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景桑好笑极了，“没有恶念啊？”

　　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他的狠、恶、毒。

　　“你笑什么？”战无妄感到憋屈、难受，为什么她笑起来像是在控诉什么？

　　“没什么！”景桑一秒钟收笑，冷着脸看向孩子们。

　　婧月和桑海坐着一个大马，兄妹俩从看见战无妄和妈妈聊天时就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哥哥，你说麻麻为什么笑啊？叔叔说了什么好听的话得讨她的欢心？”

　　“不是真的笑。”桑海解释道，“妈妈是在生气，生气地笑。”

　　“为什么大人这么复杂呢？生气还能笑？”婧月摸了摸大马的脑袋，“好复杂哦。”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吧。”桑海有点忧伤，“不知道我们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依然是可可爱爱，惹麻麻和阿爸喜欢啊！”婧月很是乐观。

　　“或许吧。”桑海看着妈妈和战无妄，“他们小时候应该也会可爱吧？但是长大了就变得好复杂，看着不可爱了。”

　　“是吗？”婧月有些茫然，“可是麻麻对我们很好啊。”

　　“只是对我们而已。”桑海说，“你不觉得妈妈对阿爸都很冷漠吗？”

　　婧月愣住，好像……真的是那样。

　　“是麻麻不够爱阿爸吗？”

　　“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桑海苦恼极了，“我好想早点长大，长大了就知道了。”

　　旋转木马停下，景桑起身去接他们。

　　战无妄急忙说:“我帮你。”

　　“走开！”景桑十分烦躁，用力推他。

　　他身体朝后仰，抓紧拐杖才没摔倒。

　　景桑心里一狠，抬脚踩他的脚背。

　　他目光沉沉望着她作乱，没有生气，没有躲开。

　　“……”婧月和桑海坐在大马身上等的有点儿烦躁了。

　　“哥哥，妈妈在干什么啊，我想下去。”

　　“你坐好了，我先下去。”

　　大马有点儿大，但桑海认为自己可以平稳落地，他在岛上时野得很，阿爸还教会了他游泳！

　　他炫耀似的站起来，准备来个大鹏展翅跳下去，好吸引妈妈和瘸子叔叔的注意力，这样他们就不会继续吵下去了。

　　“小海！”景桑看过去，吓得叫起来。

　　桑海的大鹏展翅没有成功，大马的背太滑了，他身体失控向台下跌下去。

　　景桑脱下累赘的大衣，就要借力飞过去接住儿子时，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她傻在原地。

　　战无妄单手接住桑海，自己跌在地上，他的右腿摔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目测，他的膝盖骨怕是摔得不轻，若是个老年人得养个一两个月才能下地。

　　他吧，本身右腿就有毛病，也得养很久吧？

　　“叔叔，你疼不疼？”桑海一瞬间眼睛蓄满了眼泪，他听见叔叔摔得骨头发出声音了。

　　战无妄忍着痛冲他露出一个笑，“叔叔没事。”

　　他将桑海小心地放到地上，找着支撑点想要站起来，但右腿很悲剧，不给力。

　　人刚站起来，就趴了下去。

　　那一刻，景桑莫名心酸。

　　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战无妄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五年前，他醒过来时一定很难接受吧？

　　哪怕失忆了，也会难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