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晋江正版阅读(第2页)

时书:“明白了。”

这几个人说着说着生了气,催动马匹,哒哒哒地往前巡逻。

时书思考着:“原来大景不想打仗,还想要和平啊?”

谢无炽:“打仗耗费巨大,一场仗能把国库打得山穷水尽,经济倒退,打输了还有罪,所以当权派一般不喜欢打仗,更想沉浸在‘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幻象中享福。”

时书看谢无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时书隐约觉得不妙:“怎么了?”

“不过战争能解决国内的大部分矛盾。比如朝堂上党争严重,打一仗就能转移矛盾。”

时书看着谢无炽,他脸上露出了微笑,经历风雪,对待时书的神色十分温和:“知道怎么升官最快吗?”

时书:“考科举?入馆阁?”

“不对。”

谢无炽生的眉压眼,一双眼偶尔显得极其阴鸷,他眉梢漆黑,思索着盯着茶河对面。隔着寒冷冰冻的河流,大旻的疆土也被冰封,除暸望塔便是崎岖不平的山地和沙漠,偶尔能望见灰矮的茅屋,时不时有骑兵来回走动询问岗哨。

“——加军功,是升官最快的途径。”

时书心尖一凉,看到他眼中的鹰视狼顾,谢无炽牵住了马绳平静地道:“想要拥有权势、甚至逐鹿中原的入场券,最快的方式是加军功。加军功一定依靠战争,这是人尽皆知的规律。”

“所以任何野心家都唯恐天下不乱,乱了才好发迹。尤其是战争,它会迅速击溃这个国家表面的体面,让势力重新洗牌。”

时书听得头皮发麻。

又开始了,这个阴暗批。

时书听他说话,总感觉有个优雅的大反派正在侃侃而谈他的暴力美学,其中涉及到控制、杀戮、自尊等一系列的东西。

谢无炽只是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嗓音说话,却给人后背起冷汗之感。

时书回望这片崎岖的山河表里,懒洋洋道:“我不行,昨天看到那群被砍杀的遗民,根本忘不掉。我希望不要打仗。”

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缕幽魂。

“……哎。”

时书眼睛一亮:“你过来了!”

杜子涵:“我打扰了你们吗?我可以再回去,或者站远点。”

时书:“不用不用,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找个温暖的地方等着。”

杜子涵:“……跟你们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我有点讨厌一个人了。”

一句话,说得时书半夜想爬起来抽自己,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丢下你了。”

谢无炽转过视线,再望了一眼茶河对岸,暗光收拢。

牵着马,一行人往回走。

时书腿还有点软,谢无炽先走了过来:“上马。”

时书:“不用,我走路就行了。”

谢无炽并不说什么,等一起回到集市附近,准备回城,谢无炽再问:“想不想买吃的?”

时书捧着一大包森州特产,再往马背上囤了些粮菜,杜子涵连忙在一旁搭着手。

寒风呼呼往身上灌,吹得时书鼻尖通红,尤其是一起放行李时,没留意落到身上的雪。

时书转过脸:“子涵,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杜子涵转过脸,时书眼前落下阴影,他鼻尖上的雪被一只手碰到,将脸颊上的雪絮也蹭了开去。谢无炽:“注意些,会烂脸。”

时书抿着唇,杜子涵一转眼就看见这一幕,立刻匆匆把头转开含糊道:“呃,我不挑,我很好养活,现在每天吃的都够了,我干啥都行。”

时书:“………………”

时书一眼认出,这是他读书至今被表白,他兄弟在旁边看戏会露出的尴尬表情。

时书喉头一滚:“不是,老杜你——”

再抬头,谢无炽刚垂下手,转身留下一个背影。

哎?

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吧?时书人都清醒了:我成男同了?

时书左右看看,城门口的卫兵催促:“快走。”

时书往里走,喉咙中千言万语,杜子涵避开了他的视线,十分礼貌地笑了笑。

“………………?”

时书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接下来回院子,谢无炽在翻书和补日记,杜子涵打扫院子里的雪,时书好几个假动作才终于停到他身旁:“今天扫了,明天不又下雪了?扫它干嘛。”

杜子涵:“呃,我得做点事,怕谢哥不要我。”

时书:“他,其实他——”

杜子涵偷偷往回望,留意到谢无炽的目光,不动声色往右边跨了步:“你别帮我时哥,你玩儿去吧,这点活我一个人能干,我很能干活。我读书的时候天天帮导师拿快递取东西,还帮他接送小孩。”

时书:“你在躲我吗?”

杜子涵一脸凄苦:“哥啊,我不歧视,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得也挺帅的,怕谢哥多想。”

“……”

时书眼前一黑,心说:行,“男同”这个称号,终于到了我头上。

果然,他和谢无炽的关系,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吧。

时书只能说:“你别乱想,自然点,我和他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至于具体的,谢无炽的性|瘾、喜欢男人、口味变态,时书不方便具体透露,只能否认一件事:“我和他,清清白白,只是兄弟。”

杜子涵手停下:“这样啊。”

“别扫了,进去玩。他要是打你……”

时书沉默了两秒:“我就让他连我一起打。”

杜子涵:“……你也没啥用啊?”

时书:“我很有用啊!”你一句我一句说话,谢无炽视线重新从纸页上抬起,隔了几步远将他俩打量。

杜子涵放下扫把,慌忙找了个借口,飞快奔至他的小屋,还把门给拴上了。

说实话,本来他和谢无炽没什么,让杜子涵这么一搞,时书居然有点儿尴尬了。

他站在台阶下,有点说不清,明明流放之后两个人的友情应该更坚定吧,但其中似乎滋生了些别的东西,搞得时书很不自在。

时书鞋履调转,往回走:“我去劈个柴火。再等两天,你去服役了,我看看跟你一块儿,还是自己找点事情做。”

时书在某种本能中,拔腿就跑。

等他跑到柴房时,一回头,谢无炽放下纸和笔,一身素净的绸缎衣裳,踩着细碎的琼玉,竟然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完了!

时书盯着眼前泥土搭砌的墙壁,拼命想在其中找出个缝隙,总之各种能让他躲起来的地方,但什么也没有,时书只能装作很忙地取出斧头,劈那个比冰还硬的柴火。

谢无炽站在柴房口,身影似乎格格不入,他道:“生锈了,明天买块磨刀石开个刃,再劈柴算了。而且这些木头很小,

没什么劈的必要。”

时书嗯嗯敷衍:“你回去忙你的(),?沚???敧?”

??厐?“??げN?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时书停下动作:“啊?什么书?”

谢无炽:“算恐怖小说?”

时书:“……”

大概是谢无炽真没休息过,现在一休息,两个人都找不到什么娱乐节目。谢无炽无所事事的模样,也实在过于少见,人一闲下来,还想找点事做。

谢无炽:“不看?还要骑马么?我可以陪你。”

时书:“不用,我不想出门。”说着,时书目光一转,发现杜子涵出门上厕所,无意路过院落,是一种“你干嘛欺骗我”的表情。

“………………”

谢无炽在这站着,时书就不干净。

男同?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时书莫名有点慌张:“呃,那个,你先出去吧,我……”

词穷了居然。

总觉得和谢无炽的关系,变奇怪了。

谢无炽倒没说什么,他抬起眼听到了什么,到柴房最里侧扒开杂乱的草絮,里面居然有几只很小很小的猫咪幼崽,正在熟睡,听到动静便开始“喵呜喵呜喵呜!”地乱叫,张着哇哇大嘴。

时书丢了斧头:“有猫!”

谢无炽:“冬天生的,这里还冷,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时书注意力被转移:“我拿衣服,给它们做个窝。”

谢无炽:“好,猫的妈妈可能出去觅食了,在走廊下给它们做个窝也好,旁边烤着火,夜里免得冻僵了。”

时书伸手拎小猫崽,小的跟汤圆一样,捏起来就哇哇叫。时书仔细看猫时,忽然想到,谢无炽是什么对动物很有耐心的人吗?

时书转过脸,余光里,谢无炽目不转睛,正看着自己的脸。

霎时,时书整个耳根,一下子烧得殷红透。

吓得小猫咪没捏稳掉回了窝里,时书总算回过神,杜子涵从另一头走过,被时书叫住:“快来看,有猫崽。”

“我靠!哈吉米!哈吉米!”杜子涵疯狂逼近,甚至不再畏惧谢无炽。

他俩做了一个木板箱子把小猫的窝搬运到炭炉子旁,一下午光听见“嘬嘬嘬”“咪咪咪”,放了食物,没多久猫崽的妈妈就来了,犹豫一番后,躺在了火炉旁懒洋洋闭上眼。

时书偶尔招呼谢无炽,手指轻轻碰了下猫头,大概还是提不起兴趣,洗了手后坐到一旁的椅子里看书,翻阅书卷之余,目光停在时书的身上。

他看的是买来的兵法书籍,晦涩艰深难懂,时书尝试看了眼,便回去继续逗小猫。

时书看着他,居然觉得谢无炽有点孤单,他似乎很少发自内心的快乐。

天色渐晚,直到吃饭。

杜子涵自从读了研究生,染上了喝酒的爱好,晚餐时小酌几杯后便将门紧闭睡觉。

时书先洗了澡,再往炭火旁

() 的猫咪箱子旁一蹲,反复观察猫咪的手脚脑袋和花纹。

背后响起声音:“我洗好了。”

时书转身,思考个事:“我把被子抱回来了,各睡各屋。”

“……”

然后,时书目光顿了下。

大半夜,窗柩透进来的光线昏暗,谢无炽却穿着一件绣着流纹的素衣,头发擦干了部分,乌秀的黑发垂在耳际,更显得眉眼俊朗犀挺。

关键衣服没好好穿,胸口锁骨和线条凹下,胸肌半遮半掩,烛光在劲悍的肩颈染上层明暗色光影,显得骨架挺拔,年轻诱惑热情。

时书:“?”

不是,哥,干嘛呢?

时书:“你大晚上穿成这样是……”

谢无炽平声道:“哦,随便穿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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