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代号狼22(第2页)

 与世隔绝的山上,只有一幢房子,却不会和四周树林格格不入,一点烛火如豆,勾勒出令人向往的清幽。

 屋里,兰絮和戌亭都洗过了澡。

 这几个月,他们混得挺熟的。

 指身体方面。

 屋里燃着炭火,床上,少年看着身侧的女孩,她从呛酒后,双颊就浮上一层薄薄的彤色,这抹粉,随着他的目光,散到细腻的脖颈上。

 他以前很喜欢蹭她这儿,现在,很喜欢亲。

 在如玉的肌肤上,轻轻啜吸,就会印下旖.旎的霞色,褪去外衣后,薄薄的白色交襟裹着她,她微微歪着脖颈,恍若月夜摇曳的睡莲。

 剥开含羞的莲叶,两道红线,左右勾住她的脖颈。

 那是常入他梦里的线。

 现在终于可以断了。

 戌亭眸色沉沉,亲了下她的脖颈,然后,咬住那道线,在舌尖勾住它,用齿拉了一下。

 也咬住,两人最后的防线。

 ……

 今夜也是兰絮难得没能准时睡觉的日子。

 她知道戌亭是个不科学的存在。

 但今天才知道,他确实几乎没有“短板”,不管是智商,还是其他的。

 她面对着床头。

 累到极致,却反而连脚指头都紧紧蜷缩,没办法放松。

 她勉强睁开眼,眼前挂着一滴朦胧的汗珠。

 她在动,汗珠就滑溜到她眼睫,沉沉坠坠,又有点酸涩,让她不得不再眨眨眼,它就和生理性泪水一

 起,掉落在床前的狼首上。

 “啪嗒()?()”

 的一下。

 戌亭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雕的狼首,也是惟妙惟肖。

 其实仔细看,这狼首的眼,和他是相似的。

 如星,如炬,俊逸深邃,望着它,便能灼得人一寸寸肌肤,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

 或许是他下意识里,雕刻的自己认为狼最应该有的样子,也是他心底里,埋藏的那头猛兽。

 它出笼了。

 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

 少年的鼻息很重,手的力道很重,什么都很重。

 她抬起手,手指顺着狼首的眉眼,滑落,留下一道汗水痕迹,停在它被她“拔掉()?()”

 的獠牙部分。

 她喉头微动,微微扬了扬脑袋,发热红肿的唇,亲吻面前的木雕狼首。

 戌亭察觉了,他手掌按在狼首上。

 兰絮一只手盖不住的狼首,他单手就能全包住它。

 他拉走了她的手,抱着脱力的女孩躺了下)_[(.)]???。?。??()?()”

 兰絮:“……()?()”

 好嘛,这点醋也吃。

 她是跳进了一个醋缸子里了。

 ……

 屋外山风缱绻,月色怡人。

 小狼潜伏在草丛中,双眸认真地盯视着灌木上,一只漂亮娇小的白腿小隼。

 白腿小隼没有察觉,正清理着羽毛,于是,小狼伺机而动,后腿一蹬,冲去叼住小隼。

 小隼努力扑棱翅膀,啾啾地叫唤着,小狼用爪子轻轻扒拉它,尽量避免伤害它,它一翅膀扇在小狼嘴巴上,又用鸟喙啄它。

 小狼也不恼,反而发出愉悦的“咕噜噜”声。

 终于小隼挣扎累了,叫声也不再清越,小狼把它按在地上,伸出舌头,将它的羽毛,从头到脚梳理一遍。

 把漂亮的小隼,舔得全沾上自己的口水,全是自己的味道。

 香香的。

 ……

 为了员工隐私,系统被屏蔽了。

 其实系统也习惯了,不是第一位员工这样,所以一直以来,它都挺淡定的。

 直到这次,三天了!

 整整三天!

 系统自费积分,联网搜索那什么三天的合理程度。

 在它快要绷不住,要去后台母系统那边求救时,终于,隐私屏蔽结束了。

 兰絮坐在躺椅上,桌上一盅喝完的鸡汤,她在悠哉地吃着葡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系统这才松口气:“宿主,你还好吗?”

 兰絮缓缓瞪出一双死鱼眼:“除了身体散架了,不会走路了,什么都好。”

 系统:“……”

 她说:“年轻真好啊,我腰酸背痛,他浑身精力还没用完,去打猎给嗷嗷待哺的小狼崽们了。”

 系统:“……你振作一点啊!”

 总之,荒唐了三天后,兰絮算是和戌亭约法三章了,规定了次数,时间。

 虽然经常被打破。

 总比不约定好。

 而戌亭只要想好好学一样东西,

 那就一定能学好。

 比如做饭。

 不同于以前在山上,

 只能吃鱼肉,

 现在他会做好多个菜,

 时常一手抓菜谱,一手颠锅,还能用脚尖,顺便把过来蹭饭的大头踢开。

 兰絮承认,她想象过他束着纶巾,考科举的样子,毕竟他一身贵气就在那了,总觉得是当奸臣的料。

 现在,看他化身“厨神”,一下变得食人间烟火起来,也挺好看。

 果然找男人得找帅哥,至少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帅的,养眼。

 除了大饱眼福,还有大饱口福。

 她的胃被他紧紧抓死的,下不下山,真没所谓了。

 不过住上君子山后,兰絮没打算不下山的,既可以打打牙祭,还可以免得活成“不知有汉”的桃花源中人。

 他们在山上腻歪了一个月,第一次下山时,正好,镇北王和戌亦都要离开通县。

 当初他赋闲,才得以来通县晃悠,但如今,外族侵犯,边疆不稳,朝中那群酒囊饭袋终于不再吵了,唯一能打仗的异性王出动。

 到底不愿看神州沦落,镇北王必须回去了。

 城门口,兰絮和戌亭为镇北王送行。

 马背上,镇北王鬓角白发微微。

 他把他喜爱的一柄剑,递给戌亭,道:“我知晓你并无认祖归宗的意思,我也不会强迫你。”

 “此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这柄剑,就当戌家人陪在你身边。”

 戌亭接过沉甸甸的剑,抽出一看,雪白的剑光,在他眉眼间,留下明亮如雪的光芒。

 也折射出,他眼眸中的惊艳。

 兰絮讶然,戌亭的反应,这可太难得了。

 不同于当初在张府把玩的花里胡哨的玛瑙刀,他喜欢的,是杀伐果断的兵器。

 毋庸置疑,这是他除了兰絮外,唯一一个能与人类挂钩的爱好。

 系统告诉兰絮:“之前的世界数据显示,前面伪女主轮回的次数中,戌亭之所以同意下山,待在山下,就是想研究人类的兵器。”

 那些漫长的轮回里的他,喜欢兵器,也喜欢用兵器杀人。

 这倒不是说他是心理变态,而是他从未生活在人类圈中,压根不认同自己是人类,对弱小的人类,就像人类对蚂蚁一样。

 无聊的小孩,喜欢把蚂蚁当玩具,拨到水里,观察它们挣扎求生。

 大概是同个道理。

 如今,兰絮的存在,让他对“杀人”索然无趣。

 兰絮心想,那他对兵器的喜欢,应当也是真心的。

 送完镇北王,她带他找铁铺。

 这个朝代,铁是管制品,屯铁如屯马屯兵,都是居心叵测,铁铺里打的,也都是锅碗瓢盆和菜刀,没人敢打长刀长剑。

 所幸镇北王临走前,也看出戌亭的喜好,就拨了两个军中磨刀的熟手,教戌亭打铁、磨刀。

 为了学技术,戌亭难得愿意留在山下,兰絮白天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到了晚上,戌亭学完打铁回来,在寒冷的冬天里,鬓角竟冒着汗珠。

 他心情很好,抱着兰絮亲,因为一整天坐在铁炉旁,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衣服一股味儿。

 把兰絮臭得想哭:“放开放开,去洗澡!()?()”

 戌亭:“嗯,洗澡。()?()”

 然后,他就边哄着兰絮,边抱她去洗澡。

 兰絮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脏她。

 时值冬日,烧水并不容易,但对戌亭来说不难,不过小片刻,就完成了大量工作量,脱下衣物时,他拿了一个布包的东西,踩进水中。

 微滚的水,波荡不平,浸透了肌肤,将两人的面颊都熏得微红。

 他坐在她身后,圈她在怀里,这才把布包递给兰絮,示意她看。

 眼神倒是亮晶晶的。

 兰絮心中猜着会是什么,她摊开布包,居然是一支形状漂亮的袖中剑,剑身上,刻着一个小狼头,与一个“絮?()?[(.)]??$?$??()?()”

 字。

 很好看,感觉也很趁手。

 她握着它,好奇:“你打的?()?()”

 “嗯,”戌亭的手不太老实,脸色却十分正经,“还没打好,明天能开刃。”

 兰絮拍掉他的手,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打兵器?”

 戌亭亲吻着她的鬓角,压抑着兴奋:“给你打。”

 想到可以为絮絮,打造很多兵器,他就很兴奋。

 兰絮:“……”

 敢情这家伙的兴趣爱好,是玩一款叫“奇迹絮絮”的游戏。

 他眼神微黯:“絮絮……”

 他攥住她的手,连同那支袖中剑一起,少年侧首,含吻她的指节。

 掌心是冷兵器,指上是少年滚烫的唇。

 他与剑,皆是为她所用的利刃。

 兰絮承认,这一刻,她心跳得很快。

 ……

 很快,戌亭就把两名老兵的手艺,都学走了,回山上后开炉,自己给她打铁。

 今天是一把月牙刀,隔天是一柄铁扇。

 兰絮也喜欢看他打铁。

 第一是好看,少年褪掉上衣,露出漂亮有力的身躯,肌理分明,张弛有力,随着他一下下敲打铁块,他轻抿的唇,迸溅的火花与汗水,画面中动静结合,怎么看都看不腻。

 第二是他打铁能消磨精力,她有时候真被他的精力弄怕了,某人的不科学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虽然多次下来,并没有依据证明,打铁能消磨他的精力,她只是愿意唯心主义地这么觉得。

 有时候在床上,她会咬着未开刃的刀,听着刀在齿尖,发出的细微的摩挲声。

 含不住的口涎,不自觉地滋润着刀身。

 那时候,他是刀,她是磨刀石。

 有时候她会拿着未开刃的刀,抵在他扬起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划出淡淡的红痕。

 换来少年更有力的回击。

 那时候,她是刀,他是鞘。

 ……

 山中的岁月,像一串简单而轻快的小调,随便哼一哼

 ,就是一大段。

 不过半年,大头和它的兄弟姊妹,长成和狼父狼母一样壮硕的个子,而狼父狼母的衰老,也很明显,狩猎的时候,它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般到这时,由狼父母为主导的家庭,也会渐渐散了。

 子女会流落到各个地方,幸运的狼,可以重组家庭,成为一家之主,奔袭千里只为一口肉。

 不幸的狼,可能会死在黑熊手里,更甚者,死于别的狼族的围剿。

 但这个狼群不一样,有戌亭和兰絮作为精神父母。

 狼父狼母跟不上一次四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狩猎,慢慢地,会围在木屋外休息。

 兰絮很欢迎。

 大头长大了,她怕它太亲近人类,别哪天不小心遇到樵夫没防范,被砍死了,她就没怎么和它玩。

 为此,大头小小抑郁了几天。

 狼父狼母不一样,它们阅历长,能清楚地分出戌亭、兰絮和人类。

 于是,她就能趁机趁机□□一把大狼,过过瘾。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时,戌亭给狼崽们忙完食物,回来了。

 屋外一个小暖炉上,热着一壶茶,火花噼啪中,兰絮看书看累了,靠在狼母亲的身上,睡得香甜。

 她的手放在狼母身前,狼母温柔地眨眨眼,舔舐了几下。

 长子长女给父母带来了食物,呼唤:“嗷呜嗷呜!()?()”

 狼母并没有动,直到戌亭抱起兰絮,它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小跑着去吃饭。

 戌亭把兰絮放到床上,用温水给她擦手。

 擦了几遍后,他舔了下嘴唇,低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兰絮的手指,忍着想咬一口磨磨牙的冲动。

 等兰絮迷迷糊糊地“唔()?()”

 了声,他松开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手。

 戌亭改不了狼的习性。

 兰絮能接受被其它狼随时舔她的手,可若是他也不分场合,随时给她舔一口,她就不乐意,会很嫌弃。

 委屈,只能像这样偷偷舔。

 不过进入夜间,在床上,就随意了。

 但现在还不行。

 今晚是兰絮口中的“过年()?()”

 ,她想下山,老早就和戌亭提了。

 此时她转醒,看见夕阳沉落,忙问:“现在几时了?20()?20#?#?20()?()”

 戌亭:“酉时。”

 兰絮整理了衣衫,天气太冷,她懒得动,已经两个月没下山,她还挺期待古代过年的,催促戌亭:“驾,驾!”

 戌亭抱着她,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换来兰絮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年节是千年的积累,过年的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山下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热闹,鞭炮烟火,锣鼓喧嚣,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她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戌亭手里也拿着一个。

 咬下后,口感脆甜的糖里,包着酸酸甜甜的山楂,不出错的口感,就也没那么好吃,因为周围的喜庆洋洋,倒让人身心舒畅。

 兰絮叫戌亭:“你吃一个试试。”

 戌亭:“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