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69 章 不着急怀孕生娃。


 刚开荤的男子,就跟见了小鱼干的猫儿一般,压根就不懂得节制。

 加上古代乡村又没甚娱乐活动,照明主要靠油灯,灯光太昏暗,宋时桉抄书都没法抄。

 至于蜡烛,足足十文钱一根,还不经用,燃完一根蜡烛抄出来的那点子书,还不够买蜡烛的钱。

 所以他们小夫妻除了躺在炕上造小人,就再没旁的事情可做了。

 姜河本以为他们这么个造法,自己很快就能抱上孙子,结果从冬天造到夏天,闺女的肚皮都没动静。

 他憋了好些时日,憋到六月十八女婿生辰这日,在闺女怂恿女婿吃长寿面前先许愿时,忍不住开口道:“女婿你许个‘愿椿娘早日怀上身孕’的愿望。”

 姜椿无语道:“爹,你闺女我今年才刚十九,年纪还小着呢,不着急怀孕生娃。”

 姜河白她一眼:“你不急爹急。”

 姜椿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急也没用呀。”

 宋时音斜了宋时桉一眼,大哥成日忙活着“欺负”嫂子,也不知忙活了些甚,竟是白忙活一场。

 看吧,姜叔这个岳父都急了。

 宋时桉好脾气地说道:“好,我听爹的。”

 说完,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脸虔诚地静默片刻,然后睁眼展颜一笑:“许好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也没扫兴地说甚“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之类的话,反正这所谓的许愿也不过是糊弄下姜河。

 再过几个月,他们就得动身去京城了,她才不要在这个时候怀上身孕呢。

 宋时桉知道姜椿不急,毕竟她没少在自己跟前嚷嚷要二十岁以后再生小崽子,但他心里其实有些没底。

 虽然自己身子骨已经调养好了,功夫也完全恢复到了从前的水准,但他到底在天牢里受了半年的严刑拷打。

 冰冷刺骨的水牢也没少呆。

 虽然能正常敦伦,但万一伤到了根本,无法让女子有孕,又该如何是好?

 他上辈子是不在意这些的,绝后就绝后,没甚大不了的,但他现在有了姜椿。

 他想跟她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不想叫她失望。

 毕竟她是姜家的守灶女,身上还肩负着替姜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呢。

 宋时桉心里正五味陈杂呢,外头突然响起了“哐当哐当”的拍门声,夹杂着郑艺熟悉的大嗓门:“椿娘,椿娘,开门,是我!”

 “舅舅?”姜椿诧异地“咦”了一声,然后“蹭”地一下站起来,快步朝外头跑去。

 把门打开,她对一脸风尘仆仆的郑艺说道:“舅舅你怎地这个时辰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这个时辰,有些吃饭早的人家,都已经熄灯睡下了。

 郑艺左手指了指右手提着的红酸枝木箱子,小声道:“卢县令才刚打发人送来的寿礼,让我即刻给外甥女婿送来。”

 姜椿心下微动,莫非县太爷卢正衡听到了甚风声,借送寿礼的名义偷偷给宋时桉传信?

 不然往年寿礼都是早早就送来了,今年为何拖到如此晚?

 鬼鬼祟祟的,显然有鬼。

 也对,算算日子,五皇子这会子应该重病缠身,快要挂掉了吧?

 “舅舅快进来。”姜椿将郑艺让进来,转头重新将门给栓上。

 姜河等人已经迎到了院子里来。

 见着自己大舅子,姜河笑呵呵道:“大哥,你怎地这个时辰过来了?吃饭了没?没吃的话在这儿凑合吃点,我们也正吃着呢。”

 “吃了。”郑艺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妹夫的问题,然后将手里的箱子往宋时桉跟前一递,说道:“卢县令打发人给你送来的寿礼,让你务必立时打开瞧瞧。”

 宋时桉将箱子接过来,淡定道:“舅舅屋里坐。”

 他大概猜到卢正衡给自己传甚消息了,无非就是听说了五皇子病危的消息,到自己跟前卖个好罢了。

 他也没避着众人,在灶房的马扎上坐下,然后摘掉箱子上头的锁,伸手将箱盖给掀开。

 箱子最上头放着一封信,底下是一套文房四宝、两瓶酒、两罐茶叶、四匹绸缎、一个装了一套赤金嵌红宝石头面的小匣子以及一个装了二十只五两银锭的钱袋。

 他伸手将那封信拿起来,扯开封口,掏出里头的信纸展开,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快速浏览了一遍上头的内容。

 随即将信纸连同信皮一起凑到油灯前点燃,让其慢慢烧成灰烬。

 然后抬头,对众人淡淡道:“朝中出了些乱子,跟咱们平民百姓无甚干系。”

 郑艺舒了口气,拍着心口后怕道:“来人急急呼呼的,我还以为有甚大事呢,好悬没把握我吓死。”

 姜椿笑嘻嘻道:“舅舅,朝廷大事怎么能不算大事呢?”

 郑艺哭笑不得:“就你调皮。”

 宋时桉从箱子里拿了一瓶酒跟一罐茶叶出来,递给郑艺,唇畔露出个浅笑来:“这瓶好酒跟这罐好茶给舅舅压惊。”

 郑艺飞快地将东西接过去,生怕宋时桉反悔似的,笑呵呵道:“哎呀,有好酒好茶压惊,我这心慌顿时就好了。”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都说外甥肖舅,果真不假,瞧他这幅故意搞怪的模样,与姜椿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舅母又瞎担心了。”郑艺也没有多呆,闲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将人送走后,姜河一脸严肃地问宋时桉:“真没事儿?”

 姜河不傻,如果只是朝廷大事,跟女婿没甚干系的话,县太爷不可能大晚上驱使自己大舅子来给他送信。

 宋时桉轻笑道:“放心吧爹,真没事,就算有事,那也是好事。”

 朝廷大事姜河不懂,所以他也没细究,只伸手拍了拍宋时桉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候姜河进了东屋,宋时音凑上来,小声问宋时桉:“大哥,什么朝廷大事值得卢郎君特意打发人给你送信?”

 宋时桉斜她一眼,淡淡道:“你问这么多做甚,早些歇息去吧。”

 宋时音不乐意地嘟囔道:“哼,打发我去睡觉,你好跟嫂子说悄悄话是吧?”

 宋时桉冷哼一声:“你想说悄悄话也成,让你嫂子在村里给你说门亲事,到时你想怎么说怎么说。”

 宋时音气得跺脚:“大哥,你个坏蛋,又威胁我!”

 她一下蹿到姜椿跟前,伸手抱着她一只胳膊摇晃:“嫂子,你管管大哥,我这脆弱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他这么吓。”

 姜椿拍拍她的手,笑道:“别理会他,反正给你说亲的又不是他。

 好啦,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去睡吧,明儿早点起来煮粥。”

 “还是嫂子疼我。”宋时音得意地朝宋时桉一抬下巴,然后乖乖往西厢房去了。

 宋时桉:“……”

 这傻孩子,真是被姜椿卖了还帮她数钱。

 姜椿将木盆搬进西屋,舀了几瓢凉水进去,又从大锅里上舀了几瓢热水倒进木盆。

 拿了两只马扎来,跟宋时桉一人一只,坐着一块儿泡脚。

 姜椿斜眼看他:“你是主动交代?还是被我揍一顿,然后被迫交代?”

 宋时桉抬起一双清清冷冷的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舍得揍我?”

 姜椿轻哼一声:“分情况,如果你有甚事情故意瞒着我,一旦被我知道真相,那就擎等着挨揍吧。”

 “嘶……”宋时桉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自己重生这个大秘密,就一直瞒着她呢,最好这辈子不要被她发现端倪,否则自己这顿好打是逃不了了。

 什么?她不是也有秘密瞒着自己?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她姜椿可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儿,自己要是跟她讲道理,只会罪加一等。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他得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他立时道:“卢正衡写信说五皇子感染疟疾,太医院束手无策,怕是时日无多了。”

 姜椿装傻充愣道:“可这跟你有啥关系?县太爷为啥特意写信告诉你这茬?”

 宋时桉抿了抿唇,心想,你就装傻吧。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未来,肯定对自己的出身背景了如指掌。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对此一无所知,有宋时音这个对她毫无防备之心的蠢堂妹在,他们兄妹俩的老底也早被她套话套干净了。

 但他又不敢戳穿她,不然她恼羞成怒,不肯跟自己睡一个被窝,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做出个心虚的模样来,弱弱道:“因为我出身京城桂花宋家,我嫡亲的姐姐嫁给了燕王殿下,如今正跟燕王殿下一起被圈禁在皇陵别院里。”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燕王殿下文武双全,机敏聪慧,又有仁爱之心,是所有皇子里头最优秀的一个,是朝臣们众望所归的太子不二人选。”

 姜椿作震惊状,瞪大一双杏眼,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只鸡蛋。

 呆滞好半晌后,她突然一拍大腿,“嗷”地嚎叫一声:“你是燕王小舅子,那我就是燕王小舅子媳妇……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成了皇亲国戚?

 天了噜,我这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啊!”

 她“蹭”地站起来身来,从木盆里走出来,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边走边打转。

 还一会儿抱头,一会儿捧脸,一会儿又嗷嗷叫。

 完美演绎了甚叫“范进中举”。

 宋时桉:“……”

 演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失心疯了呢。

 他无语道:“你冷静点,那是从前,如今宋家被抄家发卖,燕王殿下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全家被赶去守皇陵了。”

 姜椿一副才回过神的模样,嘴里“嘶嘶”抽气,边喊“好凉”,边跑回来坐下,将她沾了尘土的脚丫子伸进木盆里。

 宋时桉抬脚,用他白皙修长的大脚柔搓她的脚丫子。

 姜椿拿胳膊肘捅了他胳膊一下,嘿嘿笑道:“五皇子要是没了,咱姐夫是不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她这家伙还真是会顺杆就爬,这就“咱姐夫”了。

 他模棱两可地说道:“谁晓得呢,也许吧。”

 五皇子夭折,柳贵妃受刺激变得疯疯癫癫,隔三差五就揪着老皇帝的衣领挠他的脸,让他还她皇儿。

 老皇帝被折腾得心力憔悴,只能让人将柳贵妃关起来,谁知当晚柳贵妃就悬梁自尽了。

 宠妃爱子相继离他而去,老皇帝还想再掌权二十年的心气也淡了。

 倒过头来看了下自己的几个皇子,还真就燕王最有本事,也最像自己(?)。

 所以在柳贵妃殁了的第二日,他便下旨册封燕王为太子,命太子妃宋时予配合礼部替柳贵妃治丧。

 柳贵妃是七月十五鬼节这日殁的,册封圣旨是七月十六下的,等姐夫的人找来红叶镇时,只怕要七月底八月初了。

 若是赶得及的话,今年兴许能在京里过中秋节。

 *

 事实也的确如此,八月初的一日,姜椿卖完肉回村,刚到村口,就有村人朝她大叫道:“椿娘,你家来客人了,来了好几个骑大马穿绸缎的郎君呢。”

 “谢谢婶子告知。”姜椿道了谢,挥鞭在骡子身上抽了一鞭子,急匆匆往家赶。

 到家门口一瞧,果然门口的几棵树上各拴着一匹高头大马,连马鞍跟脚蹬都是统一制式的。

 姜椿猜测,来的大概是燕王的侍卫之类的。

 她推门走进院子,在院子里坐着的几个精壮男子立时站起身来,齐刷刷单膝跪地向她行礼:“属下见过宋大奶奶。”

 姜椿哪见过这个阵仗,顿时被唬得一个倒退。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抬了抬手:“诸位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宋时桉亲自端着个茶盘走出来,其中一个侍卫连忙站起身来接过,惶恐道:“让属下来就是了,怎能劳烦宋大爷。”

 “不妨事。”宋时桉应了一句,抬脚走到姜椿面前,同她分说道:“这八位是姐夫的亲卫,姐夫派他们来接我们回京。”

 姜椿惊呼出声:“我们要去京城?”

 因有外人在,他不好同她多说,只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回头再同你细说。”

 “好。”姜椿“懂事”地没有多问,自顾去卸车,将骡子牵到后院,扔了些姜河割的青草给它吃。

 宋时桉这头,简单问了侍卫们一些京城的问题,便叫他们自己去红叶县寻个客栈安顿,待他这里收拾妥当了,再启程上路。

 姜家地方小,没地方安顿他们。

 就算有地方,他也不会让他们住在姜家,不然姜椿跟堂妹两人光操持他们这帮人的饭食,都累得够呛,哪还有功夫收拾行装?

 几人领命而去。

 候人一走,姜椿立时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宋时桉也没拐弯抹角,直白道:“姐夫被立为太子,宋家得以平反,而我也官复原职,得回京城履职。”

 说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个忐忑的表情来:“娘子可愿意随我一同进京?”

 姜椿当然愿意啊,她先前忍辱负重,出钱又出力地照顾他,图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嘴上却是拿乔道:“我去做什么?我一个乡下杀猪女,既不识字,又不懂你们大户人家的规矩,去了京城,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宋时桉冷哼一声:“你是我娘子,是太子爷的舅子媳妇,将来姐夫登基,你就是国舅爷夫人,谁敢嘲笑你?”

 姜椿撇撇嘴,说得好听,女主钟文谨不照样是国舅爷夫人,原著里头她进京后可没少被那些贵妇嘲笑。

 像是某大长公主的儿媳妇,某老王爷最疼爱的孙女,某铁帽子王妃的妹妹,某世袭罔替国公府的嫡长女等等。

 个个来头不小,且又是女眷间的口舌之争,难道新帝跟宋皇后还能因为这点子小事儿就跳出来斥责她们不成?

 姜椿白他一眼:“你少忽悠我,我从说书先生嘴里听过不少达官贵人的事情,听说有些厉害的世家大族,连皇帝都不鸟,更何况是我这个皇亲国戚?

 到时我被人欺负了,也是白欺负,只能将苦水往肚里咽,拿人家是一点办法都没。”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说得跟自己是那等只能任人欺负的软弱受气包似的,自己还不知道她?

 只可能她欺负别人,那可能别人欺负她?

 但他还不能反驳她,只能顺毛撸:“娘子放心,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告诉为夫,为夫替你找人弹劾她们的相公,让她们再没闲心找你麻烦。”

 姜椿借坡下驴,立时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来:“夫君这般护着我,我就再没甚好怕的了。”

 宋时桉暗暗舒了口气。

 虽然以她的贪婪性子,不可能不跟自己进京,但万一呢?

 到底要听到她亲口应下,他才好放心。

 谁知这头姜椿同意了,那头姜河带着宋时音割草回来,听闻要阖家进京,他果断唱反调:“女婿你带着椿娘跟阿音进京吧,爹就不去了。”

 宋时桉忙劝解姜河:“爹,娘子就您这一个亲人了,您若不去,留在家乡,娘子独自跟着我进京,如何能放得下心来?”

 姜河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才三十来岁的年纪,还没到四十呢,能跑能跳能杀猪挣钱,还能照管不了自己?”

 姜椿无语道:“爹,你连烧火都不会,更别提做饭了,你自己留家里,是打算喝西北风?”

 姜河白她一眼:“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我不会从镇上的食铺里买吃食?实在不成,我还能下馆子呢。

 我杀猪卖肉每日能挣一百多文,如今又不用替你们攒钱,足够我吃香的喝辣的了。”

 姜椿:“……”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没法反驳。

 她索性耍赖:“爹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爹。”

 宋时桉瞪了她一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宋时音插嘴道:“姜叔,你得进京啊。”

 姜河抬眼看向宋时音,准备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宋时音板起脸道:“姜叔,你不晓得,我大哥在京里多受小娘子欢迎,成百上千的小娘子追在他屁股后头想嫁他,如今他娶了嫂子,那些小娘子肯定心里不忿,往后见了嫂子就要欺负她。

 而且,我大哥先前还跟人订过亲,虽然后头我家出事后,那家人主动退婚了,谁晓得他们会不会生事?

 万一我家人嫌嫂子出身低,想给大哥换个高门亲事,逼着大哥弄死嫂子呢?

 或者她们瞒着大哥,偷偷对嫂子下毒手呢?

 您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对嫂子十分不利,没有您老这根定海神针在旁看顾着怎么成?”

 姜河听得直咋舌:“这哪里是京城啊,这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啊!”

 宋时音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姜河立时改了主意:“原本我想着我一个当人岳父的,怎好意思住到女婿家里?没得叫人笑话。

 索性留在家里算了。

 但听阿音这么一说,这京城我必须得去,我这个当爹的要是不在,旁人欺负我闺女可怎么办?连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姜椿扁嘴,可怜巴巴道:“就是啊爹,爹你不在,我就没主心骨了,心里慌得跟什么似的。”

 宋时桉安抚姜河道:“爹你若不想住进宋家,让娘子另替你买一处宋宅左近的宅子就成,她手里积攒了两千来两银子,足够置办个有七八间房舍的小宅子了。”

 刘家赔了她五百两银票,自己将卢正衡给的五十两金子给了她,赎堂妹跟潘杏剩下的那九百两也在她手里。

 加上自己生辰时卢正衡送来的一百两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两。

 姜椿猛地扭头,诧异地看向宋时桉。

 他怎么知道自己打算用这两千两存款给姜河在宋家附近买个小宅子?

 这家伙,难道是自己肚里的蛔虫成了精不成?

 姜河心知肚明,这两千两银子,其中只有五百属于自己闺女的,其余一千五百两是女婿挣来的。

 但他也没假客套地拒绝。

 为了闺女的脸面着想,自己肯定不能住进宋家,成为打秋风的穷亲戚中的一员。

 买个宅子也好,如此闺女回娘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倒也能赁宅子,但若是被人知晓堂堂宋家大公子,太子爷大舅子的岳父在外赁宅子住,自己倒没什么,女婿只怕会脸上无光。

 他点头道:“好,那你们就给爹买个小宅子吧。”

 宋时桉跟姜椿闻言,齐齐舒了一口气。

 好容易忽悠完姜河,宋时音又闹幺蛾子。

 哭唧唧地说自己回京后肯定会被人耻笑,倒不如不回。

 被姜椿一句话给制服了:“那你就别回了,明儿我就找媒婆门‘好亲事’!”

 宋时音:“……”

 这下装哭变真哭了,气哭的:“旁人都有人哄,单我没人哄,我可真是太可怜了!”

 姜椿拿了个大箱子过道:“别矫情了,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收拾完了自己的,就来帮我收拾。”

 “哦。”宋时音顿时忘了哭闹,站起来麻溜地开始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