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绝代双娇11

 沈敬月虽然不懂打激素是什么,但从兰絮口吻,还是可以推导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愣了一下:“一年?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

 兰絮:“啊?”

 所见有所得,在她脑海里,系统刷新出新信息:“宿主,去年咱们在转换身份的过程中,不止空间被扭转,时间也被扭转了!”

 每个国家年历计法不同,再加上梁国闭关锁国,直到刚刚,兰絮和系统并不知道,她的时间被吞掉三年,还以为时间是线性的。

 兰絮:“那现在不是过去一年?”

 系统:“已经过去四年了!”

 系统解释:“时空这个东西,穿越局现在还没完全吃透,像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

 兰絮:“……还好不是过去八百年。”

 说到这,穿越局是有前科的,系统对手指不敢说话。

 根据“女主”雷达,眼前的人,是她要找的沈敬月。

 不怪兰絮最开始没认出来,她想象过十五岁的沈敬月的样子,眉宇肯定带着未褪的稚气,却没想象过十八岁的他。

 他已经彻底蜕变,模样依然一等一的好看,何郎傅粉,清瘦俊逸,眉宇间有些男生女相,不再是月棱眉,而是一对飒然的剑眉。

 其实,还是可以看出他十四岁的影子,只是她刚刚心思没放在这上面,才会认不出来。

 而且他也长高了,以前和她差不多,现在,她得昂着脑袋看他。

 沈敬月的神色很复杂。

 他目光将她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突的眼瞳里,逸出几缕幽怨:“听到你声音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是你。”

 “你呢?你怎么现在才认出我?”

 这倒是递给兰絮话柄了,她清清嗓音:“因为你连声音都变了啊。”

 沈敬月:“哦,变得怎么样?”

 兰絮:“变得好听了。”

 印象里,变声期前沈敬月的声音,清越干净,变声期偏公鸭嗓。

 现在他完全一副男人的嗓音,低沉好听,音质就像细腻的沙子流过的漏斗。

 沈敬月愣了愣,白皙洁净的颊边,浮上一抹淡粉。

 虽然有几年不见,但他还是他,被夸了会脸红,委屈了还会掉金珠珠。

 兰絮算是把这个俊美的男人,和那个爱哭的娇花公主,彻底等同了。

 这时,看守永园的侍卫,从巷子两端追了过来。

 兰絮小声:“刚刚就是他们追我。”

 沈敬月将兰絮带入怀中,他手臂用力圈着她,兰絮嗅到他袖间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他盯着那些侍卫:“做什么?”

 侍卫抱拳:“沈将军,方才我等在追一个女子,她自称是将军一直在找的兰絮姑娘,我等怕她是假冒的,便没有第一时间,禀报将军。”

 “一来免得将军空欢喜,二来防她另有图谋,是为刺杀将军。”

 这两个缘由并非胡诌的,因为四年间有遇到类似的事。

 掩饰了他们追兰絮的真正动机。

 兰絮想了想,眼下不是对质的时机,永园都一条心的,别弄得她好像来挑拨离间。

 况且狗急跳墙,她现在和沈敬月说,沈敬月当场发作,要和陆声决裂,那他们现在人多势众,反而逮捕囚禁他们俩,他们惨了。

 她闭上嘴巴,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沈敬月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没弄错。()?()”

 侍卫:“那,恭喜将军!()?()”

 沈敬月:“你们去备轿,要软轿。?[(.)]???@?@??()?()”

 永园内有接送宾客的软轿,侍卫们挑了一定最大最舒适的。

 一同出现的,还有太子陆声。

 兰絮偷偷瞥一眼,就认出他,陆声如今二十四,和二十的时候没差,只是蓄了点胡须。

 陆声笑道:“找到兰絮了?()?()”

 沈敬月:“是。”

 兰絮本想做做样子行个礼,沈敬月按着不让她动,想着他自己也没行礼,她便只是对陆声点头:“殿下。”

 陆声:“果然是兰絮,这四年,在外面可还好?”

 兰絮:“一切都好,劳殿下挂……”

 客套话没说完呢,沈敬月就按着她的脑袋,侧过身,挡在她和陆声之间。

 沈敬月脸色沉沉的,很不客气:“走了。”

 陆声:“你且去吧。”

 他牵着兰絮的手,坐上了软轿。

 陆声趁着机会,多看了兰絮几眼。

 虽说四年并非十年,人到底多少会有些细微的变化,但他看兰絮,是几乎没变,这倒是神奇。

 或许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

 另一边,软轿来到与永园一街之隔的沈宅。

 这是原太守府,因着都是萧州韩家人,他们的府邸便靠得近,经过战乱后,太守府中一片凋敝,只是规制都是萧州最好的,便分给了沈敬月。

 只不过沈敬月一年里,有三百天都住军营,这里很不常来,饶是他房间大,家具齐全,也没什么人气。

 兰絮在房中转了一圈,把玩一个古玩花瓶。

 沈敬月跟管事叮嘱:“去让裁衣铺来人,我要先订二十套冬装,十套春装。”

 管事偷偷观察兰絮:“给兰姑娘订的吗?”

 沈敬月声音突的一沉:“你在看哪里?”

 管事忙低头,汗如雨下:“是是,那我让裁衣铺的女孩过来。”

 沈敬月:“还有先买十套成衣。”

 衣服没那么快做好,得有成衣换。

 他将条件,一一和仆人说,兰絮放下花瓶,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些稀奇。

 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问凡事的公主。

 让管事下去之前,沈敬月又问兰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这点倒是没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豪门阔气。

 兰絮:“那我想要洗个澡。”

 大冬天的,洗澡很费事,也很奢侈。

 她从梁国徒步走到这,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擦擦脸擦擦手,就没洗过澡。

 有

 条件了第一时间肯定是洗澡。

 沈敬月让管事去准备。

 管事退下,房中恢复安静,沈敬月见兰絮看着自己笑,他摸摸自己脸颊:“怎么了吗?()?()”

 兰絮:“就是觉得,殿下现下对俗物很熟练。()?()”

 沈敬月攥着兰絮一只手,把玩她的手指,语气哀哀:“不熟练也得熟练,你不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12#?#?12()?()”

 兰絮问:“那你怎么过的?()?()”

 她只有一年宫女升职记的体验,沈敬月是历经两年刀口舔血的生活,才有如今的平稳。

 他撩起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斜长的伤疤。

 他拉着她的手指,抚摸瘢痕。

 可以想象,当时这里伤得有多厉害。

 兰絮:“很疼吗?”

 沈敬月:“疼死我了。”

 这要是当初处理这道伤口的军医,听到沈敬月此时这么说,肯定倍感割裂,因为当初麻沸散不够用,他处理伤口时没用麻沸散,沈敬月也只是皱着眉,咬着布巾,一声不吭。

 此时,他目光流转,死死盯着兰絮眼底露出的心疼,汲取着,享受着。

 真好。

 他受伤了,她会心疼,这就很好。

 可他又不舍得让她太心疼,所以,心口的,腹部的,后背的那些伤口,就不给她看了。

 兰絮追问:“现在不会再受伤了吧?”

 沈敬月:“不会。”

 他现在要上战场,郑国死活也不同意了,怕他死了,怕他被胡人俘虏,毕竟郑国的火器改良,还得靠他。

 他手中的人命,却也不少,被俘虏的胡人,九成都会送到他这边。

 这些也没必要说给兰絮听,脏了她耳朵。

 沈敬月反问:“你在梁国过得如何?有没有谁为难你,你写个名单来。”

 兰絮:“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自然没受为难,还有好多人喜欢我呢。”

 沈敬月冷笑,眼中透出一股狠劲:“谁喜欢你?男的女的?”

 似乎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他顿了顿,用笑意掩饰那股杀意:“那你也把喜欢你的人写个名单。”

 兰絮:“……”

 不敢写,怕变成个死亡笔记。

 其实不是她报喜不报忧,梁国公主挺好相处的,至少比当初做长公主的沈敬月,要单纯天真。

 她在人家手下混日子,也不难过,还有系统帮忙,咸鱼怎么会让自己受苦。

 可沈敬月突然张开她的手,摸着她手中的薄茧。

 打从初遇,兰絮手中就有茧的,细作的工作也不容易,有茧很正常。

 兰絮:“怎么了?”

 沈敬月咬牙,眼眶一红:“你这只手,以前只有七处茧,现在竟然有八处!还说你没受苦?”

 兰絮:“啊?”

 他什么时候数的她手上的茧,还记得这么清楚!

 沈敬月要去抢她另一只手来看,那是兰絮的右手,恐怕茧子要多几处。

 一处茧子就让沈敬月不悦了,多几

 处可还了得。

 她下意识往身后藏手:“就茧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沈敬月:“把手给我。”

 兰絮:“不给!”

 沈敬月去抢,推推搡搡之间,兰絮后背抵到门上,天光透过窗户纸,在她的侧脸边缘,描出一层淡淡的,细腻的光。

 她抬眼,看着沈敬月,眼底含笑,嗔道:“你真是小题大做。”

 沈敬月放轻了呼吸。

 他突然抬手,轻轻摸着她的脸,生怕一个用力,眼前人,就会如镜花水月,支离破碎。

 他声音轻颤:“絮絮,你真的,回来了吗?”

 兰絮放缓呼吸,她主动侧过脸,用力蹭蹭他的掌心:“嗯。”

 沈敬月哽咽,他低头,把头靠在她颈边,低声说:“你好狠心。”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四年,一千四百二十天。

 如果没有那句“救她”,他熬不过这么多天。

 兰絮喉咙一堵。

 她感受着他潮湿的呼吸,说:“我也想你。”

 沈敬月“唔”了一声,只听一声对他来说不够,他追问:“有多想我?怎么想我?”

 兰絮:“嗯……有多想呢,让我想想……”

 沈敬月又恼火起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万幸,门外来了救兵,只听管事扬声:“将军,成衣送来了,热水也烧好了。”

 兰絮:“来人了。”

 沈敬月把几滴泪抹到兰絮衣服上,再抬起头,他神色如常,好像刚刚的哽咽与泪水,是兰絮的错听。

 在沈敬月的指点下,几个士兵抬着木桶,热烟袅袅,架上屏风,纷纷退下。

 管事送来的成衣,是按兰絮的身高买的,稍微有点宽,但有干净的衣服换就不错了。

 她挑了一件干净的里衣,一件兔毛领小袄和一条湘裙,把衣服披到屏风上,她刚要解开腰带,就看沈敬月站在屏风这边。

 他甚至搬了个椅子,端着一盏茶,悠哉悠哉坐着,气定神闲。

 两人对视。

 兰絮:“?”

 沈敬月:“?”

 兰絮:“我要洗澡了。”

 沈敬月:“你洗。我不看着你,你又让我救你怎么办?”

 兰絮瞪了他一下。

 虽然是自己稍微理亏,但他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也不多见了。

 热水就在这,她不可能不洗,兰絮心想,这种事就看谁豁得出去,她背过身,解开腰封,脱衣服。

 上衣松解,只剩下肚兜,传来沈敬月喝茶的声音。

 她想了想,稍稍侧身,看向身后。

 沈敬月眼睫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面颊、脖颈通红,就像白青玉石透出一层粉,正不错眼地盯着地板,一个劲地喝茶,连她回头,他都没发现。

 说到底,他是怕了,只想兰絮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没有别的狎昵。

 反而把自己臊得只看地板。

 她无声笑了一下,

 背过身,脱掉所有衣服,踩进热水之中,浑身毛孔都舒服地透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