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事件


  沈宛静拽了她的袖子一下,低声问道:“表嫂,你不是和她们约好去观音寺了吗?”

  田园园疑惑看着她,“我只是说观音寺,也没说她们一起去啊!再说海娘子都说了法华寺的更灵验,那干嘛还去观音寺啊!自然是谁灵验我就信谁!”

  海娘子笑说:“表小姐,今天是寒食节,按照惯例城南观音寺是不供斋饭的。往年这天去的人就少,你们还是跟我们去法华寺吧!今天可是热闹了!”

  海伯也说:“真的,而且去观音寺多是山路,又连续下了许多天的雨,路上泥泞不堪不安全,还是与我们一道去吧!”

  沈宛静面露为难之色,“不妥当,人家已经提前说过了,万一她们等我们呢?”

  田园园不以为然:“我说去又没说跟她们一起去,你看宋澄雨一直劝我在这天非要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观音寺的回扣,这般的积极!还有你,宋澄雨在你落难时连面都没出现,你不是气她见死不救吗!怎么她昨天灌了什么迷魂汤,今日就倒戈相向了?一个劲的为她说话。”

  “表嫂。”沈宛静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为宋澄雨辩解:“昨日她已经跟我道过歉了。那天她有事便先走了,过了几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很自责的!”

  “呵,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你要是想和她们去你就自己去吧,反正我要法华寺。”田园园斜了她一眼,冷笑道:“还说不是灌迷魂汤,你耳朵根可真软!”

  宋澄雨说什么她信什么,真是个单(愚)纯(蠢)的小可爱!管她们的去不去,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海娘子咱们走吧,有马车你们也方便些。”

  “哎呦,可不是。托了少夫人的光。”

  几人路过沈宛静,有说有笑的向门口走去。

  小晴好眼巴巴的看着少夫人走了,看着原地不动的沈宛静说:“表小姐跟着少夫人有马车的,要不然咱们得走路去。”

  沈宛静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过去,自然是坐马车方便些。至于宋澄雨那里改日说一声吧!不过田园园也太任性了吧,将与别人说好的约定不当一回事。

  海伯驾的车,海川跟着父亲坐在车外,车厢里装了一车女眷,有田园园、沈宛静、海娘子、特好和小晴好。

  到了法华寺,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海伯一家到文殊殿去请菩萨,田园园她们则去大殿去求保胎符。

  一进殿,就看到不少大腹便便的妇人跪在蒲团上去保胎符,三跪九叩后,捐了些香油钱,便有沙弥送来一个叠在一起的黄纸,想来那就是保胎符了。

  等了一会儿,前面的蒲团空了出来。田园园走了过去学着其他人跪拜后,特好拿出些碎银子捐香油钱,随后那个沙弥拿来保胎符。

  “阿弥陀佛!”沙弥向田园园见礼,一低头露出头顶的戒点疤。

  “多谢小师傅。”田园园接过刚要打开。沙弥阻止了她,温声道:“夫人,您手里的保胎符已经开过光,不能随意打开,不能让他人随意触碰,切记切记。阿弥陀佛!”

  田园园还礼,“多谢师傅提醒!”

  这边沈宛静也拜过了,起身走了过来。

  “表嫂,我想在寺里逛一逛。”

  “想去就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吃了斋饭再走。”

  “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田园园对特好说:“刚来时像个炸毛的小野猫,这会儿温柔多了。”

  特好笑道:“那是表小姐知道谁真心待她了。”

  “嗯,走吧,带你后山看看,前些日子我在那里吃过斋菜。”

  “好!”

  主仆俩高高兴兴的前往后山,绕过主殿,穿过甬道,来到幽静的后山山脚,两人顺着上山的甬道走了不到十步,一个和尚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请留步,后山乃是皇家禁地,若非皇室之人请回。”

  田园园和特好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便爽快的离开了。

  不过最后连普通的斋菜也没吃上,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斋堂都坐满了。几人只好饿着肚子回家了!

  黄昏时分,二甲拿来涿州梁家的信,是沈宛静舅舅来的信,田园园没看直接让他拿给了沈宛静。

  没多久,沈宛静来了。

  屋里暗了下来,特好便将屋里的烛台都点着了,昏暗的室内瞬间明亮起来。

  “少夫人,快到晚膳了,奴婢去拿食盒。”

  “去吧。”

  小晴好也说了一声拉住特好的手,两人一起去厨房提食盒了。

  自从三甲跟着海纳习武,便又搬回了原来的住处,原来住的地方离海伯一家住的院子离得近,离练武场也近。

  他每天起的很早,天不亮就嘿嘿哈哈的打着拳,实在扰人清梦,就被田园园给赶走了。https://

  现在落樱园里就住着田园园、特好和小晴好她们三个女人。小晴好现在伺候沈宛静,白天也很少过来,没了这两孩子,过的甚是安静。

  沈宛静将信放到桌子上,眼角通红,似乎来之前刚哭过。

  田园园拿起信看了起来,原来她舅舅要求沈宛静成亲后到涿州回门,而且还指责了她将小红送回的行为,又选了两个身家清白的丫鬟送来不日便到。看完信,她也气的不行:“他真是你的亲舅舅吗?”

  “自然,是我亲舅父……”沈宛静哽咽难言,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襟,浑身颤抖着,“表嫂,我心中好痛。”

  她父母早逝,在心里早把舅父当做爹娘来看,是她的血脉至亲。可是自定了亲后一切都变了,梧州下的聘礼他们留下,只给了一对雁儿,便把她打发走了。

  沈宛静感念他们养育自己不易,聘礼只当还了多年抚育之恩,不曾开口讨要。

  就这样带着寒酸的嫁妆来到表哥家,等着嫁为人妇的一天…

  他们可曾想过聘礼带不回去,连个像样的嫁妆的自己又该如何在婆家立足?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舅父曾背过她去游山,也曾在外出回来时带些她喜欢的甜糕,会在她生病时整夜不睡守着,她最亲最爱的舅舅啊……为什么会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