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与共

 第92章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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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回见暖,满城是花和柳絮,碰上一个明媚的好天气,公园熙熙攘攘挤满了游人。()?()

 国贸区的上班族们无暇出游,却也想感受这份生机,中午端着打包的简餐与饮品,三三两两地坐在长椅上。()?()

 几家热门餐厅的景观位也早早被订满,客人们情绪盎然,中午也会浅酌一些低度酒水。()?()

 阳光透过玻璃窗晒进来,大家吃完了就待着聊天,享受着午休时刻的悠闲。

 江知羽进来的时候戴着口罩,出差回来不久,他难得没有很快倒好时差,落座的时候默默往后一靠,眼睛再闭久点就要睡过去。

 “刚打上来的精酿,醒醒神。”陶奕白倒给他一杯。

 一半啤酒一半冰块,两口灌进去,江知羽瞬间就清醒了。

 他颤颤睫毛,瞄到桌上的菜单:“我想加个肉丸汤,去掉欧芹和香菜,孜然粉稍微少放点。”

 他所在的是一家墨西哥料理店,饮食风味酸酸辣辣,在慵懒的春季可以开胃,而酒水较为清淡,很适合好友小聚。

 不过,陶奕白看着江知羽的模样,在问候和调侃之间选择了升堂。

 他道:“以前看你一个礼拜飞四趟也没这样,这回带上戚述跑欧洲,你俩度蜜月去了是么?”

 江知羽无语:“在巴黎满打满算待了五天,他有两天是被我爹追着打,玩大逃杀还差不多。”

 说到男朋友,他托着脸颊,咬紧了后槽牙。

 “你是不知道戚述有多烦人,昨天我看到楼下有只鸟,随便跟鸟嘬了几声,他转头学着一直朝我嘬嘬嘬……就这种人,他也应该被收拾!”

 陶奕白貌似豁然开朗:“这么看不惯他呢?”

 江知羽义正辞严地点了点头:“我是一个正义卫士,天生和他八字不合。”

 陶奕白假惺惺地说:“嗯嗯,每天下班都和克星进一个家门,再之后你要经历什么我都不敢想,这真是太辛苦了,赶紧吃点玉米片吧。”

 江知羽:“。”

 找不出强有力的争辩说辞,他受挫地喝了口啤酒。

 今天戚述出门之前,先去厨房折腾半小时,继而把他从被窝捞出去,愣是喂了一顿早饭才走,以至于江知羽还不是很饿。

 他过来是被陶奕白邀请,对方想让自己帮忙构思酒吧周年庆的宣传,现在便干脆商量起来。

 江知羽从事这一行经手过丰富的活动,很多时候翻译方不仅提供语言服务,也涵盖技术性的方案指导,虽然看似超出了专业范畴,但也以此锻炼了能力,回馈到竞争力和薪水里。

 很多同事跳槽转行,就是去做项目经理,策划一个店庆更是不在话下,让江知羽来负责的话,他能把大概的费用都估算清楚,再给陶奕白推荐了几家营销公司。

 江知羽说:“推广费没有什么节约空间,这年头开个水果店都在付钱买量,前期的成本太高了,你掂量一下回报率。”

 陶奕白沉思着,应声:“钱的事我多摁几次计算器,

 到时候具体怎么做()?(),

 都会和你回一声。”

 江知羽说:“你最后想找哪家营销也告诉我()?(),

 可以帮忙打听有没有折扣。”

 陶奕白很感谢()?(),

 待到肉丸汤端上?&?&??()?(),

 殷勤地帮江知羽盛了一碗。

 解决完一桩要紧事,他说:“你这次升职要到什么位置啊?”

 在盖了红章的公文发布之前,江知羽不会与同事多说,不过和朋友就没有讲究。

 “周柯下半年要调了,华北准备开一个新的办事处,他负责中国大区,估计三年五载地去那里盯着。”他讲着公司目前的状况。

 这么一来,京市有了空缺,需要替老板承上启下。

 而江知羽之前除了跑项目,也忙里挤出时间,协助周柯做管理,就顺理成章地被成了执行副总的备选。

 去瑞士谈话时,人事与他聊过这个,江知羽对管理不排斥,总部也表示会给他一个助理名额帮忙打理。

 沟通到这种程度类似于板上砸钉,陶奕白提前说了句恭喜。

 江知羽觉得自己是八分靠运气,公司对资历卡得格外严格,以往哪怕有力度较大的提拔,也不太可能让人在三十岁之前做到这个岗位。

 正巧国内业绩出色,总部衡量近年发展,决定深入开拓市场,让自己凑巧捡着了便宜。

 而戚述之后听到了他的念头,对此抱有另一番观点。

 “你以前兼顾两条线,每个都做到全力以赴,才能让别人这么记着,怎么算是走运?”

 戚述说着,再道:“机会一出现就能被你握在手里,这种叫做付出的没有浪费。”

 江知羽往日里作为服务商低调惯了,本想习惯性地掩盖风头,这会儿盯着戚述看,却临时改口嗯嗯了两声。

 他这几天没有调整好作息,很早就犯困了,说完就靠在戚述的肩头,垂着眉眼打哈欠。

 戚述瞥了眼挂钟,继而捏他的脸颊,打开客厅的液晶屏:“现在睡了半夜又要醒,看一会儿电视。”

 江知羽没听话,困意被小动作干扰,索性躲到角落里去。

 瞧着江知羽的眼皮子就要合上,戚述不忍心看他强撑,调小了设备的音量,但没有直接关掉,免得这人睡得太深。

 再从卧室里找出一条毛毯。

 被披上毯子的时候,江知羽蹬了下小腿,感知到屏幕的光线,又翻过身背朝着外边。

 只是没到半小时,他依旧被电视吵醒。

 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媒体播报了“永煊”的名字,江知羽关联到戚述,冷不丁地打了激灵。

 他坐起身循声望去,有消息称集团董事长昨日突然住院,已有两天没传出任何消息。

 采访到的内部人员表示,经过高层一致同意,目前所有公事都由戚立晋的秘书室代办,生产和交付依旧在平稳运行,之后也会妥善过渡,希望所有人可以给予信心。

 饶是如此,江知羽打开大盘,发现永煊行情低迷,今日的跌幅难以挽回。

 沦落到这种结果有迹可循,戚立晋显然非常独断,以往溺爱长孙,可以

 把人惯得扭曲,后来对其不满,就在节骨眼上将人驱逐出去。

 以小见大,他平时怎样对待其他亲友,往日又如何对待戚述,估计态度愈发无谓,给蜜枣还是摆脸色全凭他一时的判断。

 专横到这种程度,理所应当也表现在对权势格外执着,数十年来没考虑过让位,给后续留下了巨大隐患。

 戚立晋的确有商业能力,作为领头羊带领公司蒸蒸日上,而在他笼罩的阴影里,周围人则被滋养成了吸血吃肉的跟屁虫。

 如今的青黄不接全是由他导致,他稳定的时候风平浪静,一旦自身崩塌,聚在他旁边的就会乱成散沙。

 江知羽还记起戚述之前提过,戚立晋有不轻的胰腺问题,去年跑过好几次医院。

 这个器官的病症来势汹汹,恶化得很快,并且难以治愈,如同在戚立晋的祸根上点了炸i弹。

 他肯定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地放手,再过五六年着手扶持接班人,然而他现在就没有时间了。

 实业品牌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度,外界人尚未对其他人眼熟,他就要匆匆地退场,手边连个值得培养的亲信都没有。

 江知羽能够猜到,戚立晋肯定内心焦灼,甚至时常感到挫败。

 老人再看戚诺不够成器,那种期望的落差转换成恨意,可以轻易地施加打击,让对方因为自己的怒气从此低头做人。

 “据悉,永煊开年来一直在与职业经理人积极联络,也有知情者后台爆料,戚董并不看好这种托管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