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踪迹他是早就知道有的，但想要根绝，也几乎是天方夜谭。
——可以做，但要做到这点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值得。
妖族这几百年在鹤央的行为都是小打小闹，最多策反点官员，传递点消息过去，这种消息，最多传个一两次就会被抓住，连根拔起。
所以六扇门上下多半也没把异族当什么大事。
可没想到......
“她估计也没想到，妖族除了灯市那个丧心病狂的举动外，还筹划着要对皇宫下手吧......”白国公感慨。
“光是灯市，她便已是鹤央万民的恩人了。”
苏和望着逐渐破灭的两道虚影，轻声道。
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苏和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了当初那道和他对坐饮茶的少女的身影，以及她脸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般的笑容。
“真的......没想到吗？”
苏和不免在心中怀疑。
......
灯市。
分别起于城东城西的两道光柱，几乎已经掩盖了灯市里大灯楼上的花灯，一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是什么？”
“妖怪？是妖怪！”
“妖怪吃人啦！！”
伴着纷杂的喊声，人群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
这种时候，根本没有机会了解具体情况，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完全裹挟了人群的理智，叫他们纷纷逃命。
眼看人挤人，就要发生踩踏事故。
咚！！
一声清脆的锣声响彻开来，伴着人群四角各处涌起的压迫感，转瞬便将暴动的人群震慑在原地。
一个六扇门捕快敲着手里从打更人那抢来的铜锣，无视旁边幽怨的眼神，边敲边喊：
“不要急、不要慌，排队离开！”
“六扇门有令，践踏、推搡者打入大牢，以儆效尤！”
捕快的尾音拖长了点。
凡是逢年过节、又或是大型活动，城卫和六扇门必然联袂出动，仗着超凡实力来维持基本秩序。
妖族的攻击终究没有落入人群，所以此刻，人们还能维持基本的理智。
就是不免有抱怨声响起：
“妖族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开战的啊！又要征兵征粮？前两年不是才征的吗？”
“打他娘的！”
也有青年义愤填膺。
见灯市秩序基本维持，人群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践踏后，捕快们也松了口起，迅速吩咐下去，把伤者抬到医馆，天冷别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