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唯一的独女黎月明只得操持丧事,已经累得好几夜没休息好,幸而有丈夫苏贤安伴着多加慰藉,如此才不至于哭伤身子。

 至今日黎老爷的棺椁终于入土为安,可刚安好坟,黎家的宗族便齐齐到黎家,叫嚷着黎家女儿已然出嫁,黎老爷便是无后,自该将家产分给黎月明的叔伯家,否则她便是不孝不义。

 黎月明本已伤心入骨,而今泪还没流干就有亲戚来索要钱物,只觉得人心叵测,两眼发黑。

 她一个女子只得弱弱望向丈夫。

 苏贤安不急不缓道:“谁说月明嫁出去了。”

 当初苏贤安娶黎月明是名副其实的高攀,他只是一介穷酸秀才,会念几首酸诗,由此才得了黎月明的心。

 黎家只有独女,本不该出嫁,何况是下嫁,奈何黎月明宁可把两位老人气出病也要嫁给苏贤安,这才如愿。

 苏贤安以前为读书当去田地,家里的祖屋也破败了,黎家二老不忍心让黎月明去乡下吃苦,所以便叫苏贤安与老母田氏住在府内。

 二老对苏贤安虽颇为看不上,却也算厚道,即便如此,也未对外称女婿吃软饭,只不得已说爱惜女婿人品才将女儿许配,也算成全个不趋炎附势的名声。

 如今黎月明嫁与苏贤安已经三年,连她都不明白苏贤安为何说她并没嫁出去。

 苏贤安勾勾嘴角,而后在一众宗族之人面前去宗祠拿出族谱,高举道:

 “我苏某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在岳丈家里住下,按理说就是入赘。当初岳丈觉得我毕竟中了秀才,以后前途未知,为不影响我的仕途才应我娶妻之礼。其实我早就改了姓,是黎家的赘婿,也是黎月明的夫君,若是大家还有异议,便到公堂去对簿一番。”

 黎月明不知苏贤安何时变的姓,竟然连她也没有告诉,却在族谱上清清楚楚看到赘婿黎贤安的名字,不得不心道苏贤安有远见。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人,如此有手段。

 当朝律例规定,出嫁女无继承父母财产之权利,但女子招婿便可继承家中全部财产。

 铁律如山,几位叔叔伯伯见状也只得悻悻离去。

 偌大的家产落在黎月明一介女子手上,她反倒有些惶恐,自己从未学过经商,算盘都不会打,这事情只得交给最信任的人,苏贤安变成了黎家家业的掌管者。

 她则是像寻常女子一样藏于深闺,丈夫在外处事基本不问,只每日等着丈夫回来,专心备孕,为黎家开枝散叶。

 岂料这天,苏贤安生意应酬醉酒回来,黎月明竟在他身上闻到女人的脂粉气。

 刚想问一句,却被苏贤安推开,她只当苏贤安醉酒才行为放肆,周到地迎上去替他脱掉外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