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幕 作品

第 98 章 我们一起面对

 宋胭待在娘家已是第三天。

 嫂嫂唐秀莹怕她心中苦闷,常抱着孩子来陪她。

 二月里,唐秀莹生了个男孩,小名欢喜,父母之心情全在名字上。

 两个小孩都小,并不会怎么玩,在一起无非是大眼瞪小眼,唐秀莹陪宋胭说话,和她说等孩子大了如何在一起玩,再大一些若是看得中,是不是能结成夫妻等等,无非就是告诉她,让她安心住在娘家,下半辈子待在娘家都行,她们一起玩,孩子也如亲姐弟。

 哥哥也开始能走一段路了,如今去衙门都不必再坐四轮车,只用拄拐就行,父亲与母亲脸上都开心起来,宋家一扫先前的阴霾。

 宋胭在他们面前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到天黑了、避了众人却还是难受。

 魏祁真的没来找她,也没有半点动静。

 这几乎就是说明,他不会来找她了,他可能选择了与她和离,娶乐安公主,做辅政大臣。

 多么光明的未来,几乎人人都会这么选吧。

 像当初的魏修,像宫玉岚的沈于飞,感情到了这种关头,什么都不是。

 因为小欢喜哭闹,嫂嫂抱着他回房了,于是之前还在说笑的宋胭就沉静下来,靠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秋月春红在忙着将屋里的东西拿出去晒。

 这屋子好几年没住人,长期关着门窗,里面好多东西受了潮。

 翻着翻着,秋月从柜子里拿出那对鸳鸯木雕,看了看,上次就受了潮,这次又长了霉。

 她将那木雕拿到宋胭面前:“这个,要拿去晒晒吗?”

 宋胭抬眼看向那木雕,一时恍如隔世。

 她将东西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直愣愣看着,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好像上天就盯住了她,只要她高兴过头,便会一道惊雷将她击落深渊,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承受一切,一日一日等着别人对她的处置。

 抬起头来,她看见奶娘又在训练晨晨爬。

 晨晨只爬了两步便累得气喘吁吁,再也爬不动,看着面前的拨浪鼓着急。

 而后她放弃了,垂下了头,彻底趴在了床上,再没往前动一步。

 “哎哟,爬不动了,咱们下午吃得饱饱的再来爬。”奶娘笑着要去抱她,她却突然又抬起头,抓了床上的垫子,一把将垫子抓到了眼前,连带着将垫子上的拨浪鼓也拽到了眼前。

 晨晨终于扬起嘴角笑,奶娘欢喜地夸,晨晨将视线看向她这边,似乎在向她邀功,她也回了女儿一个笑。

 突然意识到,哪怕是几个月的小儿,也会拼命去得到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她要在这里等着?

 为什么明明是她的婚姻,她却作不了主,明明她不想和离,却为什么要主动回来?

 仕途对魏祁重要,国公府也对他重要,但这样就能抛弃妻儿吗?她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的命运?她的女儿做错了什么,要成为没爹的孩子?

 她等了几日,便煎熬了几日,为什么不能去问他呢?如果他选择了和离,那错的是他,她也

 能痛骂他一顿;如果他现在选择了她()?(),

 但多年后后悔()?(),

 那也是他的事?[(.)]????????()?(),

 并不是她的错!

 她突然站起身来()?(),

 到晨晨面前,奶娘见了,将晨晨交给她,一边夸道:“姐儿可真聪明,不会爬了还知道抓垫子呢!”

 宋胭抱起女儿,朝她脸上亲了一下,摸着她脑袋笑道:“这小脑袋到底没白长,比娘小时候聪明,回头也给你爹看看咱们这机灵劲儿好不好?娘出门一趟,你等下跟着奶娘乖乖睡一觉。”

 说完将女儿交给奶娘:“妈妈你待会儿哄着她睡,我出门一趟。”

 “诶,好。”奶娘应着,宋胭已经叫了秋月春红,让人套马车出门。

 她直接去了国公府。

 她走了,魏祁三天没见她,她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决定了去娶公主,如果是,她要他再拿几万两银子出来,并给晨晨一座京中的宅子,算是他做父亲的给晨晨的嫁妆,从此之后,她和晨晨保证走得干干净净,再不会打扰他这位辅政大臣的好日子。

 结果车马到了国公府门前,她让门口的小厮去通传,小厮一脸怪异地看着她,好久才摸着脑袋进去传话。

 没一会儿却出大爷一早就出去了。”

 宋胭问:“去哪里了?”

 小厮摇头:“说不知道。”

 末了,问她:“奶奶不进来吗?”

 宋胭进门了,却没往里去,就候在了茶室,普通访客等候通传的地方。

 小厮不明就里,马上给她上来茶水。

 她也没喝,就等着,等了好半天,始终没见人。

 她只好朝小厮道:“如果大爷回我来过,让他去找我一趟,如果他没去,我明日……不,我晚一些再过来。”

 “啊……啊?”小厮摸不着头脑。

 宋胭却已经走了,回了马车上,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魏祁去做什么了,这一刻她很想很想见他,很想很想问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他所谓的爱,到底值个几品官职。

 等回到宋家,宋家小厮一见她便道:“姑奶奶,刚才姑爷,往东边去的,姑爷便又走了,好像是去追奶奶了。”

 “什么?”宋胭吃了一惊,魏祁竟来过了吗?

 可那边说他一早就出门了,现在都晌午了。

 她在门外想了想,如果他现在回去,会知道她去找过他了,也知道她给他带的话。

 所以他会选择再跑一趟,还是在家等着她?

 她决定先回屋去,等他过来。

 可回了屋,才发现时间如此煎熬,她竟然一刻都等不了,恨不得就在门口望着路上的来人,看他来了没。

 于是回屋才待了片刻,她决定还是出去,也许他就在国公府等她,也许他在来的路上,总能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