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茫然。
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朱颜的模样。
嘭！
太子手上的玉镯瞬间爆裂，碎成一地玉渣。
“你！”
喀！
太子腰间的木牌断成两半，朱颜鼻孔里流下一道鲜血。
“不要！”
哐！
这是胸口的护心镜......
“别、别......！”
咚！
这是彻底失去声息、倒在地上的人。
因为使用命格过多，朱颜眼底几乎都见了血丝，耳朵里也尽是耳鸣，嘴角的血痕未干，可眼角却有两行清泪不停流淌。
“姐姐......”
朱颜把头埋进沐青澜的怀里，呜咽着，没叫主人，而是叫了她声姐姐。
这是失去所有家人后，她能想到的，对其他人最亲昵的称呼。
“我在这呢，”沐青澜揉揉灰发小女孩的头，柔声安慰道：“不哭、不哭。”
“......”
朱颜依旧保持沉默，在她怀里轻轻抽动着。
环过腰际的双手稍微用力了些。
月色下，这里一片宁静。
讨人嫌的尸体和还在烧着的马车，依偎在一起的女孩，趴在旁边蠢蠢欲动的大猫，这副情景，甚至不免让人想到画卷。
美如画。
画卷里，沐青澜看了眼太子的尸体，低笑一声。
“这仇，了了。”
127 后天命格【妖厄】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上，浇不灭马车上滚烫的焰浪，官道旁边一片寂静，两名少女抵着大猫窃窃私语。
大猫收回自己嫌弃的眼神，又讨好般将自己的尾巴轻轻扫到另一位少女身上。
沐青澜靠着猫腹，随手抓住一直在视野里乱动的猫尾，压进怀里，许久才道：
“报完仇，有什么想法吗？”
朱颜的表情有些茫然。
她摇摇头：“没有，我听主人的。”
“主人......”沐青澜装模做样的沉思了片刻，轻声细语：“主人这称呼不好听，要是你喜欢，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姐姐。”朱颜果断改口。
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姐姐这称呼，确实比主人更加亲近。
而沐青澜也不在于一点口舌之利。
——反正她只要把小姑娘的心骗过来就可以了。
当初叫沈药叫自己主人，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是一个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想让她打破下限，使脑子混乱，从而影响后续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