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水无痕 作品

第 78 章 她是怎么敢的啊?...


 姜椿顺着宋时桉的夸赞,直接下了台阶。

 将庄氏的谎言戳破,是姜椿不想让宋时桉觉得自己是个好糊弄的傻子。

 而她轻易就将此事揭过,不同他闹腾,一来是因为他出去办的的确是正事;二来他也是好意,怕自己睡不够,这才没忍心唤醒自己。

 如果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为此责怪他,会让他心冷的。

 她的宽容大度,宋时桉如何不知?

 夜里躺在拔步床上,他将脸蛋埋进她的身前,用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感慨道:“娘子你真是天下第一体贴人儿。”

 姜椿扬了扬唇角,笑嘻嘻道:“夫君你是天下第二体贴人儿。”

 “噗嗤。”宋时桉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这家伙,说话总是这般出其不意,实在是有趣得紧。

 笑了一会子后,他伸手将人抱住,用低哑磁性的声音问道:“娘子,今儿还要不要为夫?”

 姜椿拿脚丫子轻踢了他的小腿一下,没好气道:“你奔波了一日,不累么?竟还有心思惦记这茬!”

 宋时桉打了个呵欠,轻笑道:“我确实有些累,但若是娘子想要的话,为夫肯定舍命陪君子。”

 姜椿笑骂道:“浑说什么呢,我才没你那般贪吃!”

 宋时桉见她确实没这心思,这才将脸蛋在她身前蹭了蹭,寻到个最佳位置后,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功夫,气息就变得平稳且绵长,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姜椿伸手轻抚了下他的墨发,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只觉满满都是幸福。

 然后她便也闭上了眼睛。

 *

 后头三日,姜椿都在库房那头“忙活”。

 咳,忙活的其实是宋时音、宋时玥两姐妹以及正房的丫鬟婆子们,没姜椿什么事。

 但姜椿觉得自己还挺重要的。

 有她这个力大无穷的大奶奶在这里充当监工,新从外头买进来没几日的仆人个个老实听话,指哪打哪。

 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归类工作。

 第三日下午的时候,就有一样接一样的物什被送到正院。

 珊瑚忍不住夸赞道:“大奶奶这法子,乍一听麻烦了些,但却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省了后头不少功夫。”

 “有甚了不起的?当时也就是我腾不开身,若我在当场,也未必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庄氏嘴硬地反驳了一句,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这件事上头,姜椿办得挺漂亮。

 珊瑚是庄氏的丫鬟,又是庄家的家生子,自然向着庄氏,闻言立时附和道:“那是自然,这等小花招,太太这样的当家主母如何想不出来?

 不过是那会子您太忙,腾不开身,这才叫大奶奶捡了这个挣表现的机会。”

 庄氏轻哼一声:“她要挣表现就挣,我一个当婆婆的,还能跟她抢不成?

 这些都是小事儿,我只求她明儿去锦乡侯府赴宴时,能有点子数,别闹出甚没法收场的幺蛾子来就成。”

 不闹幺蛾子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没听见她跟音姐儿那番“如意算盘”。

 小幺蛾子自己能帮忙善后,但要是闹得太大,她被人告到太子妃或是太后娘娘跟前,可不就没法收场了?

 姜椿倒没这顾虑。

 大不了被人告到太子妃或是郑太后跟前,然后挨一顿不痛不痒的申斥。

 她可是个连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就是她们想罚她抄经书都罚不了。

 有甚好怕的?

 于是她就抱着这样的态度,坐上了去往锦乡侯府的马车。

 宋时音本该与宋时玥一辆马车,结果她硬要同姜椿一辆马车,还拉着宋时玥一起。

 庄氏气得直咬后槽牙,但赴宴在即,她也懒得浪费时间掰扯这等小事儿,眼不见心不烦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除了宋家主子乘坐的三辆马车外,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挤了三辆马车,一行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勋贵云集的东华大街行去。

 从桂花巷到东华大街,中间正好路过东市。

 姜椿如同猫儿闻见了腥味一般,将车窗的锦缎布帘扯开一条小缝,仔细挑选合适的店铺进行打卡签到。

 [叮!在【燕京城钱庄】签到成功,获得金子8两。]

 [叮!在【燕京城当铺】签到成功,获得红酸枝木罗汉床1张、金镶玉耳坠子1对、云锦2匹。]

 [叮!在【燕京城铁匠铺】签到成功,获得熏笼12只、铁桶15只、顶针20枚。]

 [叮!在【燕京城医馆】签到成功,获得党参1斤、燕窝1斤、枸杞8斤。]

 [叮!在【燕京城药铺】签到成功,获得胡椒8斤、百合6斤、板蓝根6斤。]

 [叮!在【燕京城首饰铺】签到成功,获得玉扳指12枚、赤金嵌红珊瑚花冠2顶、头绳20根。]

 [叮!在【燕京城书铺】签到成功,获得水纹纸12刀、竹管笔20支、玉镇纸4方。]

 [叮!在【燕京城布庄】签到成功,获得细棉布16匹、细麻布8匹、锦缎26匹。]

 一长串电子音播报完毕,姜椿喜上眉梢,乐得嘴角都差点笑歪了。

 不愧是天子脚下,每回出来打卡签到,都是一通大丰收。

 这规格,别说红叶县没法比,就是绍兴城都差远了。

 啧啧,自己果然天生就该是京城人,既然她来了京城,谁都别想将她弄走!

 她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

 宋时玥见大嫂眼神直勾勾的,脸上笑容也奇奇怪怪,忍不住拿手指头悄悄戳了宋时音一下,朝姜椿的方向努了努嘴。

 宋时音不以为意道:“大嫂时常这样,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你甭瞎琢磨,啥事都没有。”

 姜椿闻言,将手伸进钱袋里,借着钱袋的遮掩,从系统仓库里掏出三枚才得到的玉扳指,自己挑了枚白中透红的戴到右手食指上。

 剩下两枚,也没刻意挑拣,随手给宋时音跟宋时玥各塞了一只。

 嘴里笑嘻嘻道:“大嫂新得的玉扳指,来来来,见者有份,你们一人一枚。”

 宋时玥见自己手里这只玉扳指通体泛着莹润的光泽,算是羊脂白玉里头的上品了。

 连忙推辞道:“大嫂,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宋时音却是美滋滋地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笑嘻嘻道:“多谢大嫂。”

 甚至还吐槽了一句:“大嫂进京后,可比在乡下时大方多了,那时候我在姜家住,大嫂还收我每天五文钱的伙食费呢!”

 “拿着吧,跟大嫂别客气。”

 姜椿先是笑着安抚了宋时玥一句,随即扭过头,白了宋时音一眼:“一斤肉都要卖二十文呢,五文钱伙食费能顶甚用?最多也就吃几个菜包子,连肉包子都吃不起。

 我之所以要收你伙食费,不过是为了给你找点事情干,省得你成日太闲,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宋时音不太信,那时候大嫂是真抠,但又不敢提出质疑。

 虽然现在不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但她今儿还指望大嫂帮自己杀鸡儆猴呢。

 所以她十分识趣地道歉道:“大嫂我错了,我可真是太笨了,竟然没领悟到大嫂的良苦用心,真该打嘴。”

 说着,还用手掌轻抽了自己脸蛋一下。

 姜椿撇她一眼,轻哼一声:“罢了,你大嫂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懒得同你这小丫头计较。”

 宋时玥推辞不掉,到底还是将那玉扳指给戴到了手上,嘴里真诚道谢:“多谢大嫂。”

 姜椿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多学学你三姐姐,脸皮厚吃不够,自己才不会吃亏。”

 宋时玥乖巧应道:“多谢大嫂教诲。”

 三人就这么一路说话说到了锦乡侯府。

 马车停在二门口,姜椿躬身从马车里走出来,撩起裙摆直接跳下马车,然后转过身,伸手去扶后头的俩堂妹。

 直接给了二门内两位才刚下车的女眷一个“小小”的震撼。

 相公才刚调任回京的张娘子好奇地问旁边马车上下来的女眷:“娘子可知这是哪位武官家的小娘子?倒是个飒爽的。”

 那位女眷娘家姓曹,乃是北城兵马司指挥副使陆振宁的娘子,闻言好笑道:“还小娘子呢,娘子你没瞧见人家梳着妇人发髻?至于是哪家的娘子嘛……”

 曹娘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她身边那两位小娘子是宋家二房跟三房的小娘子,我猜这人多半就是宋时按宋卿知的娘子。”

 张娘子闻言立时惊呼一声:“就是宋郎君的那个乡下杀……?”

 还未说完,就被曹娘子眼疾手快地给捂住了嘴巴。

 瞅见宋家女眷走远后,曹娘子这才松手,没好气道:“娘子你疯了?吆喝这么大声,被正主听见了,岂不得罪人?”

 张娘子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得罪她又如何?一个乡下杀猪女而已,你怕她我可不怕。”

 曹娘子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话都懒得同她多说,搭着丫鬟的手就往内院走去。

 拉开一段距离后,她这才咬牙切齿地对丫鬟吐槽道:“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竟然遇上这么个蠢货!”

 不等丫鬟回应,她又没好气道:“也怪我自己犯贱,竟然跟这样的蠢货搭话。”

 丫鬟先谨慎地回头瞅了一眼,随即小声道:“娘子兴许不认得,那位张娘子乃是程大姑娘的表嫂,而程大姑娘,恰好就是宋郎君的前未婚妻。”

 曹娘子先是一怔,随即了然地“唔”了一声:“我说那人怎地对宋大奶奶有敌意,感情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委。”

 丫鬟点了点头。

 曹娘子又不屑地冷笑一声:“她还有脸对宋大奶奶有敌意,又不是宋郎君退了程家的亲事另娶,是程家见宋家倒霉着急慌忙退了亲事!怎么,现在见宋家平反,又后悔了?”

 丫鬟回道:“宋家如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程家不后悔才怪。”

 主仆俩这边将程家狠狠一通吐槽,那头姜椿乖乖跟着庄氏去拜见锦乡侯府的太夫人廖氏。

 廖太夫人生了张富态的圆脸,身子也圆滚滚的,有几分像《红楼梦》里的贾母。

 见姜椿给自己行礼,还站起身来,亲自将她拉起来,摸着她的小手将她好一通夸:“好个标志的娘子,身量还这样高挑,我就爱你这样的,偏没你母亲有福气,能得个你这样的好儿媳妇。”

 说着,让人拿了见面礼来,是一对青玉绞丝镯。

 “多谢太夫人赏赐,太夫人您面相可真好,慈眉善目的,就跟庙里的菩萨似的,一看就是个长寿的。”

 姜椿将镯子接过来,反手递给桂枝,然后笑着将廖太夫人好一通夸。

 把廖太夫人夸得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庄氏又让姜椿依次拜见锦乡侯夫人赵氏、锦乡侯府二太太马氏以及廖太夫人的闺女,丧夫后带着一儿一女寄居在娘家的大姑太太路娘子。

 三人也都给了姜椿见面礼。

 不光这些人,其他来做客的女眷,但凡比姜椿辈分高的,也都给了见面礼。

 桂叶斜挎在身上的背包都差点被塞满。

 姜椿觉得自己忒有先见之明了,提前让擅长针线活的桂叶给她自己做了只斜挎背包,今儿果然就派上用场了。

 收了这么一大堆见面礼,姜椿觉得自己今儿这一趟来得简直太值了。

 见完所有长辈后,姜椿就被宋时桉的同窗好友,锦乡侯府世子路舒羽的娘子,也就是锦乡侯世子夫人萧氏给拉着去了后头的花厅。

 萧氏握着姜椿的手,笑道:“我家世子爷跟宋郎君是至交好友,听闻大奶奶进京,我早就盼着与你相见了,等到今日这才总算如愿。”

 姜椿忙道:“世子夫人别如此客套,我姓姜,单名一个椿字,椿树的椿,世子夫人您唤我姜椿或者姜娘子都成。”

 萧氏斜眼看她,嗔道:“让我别客套,姜娘子你却一口一个世子夫人!

 这样吧,咱们也别娘子来娘子去了,我比你年长几岁,觍脸唤你姜妹妹,你唤我萧姐姐,可好?”

 人家主动示好拉近关系,姜椿当然顺杆就爬:“萧姐姐。”

 萧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如此才好。”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花厅。

 锦乡侯府这花厅占地极大,分了明间大厅以及东西两小厅三处地方。

 西小厅坐着的都是未婚的小娘子,年轻的娘子们则坐在东小厅。

 萧氏领着姜椿进了东小厅,安排在她的好闺蜜曹娘子身边,交待曹娘子:“我前头还有事,麻烦曹姐姐你替我好生照看下姜妹妹。”

 “好,你只管去忙吧。”曹娘子嘴上答应得干脆,心里恨不得把她这位从小处到大的好闺蜜揍一顿。

 这位姜娘子,明显是颗烫手山芋,自己刚进二门就先惹一身骚,这会子又将她安排在自己身旁,生怕自己不被溅一身血啊!

 事实证明曹娘子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姜椿坐下后,才刚吃了一杯茶,坐她身后的张娘子就跟身边人“小声”嘀咕起来。

 张娘子道:“原本我姑母跟表妹要陪我来的,毕竟我才刚跟着相公进京,谁都不认识,可不得她们带着我认认人嘛?

 谁知听说了那位要来,未免那位见着表妹尴尬,她们便改主意不来了。

 叫我说呀,大可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接了锦乡侯府请帖的客人,哪有甚来得来不得?

 偏姑母跟表妹心善,处处替旁人着想,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儿如今可真不多见了呢。”

 旁边那位王娘子的相公是程大老爷的门生,自然是跟张娘子站在一处的。

 闻言附和道:“张娘子你说得在理,程大姑娘那人我还能不知道?出了名的模样好性情好,我家老太太前些日子还念叨,说这样好的小娘子,也不知道哪位郎君有福气得了去?”

 张娘子幽幽道:“多得是人家托人上门求亲呢,我姑母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惜表妹一个都没应。

 唉,许是伤情太深吧,一时间很难接受另嫁他人。”

 这会子时辰还早,东小厅里统共也才坐了三四拨人。

 姜椿本不认识这位大嗓门的张娘子,直到坐她旁边的娘子说出“程大姑娘”四个字,她这才如梦初醒。

 感情这是冲自己来的啊。

 宋时音那头暂时还未出现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她这里倒是先出现了一只。

 姜椿腰腹一个用力,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面向那张娘子而坐,甚至还将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架起二郎腿。

 她回身抓了把五香瓜子在手里,边用手剥着瓜子,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位娘子昨夜宿醉未醒吧?竟然大早上在这里说起醉话来了,真是怪好笑的。”

 张娘子一怔。

 她以为这个乡下来的杀猪女,头一次来到锦乡侯府赏菊宴这样的大场合,就算不畏首畏尾,也会谨小慎微。

 即便听到了自己夹枪带棒的话语,也只能在心里生闷气,不敢反驳半句。

 谁知自己才刚开个头,她就跳出来了,她是怎么敢的啊?!

 张娘子冷笑一声,扯着她的大嗓门吆喝道:“姜娘子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正与王娘子说家事呢,你却突然跳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忒不懂规矩了些吧?”

 姜椿将剥好的一把瓜子仁送进嘴里,咀嚼一番咽下去后,这才好笑道:“少装相了,你在我背后十分没规矩地说我夫君的闲话,被我听见了,不道歉不反省就罢了,还玩倒打一耙的把戏。

 不愧是程家的亲戚,恶人先告状这套玩得贼溜。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装什么聊,纯情呢?

 伤情太深?全京城的人谁不晓得,宋程两家婚事之所以作罢,乃是因为程家见宋家被抄家下狱,忙不迭地退婚撇清干系。

 到你嘴里程家却成了无辜的那个,被退婚后另娶他人的宋时桉却成了负心汉。

 是想笑死谁呢?

 宋家人要脸面,不愿说别人的是非,但我姜椿可不是,我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她说顺口了,差点将“聊斋”两字给秃噜出来,还好及时改了。

 张娘子被如此直白地抢白一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一时间竟寻不到理由来反驳。

 只能一下站起谁是脏东西?你怎么骂人呢!”

 姜椿抬眼,居下临上地瞪着她,好笑道:“哟,张娘子你年纪轻轻,耳朵怎地就不好使了?说谁是脏东西?说的当然是——”

 她故意拖长腔调,好一会子后,才掷地有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你呀!”

 张娘子气急攻心,伸手用力推了姜椿的膀子一下,把姜椿推得上半身往后一仰,脖颈连同上头的脑袋都抖了三抖。

 “呵……”姜椿直接笑了。

 看来离了红叶县,她姜椿这个巡海夜叉的名声就不管用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自己上手了。

 看来今儿这“首杀”,宋时音确定是拿不到了。

 姜椿将手里的最后几个瓜子剥完塞进嘴里,站起身来,掏出手帕往桌上一搁,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摘身上的首饰。

 她先将手指上的玉扳指给摘下来,又撸下手上的一对玉镯,接着又一支接一支地从头上往下拔簪子跟发钗。

 拔到头上只剩下一支绒花。

 曹娘子见情况不好,连忙伸手招来锦乡侯府的丫鬟,让她立时去请世子夫人萧氏。

 姜椿摘完首饰,然后果断提裙,一脚将张娘子踹趴下,紧接着自己跟过去,一屁股坐到她身上。

 然后边撸袖子边恶狠狠道:“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对我动手,今儿我就叫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手贱!”

 撸完袖子,她抬手先抽了张娘子两个大瓜子,抽得张娘子脸上立刻浮现两个五指手印。

 然后她又用拍马屁股的架势,手掌朝后,“啪啪啪”抽张娘子的屁股。

 这显然没有脸上抽耳刮子疼,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强。

 张娘子被她压在底下,发出痛苦的嚎叫:“好……好疼……你放开我!别打了!你快点放开我!不要打我的屁股!你这个泼妇,别打了!”

 嚎叫好一会子,都不见姜椿停手,又气又羞又疼的她,口不择言地骂道:“住手啊,你这个乡下杀猪女,只会全武行的野蛮人,快点给我住手!”

 姜椿被骂了,却不生气,反而笑嘻嘻道:“你说说你,明知道我是乡下杀猪女,只会全武行的野蛮人,你却还有胆子招惹我,可见你是个没脑子的。”

 她使多几分力气,“啪”地一巴掌拍到张娘子屁股上,然后冷冷道:“没脑子,被人拿来当木仓使的人,活该多受罪!”

 “嗷……”张娘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尖叫。

 在场众位女眷,包括才刚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位女眷,全都惊呆了。

 她们打小就在达官贵人圈子里长大,从来只见过打嘴官司的女子,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上演全武行的。

 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以至于竟然无一人想起来上前拉架。

 当然,想不起来是一回事,害怕这位姜娘子把她们当成跟张娘子一伙的,直接连她们一块打了也是重要缘由。

 而真正跟张娘子一伙的王娘子,更是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脸色煞白,手脚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能厥过去似的。

 要不是她如此大反应,姜椿还没想起来有她这号人。

 既然想起来了,姜椿果断松开张娘子,走过去,直接踹了王娘子的屁股两脚,冷哼道:“你这个伥鬼,也不是个好的。”

 踹完了王娘子,她又返回来,一屁股坐回张娘子身上,继续抽她屁股。

 坐等来拉架的人将自己“劝”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