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喻喻不喜欢?”

 许喻盯着她,犹豫了下才点头:“我喜欢乐高积木,爸爸经常陪我玩的那个。”

 许泊宁记在心里,温和道:“妈妈知道了,下次不会再买错。”

 她是真的想修补与许喻之间的裂痕,而幸好时洲并不是那种离婚了就要孩子与另一方断绝往来,把孩子当成私有物的父母。

 在这点上,她其实挺感激时洲,男人自持清高,注定了他不会做出那些下三滥的事来。

 车还是结婚时买的,里面装饰几乎没什么变化,有股淡淡的香味,和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时洲上车时明显晃了晃神。

 时洲父子俩坐在后排座位上,从机场出来,许泊宁同时洲便没有多说话,一直都保持着疏离而拘谨的态度。她是特意来接许喻,时洲只是顺便,目的地一样,总不好单独撇下他。

 而许喻因为奔波的关系,刚上车没多久就在时洲怀里睡着,车内气氛有些僵,也有些冷。许泊宁从后视镜里看去,时洲正单手从背包里取出薄毯,轻轻搭在许喻身上。

 许泊宁忙趁着红灯的时候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他身体还行,不过睡着容易受凉。”男人低头看着许喻道。

 许泊宁沉默了会儿:“这几年你当爹又当妈,将他照顾得很好,时洲,谢谢你。”

 她的朋友圈几乎找不到一丝离婚已育的踪迹,这几年她除了每个月五千块的赡养费,心安理得地在东堰市过着舒心的独居生活。

 “喻喻也是我的孩子,照顾他是应该的。”时洲骨子里其实是个比较传统的人,重责任,他不太赞同许泊宁说出这话,皱着眉道。

 许泊宁没有再出声。

 时洲意识到自己话太过严厉,他盯着女人搁在方向盘上光秃秃的左手无名指,他抿了抿唇道:“抱歉,我话重了。”

 “啊?”许泊宁没懂他怎么突然认错,她摇摇头苦笑,“你说得对,我们总要有个人负起责任来,否则许喻岂不是太可怜。”

 时洲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看向车窗外。暮色悄然降临,街灯如繁星亮起,东堰市比清瓷镇要热闹许多,尤其他还生活在清瓷镇下面一个村子里。

 他习惯清净,原本以为会不适应,可是此刻怀里抱着稚儿,她在前面开着车,时洲的心,没有哪时像这般平和,如倦鸟归巢,扁舟抵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