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不是瓢 作品

第一百零一章 巫骨道皮(第2页)

    “哈?剑术有甚地用?隔着老远我一掌便能将你打飞。”

    薛振锷笑道:“那便领教领教法师手段,请!”

    “请。”

    薛振锷会过账,跨坐猪背之上,卞壮这货不情不愿的离了铺子,朝着集外奔去。

    不片刻,二人一猪离了官道,寻了一方山谷。此地倒也算开阔,且山高林密,等闲不见人影。

    跳下猪背,薛振锷站定冲着林九姑稽首一礼:“法师请,可要先行开坛?”

    林九姑道:“不开坛了,既然你只会剑术,那我也不占你便宜,只以寒冰掌对付你便是。小心了!”

    说着,这女子先掐老君决,疾速在左掌画符,口中念道:“弟子不要千千金,不要万万银;不要千年瓦上霜,不要晚年瓦上雪;弟子只要立时化成冰,奉请雪王仙师速速降临,神功速应、神功速灵!”

    剑诀一掐,双掌开阖,隐约有阴寒气息外放。

    十步开外,薛振锷看得皱眉不已。那林九姑掐诀念咒之际,分明有莫名气息将其笼罩,这女子原本周身丁点真炁也无,刻下却生出不少好似真炁一般的法力。

    道门先贤白玉蟾曾言,世上巫法有三,闾山法、灵山法、盘古法,尤以闾山法为甚!

    果然先贤诚不我欺,这闾山法果然诡异。

    “小道士,你小心了,吃受不住记得喊出来。看掌!”

    言罢,隔着十步林九姑打出一掌。一道阴寒气息直奔薛振锷肾脏而来。肾属水,最是受不得这等阴寒。

    薛振锷不敢大意,心念一动寒月剑自行出鞘,苍啷啷提剑在手侧身闪避,身形一晃便要欺身而上。

    那林九姑略略诧异,慌忙连出两掌。薛振锷闪开一掌,另一掌却是不好躲开。他当即丹田真炁流转,凝出一丝真炁灌注寒月剑上。

    寒月剑顿时泛起青光,跟着一剑斩出,径直将那阴寒之气噼散。

    “咦?”

    林九姑正讶异间,薛振锷已然欺身而近,长剑一荡三点,逼得林九姑原地翻滚,待其起身,剑刃已贴在其脖颈之上。

    “法师,你输了。”

    林九姑气恼之下连连跺脚:“不算不算,你这道士惯会哄人。寻常剑术怎地这般厉害?我……我还不曾祭出五营兵马哩。”

    薛振锷收了寒月剑,点头道:“也罢,那就请法师先放出猖兵再说。”

    林九姑气得直翻白眼:“是五营兵马啊,不是猖兵!”

    薛振锷推开几步,伸手相请。

    这回林九姑再不敢大意,从背后抽出令旗挥舞一番扎在地上,掐诀念咒,转眼便是三十余五营兵马自令旗中涌出。

    薛振锷留神观望,见其中大半是阴兵,十余个应是山中略微成了气候的山精野怪,还有几个浑身金光闪闪,望之好似天兵天将。

    这却奇了,五营兵马源头是猖兵,怎地闾山将猖兵祭炼成了天兵?

    想来与香火愿力脱不开干系才是。

    林九姑睁开眼道:“小心了,这回我可是认真了。”

    “放马过来便是。”

    一旁野猪精眼睛瞪得老大,眼见有金甲神将,当即畏惧道:“道长,那女子召了天兵天将,不若小畜背着道长跑罢?”

    “莫要聒噪,一旁观战便是。”

    卞壮巴不得此言,当即一熘烟躲出去老远。

    一声娇叱,阴兵当先,精怪居中,金甲神将压阵,三十余五营兵马围拢过来。有阴兵端起歹毒吹箭,接连喷吐毒箭。

    薛振锷挥剑斩落,左手法诀变换,使了个小挪移术,亏得阴兵并无实体,顿时被小挪移术挪移过来。

    还不待那使吹箭的阴兵反应,薛振锷横剑斩落,那阴兵顿时化作一缕阴煞归附令旗之内。

    此时一众阴兵围拢过来,薛振锷当即绕林而走。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以少敌多,当然要游斗。真武剑法尤擅游斗,那等以一当百者,大抵是军中披甲勐士,与薛振锷不是一个路子。

    体内真炁流转,薛振锷身形比之那些五营兵马要快上三分,须臾便寻得破绽,返身与两名阴兵斗上几招,反手斩杀其一。而后不待一干五营兵马围拢过来,抽身便走。

    远处林九姑看得咬牙切齿:“无耻!打了便走算不得好汉!”

    薛振锷道:“以多欺少也算不得好汉。”

    “我是女子,不用当好汉。既然你这道士要游斗,那怪不得我用旁的法术了。”

    林九姑双手连掐开剑诀,口中念叨:“日出东方一点红,雷霆收杀定不容;九十九剑直直去,去路截止来报凶!开!”

    言罢双手握拳,拳头旋转间打出一拳。薛振锷陡然心生寒意,当即纵身上了树冠。但见一道灰白气机袭来,顿时将一棵巨木斩出剑痕。

    薛振锷奇道:“咦?真是甚地术法?”

    “五行阴阳剑,夫人教中不传秘法。你若识相,早早认输了罢!”

    “呵。”薛振锷笑了一声,纵身跳下,估算了下体内真炁,凝聚一丝于寒月剑中,这回不闪不避冲向五营兵马。待到了近前,寒月剑斩出,就见寒月剑涨出一道剑芒,横着斩将过去,沿途几名阴兵顿时被斩得化作阴煞归于令旗。

    林九姑惊讶一声,眨眼就见薛振锷朝着她探出左手,也不见其有何动作,突地却没了踪影。

    此为小挪移术另类用法,这一招薛振锷练得极为纯属。

    林九姑心道不好,刚要调转身形,就感觉脖颈一凉,低头就见一截剑刃搭在自己肩头。

    “法师,你又输了。”

    林九姑奇道:“这是甚地法术?”

    “小挪移术。”

    林九姑瘪瘪嘴:“输了,那野猪精归你了。”

    一挥手,眼前五营兵马化作斑斓烟气尽数收拢在令旗之内。

    薛振锷收剑笑道:“法师爽快不下男子,可谓女中丈夫,贫道佩服。”

    “又拿好话哄我,输了就是输了,认赌服输就是。”林九姑收了令旗,看着薛振锷愈发不舍,觉着此人与自己三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神仙卷侣。

    于是忍不住出言道:“薛振锷,你待会子要去哪里?”

    “古田临水宫。”

    女子喜道:“好巧,我这两年便在临水宫,我带你去如何?”