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四 作品

第 50 章 竹马篇—留学同居2


  冬天,今年冬天B市这场雪不小,一落就没个停,晚上刮风震窗户招的汤圆睡不着凌晨还兴奋地在楼下直嚎,顾斜被汤圆那狗叫声吵的不行,吵的他暴躁地直接掀了被子下楼治汤圆。

  客厅里开着灯,顾斜身上穿着睡衣,蹲那儿和汤圆对视,刚刚还嚎的意气风发的汤圆,一见顾斜手里拎的拖鞋一下子怂的不行,怂是怂,但是贼心不死,试探着又哼了一声。

  “还给我哼哼。”顾斜调子一拔,汤圆立马歇了声,金脑袋耸拉下来。

  顾斜是真困的不行,出国谈公务,二十多天没回国,快十一点才着家。累的不行但是还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蹲窝前耐着性子教育狗儿子:“大半夜还睡不睡了,啊?你还睡不睡了,后半夜你再给我嚎一句啊。”

  啧,顾斜还真就纳了闷了,不都说说金毛越大越懂事吗?怎么就他俩汤圆这么与众不同,从几个月大长到现在能把人扑倒的个头就没懂事过,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本事,叛逆期拉的比我还长。”顾斜十分不理解,最后拿拖鞋往汤圆下巴一挑,左看看右看看,怀疑说,“发情了?”

  汤圆什么也听不懂,但是顾斜那拖鞋底往塌狗头下那么一抵,汤圆就是喘都不敢重喘一下。

  一家之主的权威当然不可挑衅,见给汤圆教育乖了,顾斜挑挑眉,这才架在汤圆下巴下的拖鞋放下穿上,打着哈欠揉了一把汤圆的狗头后准备起身。

  还没走出几步脚,正要关灯脚下“喵”的一声,顾斜低头一看,小饺子不知道什么过来了,灰扑扑的一只蹲在地上,仰着毛绒绒的小脑袋正看他。

  “喵。”

  “想我了?”

  小饺子看着他爹,眨眨眼,歪头“喵”了一声。

  猫一粘过来,顾斜那脚也粘地上走不动了,索性弯腰把猫捞起来抱着沙发里躺着,小饺子被抱着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顾斜伸手抚的时候,它就主动贴着顾斜的手心蹭,蹭的顾斜享受得直眯眼睛。

  汤圆一见顾斜火气又散了的样子,立马咧着嘴,向顾斜摇起尾巴。

  猫个头小窝在顾斜膝盖上,顾斜懒洋洋仰沙发上靠着,看见汤圆那摇个不停地尾巴,笑了:“干嘛呢你,献殷勤啊。”

  “汪,汪汪。”汤圆哈着舌头兴奋的叫起来。

  “行了,别嚎了安生点,你俩不困我还等着上楼搂媳妇儿呢。”

  早上七点半,雪还在下,虽然过年放假但是谢谨一起的早。

  下楼到客厅就是看到顾斜穿着睡衣歪栽在沙发上,灰扑扑的小饺子团在顾斜胸膛上,汤圆也在旁边,在顾斜旁边的位置陪着他爹窝了一晚上,金色脑袋顶还垫着顾斜随意搭过来的手臂,总之一人一狗一猫窝在睡的正香。

  看着沙发上这一幕,谢谨一看着看着,无可奈何就笑了。

  谢谨一走过去,但是脚步声惊动团在顾斜身上的小饺子,当初接到家里时托在手掌心的小煤球长大了,团着还好,一站起来还是有点分量的,在顾斜身上团了一晚上,一看见谢谨过来它站了起来,四只脚站在顾斜身上走几步。

  顾斜正睡觉呢,忽然就觉得胸前又重又闷,不舒服皱起眉头,鼻子又哼了几声。

  谢谨一见了,连把小饺子从顾斜身上抱了下去。

  “喵。”

  饺子挪窝,沙发没他爹身上舒服,扑腾爪子又准备往顾斜身上爬。

  谢谨一挡住了它,摸着饺子头顶:“睡觉呢。”

  旁边的顾斜还是被饺子踩醒了,顾斜朦胧眯开半只眼睛,一侧头就看见旁边对着饺子做嘘声的谢谨一。

  怕顾斜感冒,谢谨一准备让顾斜上楼睡,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顾斜醒了,眼皮子半眯,打着哈欠,一股子散漫劲儿,整个人懒懒斜在沙发上,可那目光又黏在他身上,勾着笑意。

  谢谨一看见他就笑了:“干什么呢你?”

  顾斜哼了调,脚也翘了翘,玩儿似的踢了踢谢谨一脚脖子。

  谢谨一随他闹,伸手要把顾斜拉起来准备把人推回房间睡:“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不小心就睡了。”顾斜声音还犯着懒,谢谨一拉他他不动,可是脚尖又往谢谨一腿上翘了几下,踢到他那节脚腕骨,他家医生肤白,脚腕骨尤显他腿尤其纤细,看不够,忍不住还想伸手握一握。

  谢谨一低头看了一眼底下他那脚:“干嘛你。”

  “我还能干嘛——”低低的笑声沙哑又性感,顾斜手一拉就把谢谨一拽到自己腿上来。大清早的,于是谢谨一推了他,顾斜不让,哪肯他起来。

  “今天星期几?”顾斜哑着嗓子往谢谨一颈窝里埋。

  “周六,顾斜……”谢谨一只能仰着脖子

  “嗯嗯。”声音拉的很长,漫不经心地,顾斜张口叼住医生脖间白嫩的肉吮着,“今天周六得陪我。”

  临近过年放假科室里的小年轻心都比较燥,连谢谨一这样的好脾气都敲人脑袋训了好几个学生。

  龙主任恨铁不成刚,天天拿隔壁院的外科举例:“你们瞧瞧人家外科,一年三百六十五无休,三十那天手术室都连台,实习生削尖了脑袋想往手术室里挤,你再看看你们,天天数着日子等放假……”

  实习生听龙主任这么说说叨叨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这不一个个刚挨完训,龙主任一走,他们立马在护士长面前学龙主任,还有模有样的:“啧啧啧,不行啊,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啊,就是浮,就是太浮了,浮呀么浮,不得行啊!”

  护士长笑得直敲他们几个脑袋:“龙主任听见了非把你们骂的狗血淋头,谢教授平时也训你们,你们怎么不学你们谢教授的嘴?”

  “谢教授还是训的少一些嘛。”实习生一提谢教授那喜欢劲儿就来了,“哪像龙主任,谢教授脾气多好,而且还和我们还说得上话。”

  旁边的实习生听到这茬连忙点头,凑头压声八卦道:“上次我表姐来找我还问我谢教授的事,我一说结婚了,我表姐可惜那劲,说好不容易在医院碰到这么个这么好的,居然年纪轻轻就被摘走了。”

  实习生一批批来,一批批走,口腔正畸可以说是流水的实习生,铁打谢教授情感八卦。每一批新来的实习生来到科室见到谢教授,特别是女孩子一个个,个顶个的激动,但是谢谨一手上那戒指实在是太扎眼。

  其实戒指嘛,小玩意儿,这些小东西戴久了,看久了,倒是容易被忽略,但谢医生不一样,他们当医生的上治疗床要戴手套,戴手套就不能有戒指。谢医生每天都得摘,等给病人看完摘完手套后,第一件事情又是把戒指戴回去,完全不是郑重其事,刻意记得的样子,但是一看那摘手套戴戒指的样子,就知道是多年的习惯动作,而且每天这么摘摘戴戴,想不忽略都难。

  护士长告诉他们说:“你们谢教授结婚都好多年,我记得是进医院之前就结婚了,听说还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

  实习生惊讶:“咦,护士长都没见过吗?”

  护士长摇头。这多年在口腔正畸科谢教授家属是一个天大的谜。

  “见倒是没见过,不过说起这个,我想起去年一事,去年你们谢教授去了一趟龙主任办公室问咱们科室说医院有没有最佳家属奖,他说他总加班,家里头那个有意见了,他们两口子感情挺好的。”

  年轻的实习生们听护士长这么一说,那颗热衷八卦的心更痒了起来,好奇,十分好奇谢教授这位家属到底什么样。

  这边,盛际大楼的办公室,被口腔正畸实习生念叨的家属打了个喷嚏,手底下的签字笔都差点歪了一笔。

  亲兄弟明算账,顾斜虽然和宋玺合作,但是该签的合同还是得签,归根到底顾斜还是个商人,家里边再怎么居家好男人,也还是个商人,该往宋玺身上薅的羊毛顾斜一根都不会少拔。

  前一阵顾斜投了蔺苏园的画展,顾斜又不是慈善家,这画展也不是白赞助的,他就在这儿等着宋玺呢。

  这不,宋玺电话打过来,招呼都不打,一开口就对着顾斜破口大骂。

  顾斜脸皮厚,毫不在意,边掏耳朵边问宋玺能不能换几个新鲜的词骂骂,骂来骂去就那几句,从年头听到年尾略有些腻了,希望宋玺骂人的业务水平能够提高一点,有点水准,别总是老一套,没劲。

  宋玺脸都气绿了。

  不过也难怪顾斜这么说,算起来宋玺已经逮着顾斜骂了一整年了,他自己骂还不够,还拉扯别人一起骂顾斜。

  去年过年宋玺栽了个大跟头,情场失意本来想找人喝个酒消消愁,没想到这愁还没消下去半口猝不及防被顾斜和谢谨一塞了一瓶喜酒,当知道顾斜心心念念那白月光就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谢谨一的时候,宋玺被惊的酒杯子都吓掉了,怔在那儿,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千想万想没想到,嫂子不是别人,竟然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谢谨一。宋玺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接受这个事,但是接受没多久,回一想从高中到大学顾斜和谢谨一这两个人之间种种事……

  这不想不要紧,这一回想突然发现谢谨一和顾斜这两个人的确是不对劲,而且是不对劲大发了!当时宋玺还纳闷,当初在外留学的谨一怎么年年都提前回国而且还不跟家里说,不跟家里说就算了怎么偏生就顾斜一个人知道,最可笑的是他们几个还真信了顾斜的邪以为谨一是偷偷溜回来和他们打麻将的,还帮着他们两个瞒。

  现在一想,他们俩在他们几个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偷过几次情了,别的就更不用说了,就顾斜那只大尾巴狼,就他们大家通宵打麻将的时候,他俩不知道在隔壁房间做什么呢。

  宋玺压下去这口气,在电话里问:“今年过年你俩回不回大院?”

  “今年倒是回,谨一他爸妈今年回B市,今年两家一起吃年夜饭,我们俩怎么着也得在院里留几晚。”

  “今年我也回去,到时候聚聚?”

  “也行。”

  宋玺来了兴趣:“你就把谨一带出门呗,我可跟你说,这事大家伙都知道了,我劝你啊,也别藏着掖着了,多没劲。”

  “到时候看吧。”顾斜懒洋洋地,还挺有恃无恐,“我媳妇儿我管着,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晚上顾斜接谢谨一,车上打了好几个喷嚏,顾斜没当一回事说肯定是宋玺在骂他。

  这几天谢谨一听顾斜声都是哑的,现在听顾斜喷嚏连连,谢谨一皱起眉头。

  下班高峰期,又是下雪天,前边十字路口堵的有点厉害,顾斜的车也停了,这时候谢谨一伸了手过去试顾斜的额头:“你是不是要感冒发烧了,那天晚上在沙发上没盖被子躺了一晚上。”

  谢谨一手略凉,贴上去还蛮舒服,顾斜放松往后一靠:“应该没容易感冒发烧,早上醒了后不是出了场汗吗?”

  谢谨一:“……”

  成天没个正形,谢谨一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拍了他一下:“我说正经的。”

  顾斜乐了:“嘿,我哪儿不正经了。”

  谢谨一懒得和他说,每次都这样,强词夺理一套一套的。前头的红灯还没歇,谢谨一的手继续贴着顾斜额头试温:“白天咳了没?”

  顾斜继续靠着后座,没当回事:“就开会的时候咳了那么几声,没什么事的,就是一回国时差没倒过来再加上正好下雪没适应过来。”

  手心微烫,谢谨一不放心:“回去我拿体温计给你测一下,都快过年了别这时候生病。”

  “嗯,行。”前头红灯转绿,顾斜重新启动车,开车时突然想起来明天都小年了,于是问谢谨一,“今年你们医院怎么放假的?”

  “二十七放假,初三上班。”

  听见这,顾斜直接不想说话了。

  这时候红灯换绿,前边的车终于动了,顾斜发动车子往前走,在拐弯的时顾斜没能忍住,“啧”了一声,不满不服:“我说你们科什么时候把锦旗做好送给我,我这是投了研究项目又搭老婆的,家属做这份上怎么着都得有个姓名吧。”

  别墅里没请阿姨,两个人都不喜欢多余的介入他们家,连平时来搞卫生的阿姨都是大院里顾家的周嫂来,平均一星期来两三次,每次来还会送些新鲜的食材过来。

  晚饭没做的太复杂,冰箱里周嫂送了一些海鲜过来正放在保鲜柜里,正好做海鲜粥,厨房里开小火用砂锅慢慢煲着。

  明明已经把汤圆和饺子的晚饭分别伴好了让它们两个吃,但是厨房这边海鲜粥一掀盖,两个小崽子抛下自己的盆,摇着尾巴就往厨房这边来了,小饺子蹲在谢谨一脚边直仰头往上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