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倪 作品

第 52 章 别动

 【每次噩梦醒来都看不到听听】

 【听听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听听不喜欢我】

 虞听终于又靠着她那些磨人的手段哄得冉伶筑起的围墙软化坍塌,将难堪的心事吐露。

 这些就是冉伶伤心的原因,就是她藏在心里一直以来一声不吭的委屈。

 但其实这些虞听都知道的啊。

 她每次做噩梦醒来虞听都不在、她觉得虞听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好喜欢虞听,可虞听不喜欢她。

 她被虞听当成了一个消遣一个玩物,有心情了就玩一玩儿,心情不好,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冷暴力。

 虞听一直在心知肚明的享受这一切,冉伶也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是在被怎样对待的,因为对方是听听,她心甘情愿。

 她原本可以一直忍受的。

 或许是因为生病了太脆弱,她今天有点儿太矫情了。

 那些话冉伶原本不想说的,默默结束就好了,或者其实根本就结束不了,她只是闹一闹脾气,过了今天,或者过几天她们回到同一个屋檐下,只要虞听稍微的对她示好、勾勾手指头,她还是会像现在这样轻易的被虞听的花言巧语给迷惑。

 她面对虞听就是这么容易动摇,仿佛没有半点底线一样。

 就像现在,因为她流露出的着急、关心、一点儿诱哄,就又开始期待听听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她,期待她们的关系能有所改变。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要跟听听保持距离,她舍不得,她会很难过很难过

 听听会心疼吗?

 让虞听看完了她所说的,冉伶摁灭了屏幕,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抬起被泪浸湿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倔强中又带着期盼,她试图在虞听眼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刚刚哭,是因为早上做噩梦我不在的缘故吗?”

 虞听并没有逃避她的眼神,轻声问。

 嗯啊。她就是这么矫情的。

 冉伶点头。

 冉伶等着她继续说。

 可虞听好像走神了,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未出声。

 渐渐的,冉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觉得有些难堪了,她以为虞听在犹豫,或是想着怎样拒绝自己,委屈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转过身想走。

 虞听这才回过神。

 见到她狼狈受伤的表情,心间闪过不忍,不想让她又误会些什么,伸手将人抱住。

 “别动。”

 比起病弱的女人,虞听力气很大,颇有强制性。冉伶瞬间就不动了,偏了偏头,虞听的脸从后面凑了上来,冉伶眼睫发颤,下意识想躲,又把头正了回去,但被她抱住的身体还是逃不开。虞听下巴抵在了她纤薄的肩膀上,侧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占有欲很强。

 她解释说:“我刚刚在想,没跟我结婚之前伶姐姐做噩梦都是怎么挨过去的?”

 冉伶僵着身子。

 她在心疼这个吗?

 紧接着,虞听又带着歉意说:“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你会醒得那么

 快,我一定不走,陪你。()?()”

 ——一定不走。

 这样的话从虞听嘴里说出来真的好神奇好动人,冉伶听着,不可避免地被感动甚至动摇想要马上原谅她。但她知道仅仅这句话是不够的,她分辨不出这是虞听哄人时惯用的手段还是她真诚的吐露,她好不安……

 她想要听听能更走心一些,因为紧张,无意识攥紧了手掌,都忘了自己还在打吊针。虞听见状,腾出一只手去制止她,指尖从下面很轻易就抵开她的拳头,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轻轻收进了掌心里,让她放松下去。

 “小心一点,手又要流血了。()?()”

 想到刚才冉伶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转身想走的样子,虞听故作不悦,“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乖一点,不要乱动么??()_[(.)]???#?#??()?()”

 这个女人她在说什么?明明就不想要跟她确定关系,还这样抱着她,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叫就不能乖一点啊?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她腹诽,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虞听轻笑了下,继续回答她第二个问题:“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心上了?宝贝?()?()”

 “……”她又在叫这个。冉伶真的好受不了她。

 “你刚刚惹我生气了,医院门都没出就跑回我不把你放在心上?”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被你这么冤枉……”

 这件事上,冉伶确实是冤枉了她……但虞听明明也知道并不是单指这件事这么简单的,她……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着急?发现你发烧了,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就把你送来医院。”

 “你在车上烧得难受,在医院的病床上也睡不安稳,我哄了你多久,一直在帮你擦汗,全都不记得了?”

 高高在上的女人用上了这么委屈的语调,她似乎还说得句句都在理,她确实很委屈,冉伶被控诉得心头发软,竟然愧疚了。忍不住想转身,虞听察觉她动了,箍紧了手臂。

 她像个被蟒蛇圈住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

 虞听不许她转身,就这样在背后抱着她,似乎有点喜欢这个姿势了。

 “别动。”

 冉伶除了不动没有任何选择。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虞听如愿以偿地看到冉伶怔住,僵硬的身躯开始颤栗,手又控制不住的想要紧攥些什么来缓解紧张。不过那只吊着针的手正被虞听握在手里,她意识到会掐痛虞听,所以并不太用力。

 “想做我女朋友?”虞听欣赏着她在自己眼前逐渐变得通红的耳朵,凑上去用舌尖抵弄了弄,然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今天冉伶没有戴任何耳饰,干净白皙又精致可爱,正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虞听含糊地说:“好像有点儿不对,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结婚了?听起来好像有点儿奇怪,做我老婆?好像都很奇怪,嗯……伶姐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