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文 作品

第六十九章 家事(第2页)

 其实爷爷也不是多么执拗的人。

 他听得进去劝说。

 只要别像父皇那样当众摔了他老人家的酒坛子。现在就在东宫戒酒,稳稳当当的。

 此刻,父皇与母后也在东宫前,正在向皇爷爷赔着不是。

 李承乾将两个榫卯拆开,合并成一个之后,再将一个个小方块拧上,一个魔方就做好了。

 为了做这个魔方,用了两个多月。

 李丽质喜欢玩拼图,她今天请来了工部的画师。

 “皇兄,就差你了!”

 闻言,李承乾收好手中的魔方走出东宫。

 弟弟妹妹一大家子,还有父皇,母后,皇爷爷站在一起,让三个工部的画师在画板上画。

 将所有人都画进去,一副用来保存,一副用来做拼图,一副给父皇与母后。

 李渊坐在最中间,神色带着笑容。

 李世民注意到儿子正在把玩着一个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魔方。”李承乾一边玩着把玩着道。

 “听说李元昌来看你了?”

 “嗯,没进东宫。”李承乾回应着,继续转动魔方。

 “孝恭希望你不要被外物所扰,那些玩物看着有趣,其实只会消磨你的心智,一旦沉迷其中,你的心智便不再坚定了。”

 李世民说教着,看儿子还在玩,便夺了过来,“此物有何奥妙?”

 李承乾揣着手,气馁地解释道:“魔方,转动它,每一面都有数字,让六面的数字全部整齐在一起。”

 “这有何难?”

 “父皇试试?”

 李世民开始转动魔方,忽又皱眉,转动数字“一”连带着其它几面的数字也跟着转了起来。

 又转动几次,李世民面色有些许涨红。

 打量着这个小方块,他活动了一番手腕,继续转着,魔方榫卯并不牢固,所以转动的时候,还有松垮。

 “嘶……”

 这父皇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魔方如临大敌,眼中逐渐有了血丝。

 工部三个画师确认一番,行礼道:“陛下,画好了。”

 见父皇没有搭理,李丽质走上前,确认了一番,三个画师的画一样,水平高超,爷爷与弟弟妹妹,还有母后皇兄都画在一块木板上。

 李丽质礼貌行礼道:“有劳三位。”

 “公主殿下不用这般。”

 三个画师连连行礼告退。

 东宫的孩子很懂规矩,也很有礼貌,更加聪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宫孩子思维比国子监的孩子更敏捷,思考问题的方式与别的孩子也不一样。

 思维敏捷也都是从一次次临场考试中锻炼出来的。

 “父皇,这是什么?”

 “魔方,你皇兄做得。”

 见父皇还在转动,李丽质道:“让女儿试试?”

 先是看了眼揣手站在一旁的儿子,李世民将魔方递给她。

 李丽质先是看了看魔方的几面,而后开始转动,大概转动十余次,魔方的几面数字便完整了。

 “嗯?”李世民惊诧,但又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语气平淡道:“丽质以前就会了?”

 “女儿也是第一次玩魔方。”

 “嗯。”李世民不住点头,神色凝重。

 直到父皇与母后走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魔方,继续转动着。

 李承乾看着眼前一幅全家福的画像,低声道:“父皇开始顺东宫的玩具了。”

 这个家还是有很多问题,至少现在还不严重。

 父皇终于来向爷爷赔罪了,当然爷爷也没有因此回武德殿。

 对爷爷来说,武德殿并不是一个适合他安度晚年的地方,相比之下东宫有孙子孙女在,对他来说才是莫大的宽慰。

 说来还是李丽质亲自向父皇劝说,父皇才肯过来赔罪。

 若不这样做,也不知道爷爷会因此惦念多久。

 爷爷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很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也清楚谁是好孩子,谁是坏孩子。

 要说脾气倔,给他老人家一个台阶,他就下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为了这个家,我们也要站出来。”

 “皇兄说的是。”李丽质十分认同。

 生活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总要有些事要面对,关中还是大雪天,吐蕃的使者又来了。

 去年来使给东宫送信的是桑布扎,今年来使的正式使者还是他。

 李承乾在鸿胪寺见到了这个使者,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鸿胪寺,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够大。

 如果哪天来大唐的使者太多了,这些人坐哪儿去呢?

 “一年不见,太子殿下长高了。”

 听着带着吐蕃口音的关中话,李承乾没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小吏,道:“赵国公到了吗?”

 “回殿下,已经派人催了两次了,说是快到了。”

 李承乾点头,继续剥着手中的茶叶蛋。

 桑布扎双手背负,走了两步又道:“吐谷浑与大唐开战时,我们的大相说过,大唐一定能赢,之后我们都看到了,大唐胜利了,吐谷浑的牛羊战马,都归了大唐。”

 话音刚落,长孙无忌脚步匆匆而来,他被冻得缩着脖子走入鸿胪寺内。

 李承乾连忙起身相迎,道:“吐蕃使者来了,本想着是舅舅主持接待使者的事宜,孤这才请您来一趟。”

 长孙无忌先是看了这个吐蕃使者一眼,才坐下来,喝下一口热茶驱寒。

 李承乾不动声色地将舅舅面前的桌子擦了擦,双手勤快又麻利,又递上一颗剥好的茶叶蛋。

 长孙无忌很自然地拿过茶叶蛋吃了起来,又看看眼前的使者道:“这位使者是……”

 桑布扎自我介绍到:“外臣桑布扎吐蕃使者,特来觐见天可汗陛下。”

 李承乾小声道:“舅舅,此人今年就来过一次,给孤送信的。”

 长孙无忌神色了然,又道:“禄东赞没来吗?”

 桑布扎回道:“大相与泥婆罗还有要事,又得病需要疗养。”

 李承乾忽然问道:“肥皂好用吗?”

 桑布扎从怀中拿出一块小小的肥皂,道:“为感谢当初太子殿下相赠,大相也将肥皂分给了我等。”

 “大相得了什么病?”

 桑布扎又回道:“只是腹痛难忍,昨日到的消息,大相已康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