他后脑上一重,下一瞬,他的唇瓣重新贴上了姜椿的脖颈。

 宋时桉:“……”

 又来这套。

 姜椿哼哼唧唧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夫君,不是这么亲热的!那晚我是如何亲夫君的,夫君也要这么亲我哦。”

 宋时桉闭了闭眼,这家伙还真是很擅长得寸进尺,难伺候得紧。

 他启唇,在她颈侧的肌肤上嘬了一口。

 肌肤相接的瞬间,发出“啵”地一声羞人的声音。

 宋时桉顿时面上一热,耳朵尖都红透了。

 晓得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满足,他只能忍着羞耻,重新启唇,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允吸了起来。

 姜椿闭上眼睛,半张着红唇,享受地不得了,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嘴里忍不住哼唧出声:“嗯……啊……夫君……嗯……”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他松开嘴,无奈道:“你别,别叫得这般令人遐思。”

 “你思呗,我又没不让你思。”姜椿嘿嘿一笑,另外只手攀上他的脊背,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扭着身子催促道:“继续,不要停呀。”

 宋时桉:“……”

 他叹了口气,唇瓣重新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用比方才更多一些的力气,又是允吸又是肯咬,间或嘬上几口。

 也不知是她颈间的软肉太好亲了,还是被她领口不断溢出来的兰香迷惑,他亲着亲着就有些意-乱-情-迷。

 哪怕中途姜椿松开了摁住他后脑勺的手,他也没停下来。

 等意识回神的时候,姜椿颈间已经被他折腾得红中泛紫,犹如刻印了一朵怒放的红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