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仙 作品

第 30 章 给死鬼老攻冲喜3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蒲遥正看着人,脑子里的057突然发疯一样叫起来,把蒲遥吓得抖了一下。

 怎么了?

 脑子都快被他吵麻了。

 【没……没什么,宿主好好聊……】

 救、救命啊!

 它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大凶了。

 它可爱的宿主大人冲喜把人冲死了。

 现在这个亡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一死竟然化为厉鬼。

 现在来找他了。

 057能看见他脑袋上的醒目的红条。

 性名:厉家仁

 种族:鬼族(新)

 厉鬼值:sss+

 这牛逼的厉鬼值简直比一个恐怖世界里的灭世大boss都高,是属于一见就能让人疯狂掉san、一摸半残的程度……

 只能说宿主大人自求多福,057已经开始蓄力准备带着宿主大人跑路了。

 但是,这只厉鬼目前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在这类不是恐怖逃杀游戏的世界之中,世界线和规则会更清晰一点,新死的鬼魂一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前提是没人点破。

 他不敢告诉宿主大人这个恐怖的消息,可爱的宿主大人看起来心理素质并没有那么强大,他和它两个的脑子都很一般,想不出什么绝妙的招数。

 好在倒霉的宿主大人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脑袋,看样子没人提醒他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到冲喜对象已经死了……

 只能希望这只厉鬼晚也点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因为鬼一旦发现自己变成了鬼大概率就会进入狂爆状态,宿主在世界里活得越久,它得到的能量越多,跑路的时候底气更足一点。

 要不然能量半残,说不定跑到一半会被抓回来!

 谁知道这只厉鬼是什么路数,这么强的家伙一拳能打十个057!

 057莫名其妙喊了一通,把蒲遥的思路都打断了。

 这会儿他在新婚夜里睡起了大觉,生病的新郎官在床边眼巴巴的等着。

 蒲遥一下子有点尴尬。

 “夫人可是累坏了?不用起来,你若是困,便先睡会儿。”

 蒲遥连忙摇头,有些拘束客气,“我不困,你……听说你生病了,要不来休息一下……”

 蒲遥说完连忙从床上起来了。

 这床是属于床沿比较高的床,上好的木头雕刻着精巧的花鸟团圆图案,垫着软软的被子,蒲遥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还被床沿反推了一把,差点又倒在了床上。

 厉家仁连忙扶着他。

 然后他自己也坐在了床沿边。

 这下子两个人是属于排排坐在床边。

 更尴尬了。

 蒲遥低头找鞋,鞋子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竟然没有看见。

 厉家仁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和替他拜堂的大少爷不一样,他是穿着一身大红喜袍,一副喜气洋洋的新郎官模样。

 看起来还挺乐意结婚的。

 蒲遥余光瞥见他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大腿上,修长的手指不安的磨了磨,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两个人都低着头。

 眼神眼睛乱晃。

 “我……”

 “我……”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夫人。”

 “……”

 夫人倒是喊得挺溜的,看他气色还不错,完全不像个要冲喜的病人。

 蒲遥干笑一声:“你先说。”

 年轻俊美的新郎官耳朵也红了起来,“是我的错,我来晚了,如今又把夫人吵醒真是罪该万死……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可荒废……”

 【……】

 这只厉鬼该不会是想……

 蒲遥懵懵的,“我没成过亲,不知道有什么规矩,要不你教教我?”

 俊美的新郎一双凤眼小心翼翼的看了过话都结巴起来了,“好、好像要掀红盖头,要喝交杯酒……”

 蒲遥说:“可是红盖头我自己掀开了。”

 新郎略显固执:“该是由为夫掀的。”

 他说着,竟然从袖袍里拿出了蒲遥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的红盖,别过头,仿佛不敢看他似的,只让蒲遥瞧见半个侧脸。

 他直直的站在蒲遥的面前,蒲遥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很宽,偏瘦,但不干瘦,偏头的时候能看见他脖子的线条,竟然有拉丝的肌肉线条。

 这家伙……该不会还会武功吧?

 这个时代武馆盛行,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学武也不足为奇。

 他的头发不是时新的短包头,略长,细碎的发尾扫过耳尖、两鬓的头发是耳朵的一半,但又凌散的露出苍白的耳朵。

 前额是零碎的刘海,晃动间细细的烛光像是碎在他苍白的脸上,狭长的凤眼显出一丝凶戾之气,但是他耳尖红红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眼珠子左右看看不敢看过来的样子,又让他多了一份青涩,显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手很大,但是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一双手拿着红盖头,轻轻的说了句:“夫人,我盖盖头了,你小心。”

 像小孩子过家家。

 蒲遥没有躲,红盖头刹那间盖了过来,遮住了眼前的光。

 屋子里本来就暗,新郎手指的红烛仿佛只能罩住这一个小范围似的,一下子眼前全黑了。

 阴冷的感觉又来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阴冷的黑暗中,莫名让人有些害怕。

 蒲遥纤白的手往前一摸,男人的手离开伸过来将握住了。

 手心里血滴子似的红朱砂热了起来,一下子让蒲遥浑身暖意。

 刹那间,眼前也明亮了起来。

 盖头慢慢掀了开来,他从鸳鸯红绸布之间蓦然瞧见了男人的样貌。

 红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温柔了些,身上阴冷的气质好似也暖了许多。

 男人的眸色比寻常人要浅淡,他愣愣的瞧着,一时间话也没说出来。

 他这是第一次正面看自己漂亮的小妻子。

 来的时候只看见他闭着眼睛睡在床上。

 穿着一身红嫁衣,艳丽得不行。

 样子是漂亮至极。

 毫无防备的睡着,软乎乎的,呼吸很小声,凑近了总觉得有股甜丝丝的香气。

 窝在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奶猫。

 后来他的小妻子醒了,因第一次见面,不好直勾勾的看人,只能左右躲着,生怕唐突了他。

 有时候是余光瞧见,有时候是慌乱的瞧上一眼,从来没有当当正正的看这么久。

 红盖头掀开的一瞬间,好似世上最美丽珍贵的宝物现世一般。

 好漂亮。

 是凡世难以窥见的璀璨。

 他好像有些拘束害怕,眼睛是那么的漂亮那么动人,睫毛长长的,眼睛亮亮的瞧着人,一眼能将人心都看化了。

 烛光煌煌,摇曳的火光让他的容貌也虚幻起来了,他美丽如深夜惑人的精怪,又似幻梦中的仙子,真是好看得不像话。

 志怪话本里描绘的那勾得书生失了元阳之身、抛弃功名利禄的美貌妖魔可能都不及他十一。

 厉家仁此时此刻只觉得世上万物都不及他新婚的小妻子好看,他的心柔柔的,好似被一双手搓成了软软的团子似的。

 对了,那双手一定是他美丽的小妻子的手,他的手漂亮极了,根根如美玉,握在手心里细软嫩滑,让人想紧紧抓住,又怕弄疼了他,只能轻轻的碰着。

 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像是书中任何一名被艳丽美貌的精怪蛊惑的书生一般,垂下头,突然亲了他一下。

 他仿佛也被自己孟浪的行为吓到了似的,一连退了两三步。

 还把座椅板凳撞得哐哐响。

 动静很大。

 外面仿佛传来周正的声音,但是又难以听清。

 “……”

 【……】

 一见面就亲嘴?

 冰凉的触感一贴即分,蒲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来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嘴巴被亲了。

 他顶着半掀开的红盖头呆呆的坐在床边,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后,只见他那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似的二少爷绷着脸板直得站在那里,好似块大石头、大木头,钉在了地上。

 蒲遥都看见他指尖在发抖。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两句话。

 “圆房……可比这个厉害得多……”

 蒲遥:“……”

 男人怎么圆房?

 二少爷该不会真的想圆房?

 他美丽的小妻子沉默的样子令人心慌,心惊肉跳不知所措的新郎官连忙想出了另外的话题。

 “先喝交杯酒,遥遥快过来,你坐这里。”

 他说着已经拉开的桌前的红木凳子,把它上的小软垫也垫上了。

 蒲遥穿鞋,这么一穿竟然穿上了。

 眼睛仔仔细细找了许久没瞧见他的鞋子,他的脚果然和鞋子十分合拍,一下子就找到了。

 桌子离床不过五六步远,蒲遥才走两步他就来接他。

 没牵他的手,也没碰着,只是虚虚的接应,像个礼数极好的、关心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等着蒲遥坐下,才拿了杯子倒酒。

 那对杯子是从西方进口的玻璃杯,酒水倒进去清澈透亮,如汩汩流淌的泉水,自带一股清香,惹得人看着闻着已是口齿生津。

 “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我听我娘念过你的名字。”他弯着眼睛笑,“她说你今日过门,是我的妻子。”

 他说着、食指已经点了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蒲遥”两个字,而后旁边又写了“厉家仁”三个字。

 “家是我的辈分,父母给我取了名为‘仁’,仁乃君子十二德之首,他们希望我成为一名君子。老师给我取了字,我的字是‘温良’。”

 他说着,又写下“温良”二字。

 他落字十分快,字写的极好,即使写在桌面上都能看锐利的笔锋,他工正的写给蒲遥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滞留,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的字迹才缓缓的干。

 他说完了,酒也满上。

 精巧的琉璃杯三分之二的酒,轻轻推到蒲遥的面前。

 不知道是什么酒,刚才蒲遥吃饼干的时候这酒壶也摆在桌子上,他硬是没闻出什么香味,仿佛白开水一般寡淡无趣摆设般的放置在桌子上。

 但是如今厉家仁把酒倒了出来,那琼浆玉露般的香味沁透他的嗅觉,让他不自觉的分泌出口液。

 蒲遥端起酒杯,“你生病……是不是不能喝酒?”

 厉家仁说:“前些日子是病重,但是最近好了许多,今夜身上更是轻轻松松,大夫说了这几天病会好,想来是好了。”

 蒲遥看他的脸色,的确不像个病人。

 他动作敏捷,思维灵敏,完全是个健康人模样。

 手拿着酒已然过来。

 他靠近的时候蒲遥不由得有些冷,仿佛酒水里散发出夏日冰凉的寒意。香香的、冰寒的,吃下去浑身舒爽。

 他不知道怎么喝交杯酒,手愣愣的拿着,俊美的新郎官的右手像蛇一样绕在他手中。

 双手交缠一般,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烛光洒落在厉家仁微长的黑发上,将他藏在阴影里狭长的凤眼照得如宝石破碎般斑驳透亮,他浅淡长睫微垂,美丽的眼眸里是他新婚妻子的倒影。

 他低垂着头,饮尽杯中寓意和美的合卺酒,目光一点不落的在他美丽的小妻子身上。

 唇很软,粉桃似的颜色,喝酒的时候小口的喝了一半,好像尝到了滋味似的,又开心的全喝了。

 身上甜丝丝的香味更香了,脸颊也被微熏成了浅浅的红,艳丽得像一幅神龛里的的丹青。

 漂亮的眼睛水润润的,整个人像是一块融化的小甜糕。

 厉家仁的眼里带着笑意,伸手去搂他。

 “夫人不胜酒力,往后要少喝。”

 轻轻一揽就搂在了怀里。

 腰好细。

 轻轻的,好像要化在他怀里似的。

 好香。

 厉家仁忍不住的搂着他上了床。

 将他放在垫得高高的枕头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搂着他单薄的肩。

 手掌把持着他纤细雪白的脖颈和柔软的毛茸茸的后脑。

 靠近的时候能闻见他香甜的气息,带着一身醉人的酒意,他好似被这酒意熏醉了似的,一靠近就忍不住贴着他的唇亲了起来。

 学着画报里,勾着他漂亮的小妻子的舌头亲吻。

 好软。

 好甜。

 他整个身体好似被电击得颤抖不已,搂着他的手指都在细微的颤抖。

 好香好甜好喜欢。

 想要、想要更多。

 但他不过才亲上去,就被他美丽又可爱的小妻子推开了。

 “你、你怎么突然亲我!”

 力气小小的,纤长雪白的的手撑在他胸口使劲的推,厉家仁怕他推不动会生气,连忙顺着他的力气分开了几分。

 看起来酒醒了几分,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一瞬间清醒后又露出软乎乎的小爪子,真是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厉家仁的眼睛亮堂堂的,像是屋子里的烛光都照在他身上,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耳朵滴血般的红还没褪去,但是心里头可能已经克服了羞赧和生涩,这会儿像个矜贵文明的好公子,有条有理的和蒲遥说话,“你是我妻子,我理应要亲吻你,亲吻是周公之礼的一部分,遥遥,我们还得圆房……”

 “圆房?”蒲遥惊道,“你会吗?”

 “不会。”他有些苦恼的垂下了眼眸,“我如今还没学过。”

 他美丽的小妻子仿佛终于抓住了他的错处,“不会?我看你刚才倒是很熟练的嘛!”

 厉家仁本话,待会儿从礼箱里翻翻找找,找到那本压箱底的书,然后和漂亮的小妻子一起研究学习,哪里知道蒲遥不按常理出牌,突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抓住了问题,他一时间慌乱了起来:“我发誓!我不熟练,我这是第一次亲人!”

 蒲遥呵呵一声:“第一次,那你怎么知道要这么亲?”

 厉家仁诚实的告诉他,“画报上是这么画的。”

 “咦!”蒲遥抖了一下,“你看的是什么下流画报?”

 厉家仁回忆了一下画报的内容,内心毫无波澜,但是只要脑子里把画报里的主人公换成他的小妻子,突然有又红了脖子。

 “没有、没有很下流……”

 刚才。

 刚才他亲他的时候,蒲遥不知道是反抗还是配合,柔软滑嫩的舌尖抵了他一下。

 那一下子简直魂都没了。

 眼睛清澈干净漂亮至极,长得也清纯美丽。

 但是他黑色的长发如同藤蔓一般铺了满床,衣衫凌乱,漂亮的眼睛那么看着人,艳丽得几近涩气。

 嘴巴很红,是被他亲的,仿佛轻轻一吻就熟透了似的。

 一瞬间神游到了天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又盯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如白玉般颀长的脖颈,再往下……

 只觉得自己正是他口中下流的登徒子。

 连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了,“是、是国外正经的画报。”

 他说着,怕蒲遥不相信,连忙翻翻找找,最终从一封家书里找到了两张画报,老老实实的递在蒲遥的手中。

 “给遥遥看,就看过这两张。”

 蒲遥一看,竟然是两个外国人亲吻的剧照,上面标着英文,是大剧院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宣传画。

 画报里两个年轻的外国人正深情相拥、法式深吻。

 厉家仁说:“四弟在外国留学,他说这些在国外很常见,他向往自由恋爱,说他往后要娶一个热情奔放的姑娘。”

 蒲遥噗嗤笑了一下:“你四弟可是也劝说你?”

 “嗯。”

 “你怎么不想自由恋爱?认命的让长辈安排婚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厉家仁本到这儿,他狭长的凤眼又明亮的看了过来。

 蒲遥被他看得有些退却。

 只听见他轻轻的说:“我不想自由恋爱,也不认命死板的婚事,但是母亲安排的人是遥遥,我今日见着你,真是高兴得不行,一想到这是一辈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少(遥遥面前):乖乖的,老实的,茶茶的无敌恋爱脑接吻狂魔

 人后:扭曲成麻花,瓦啦瓦啦哇咔咔!!要、要和遥遥在一起,谁搞遥遥要谁si……你们自己没有老婆吗?我只是si了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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